李雪瑶没有回头，但她显然听到了林凡的声音，她稍稍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出价。
“三千三百万！”
然而此时，另外一个女声响起。
却是魏家大小姐，她出价了。
邢侗的书法艺术造诣相当高，存世的也不算多，哪怕几千万拿下，也是值得的。
“三千五百万。”
李雪瑶加了一手。
“四千万！”
林凡举牌。
此时已经不少人向着林凡这边看来。
虽然他只加价两次，都每次都加到了整数倍。
仿佛几百万对他来说，根本不算钱一样。
哪怕是他身边的秦家大小姐秦宣，固然不缺钱，但想要随手拿出几千万来，也是无比困难的事情。
显然林凡并不是完全倚仗秦宣。
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大金主！
“四千二百万。”魏家大小姐略微沉吟，又加了两百万。
“五千万！”
林凡淡淡开口。
这次魏家大小姐迟疑了。
“邢侗的书法，艺术造诣很高，但毕竟名望比不上唐寅、文壁。”
“超过五千万，价格有些虚高了。我放弃！”
她淡淡说道。
而就是所有人认为，林凡即将五千万拿下这幅字的同时——
“五千五百万。”
淡漠的女子声音再度响起。
是李雪瑶，她再度出价！
“六千万！”
林凡开口。
他声音中也没有任何感情，仿佛冰冷的出价机器。
“七千万。”
李雪瑶依旧在加价。
一手就是一千万！
在场众人都有些石化了。
谁也没想到，今天的这场拍卖会，居然是李雪瑶和一个不知道身份的男子硬杠上了。一手一千万的加，明显超出了这幅字的实际价值。两人这是有什么恩怨？这是不光要争夺这幅字，更像是要争一口气？
“八千万。”林凡又加了一手。
“一亿。”然而紧接着，李雪瑶加价两千万。
这幅字已经被炒到了上亿！
纵观世界拍卖史，能拍到上亿的书法作品都是屈指可数。
唐寅书法作品的最高拍卖价也不过是六千万。
他《落花诗书》估价一百亿，但那是本诗册，展开之后十几米长，而且只是估价而不是实际拍卖价。
邢侗这幅作品拍到一亿，简直是匪夷所思！
这一刹那——
林凡都笑了。
为了许家，她还真是下本钱。
再往上加，没什么意义了。
终归变成了一场林凡跟李雪瑶赌气比拼财力的游戏。
现在的他，也不宜公开展现太强的财力。
一旦别人发现，他的财力过于离谱……
他的身份也容易暴露。
接下来他没再出价。
“让我们恭喜李总……”
这幅邢侗书法花落李雪瑶手中。
自始至终，李雪瑶都没有回头，没有跟林凡有过任何眼神交流。
压轴宝物落幕，接下来的拍卖，就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
甚至在拍卖最后三件物品的时候，会场中，很多人还在议论刚才的邢侗书法，议论林凡到底是什么人物，猜测李雪瑶跟他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怨。
甚至都不听拍卖师的介绍了。
不过——
在拍卖倒数第二件宝物时……
林凡心绪微微一动。
他看到，倒数第二件宝物，是一整套动物瓷偶。
有虎、鹿、熊、鸟等。
有一些已经残缺破损了。
拍卖师介绍，这是一套魏晋时期的青瓷器，有一定收藏研究价值。
起拍价三十万。
唐代之前的瓷器，因为技术不成熟，主要是青瓷，艺术价值也一般。
也没有什么“官窑”概念。
市场价不高，很多一两千就能买到。
到了唐代，白瓷成熟，并且有了唐三彩，价格才开始攀升。
这次拍卖的，是一整套，总共十九件。而且是比较少见的动物瓷偶，形态各异，所以价格才高一点儿。
然而林凡看到这套瓷偶，心绪微微一动。
“四十万。”
他随口加价。
“五十万！”
话音刚落，有人加了十万。
正是许侑。
林凡皱皱眉头。
许侑盯着自己没完了？
“一百万！”
他淡淡说道。
许侑冷笑一声，没再加价。
他不是真心想买这套瓷偶，纯粹就是加价恶心林凡，让他多花几十万而已。
要是继续加价……
说不定林凡一撤手，又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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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了。
其他人也默契的没搀和，最终林凡花了百万，买下了这一套十九个动物瓷偶。
很快有人将其打包好送了过来。
林凡刷卡付钱，没等拍卖行正式结束，他就起身。
“走吧！”
带着秦宣直接离开。
“哥，你买这些动物玩偶干什么？”
“看起来丑丑的，有些地方还残缺了。难道就拿这个送给外婆？”
秦宣皱眉。
她对今天的结果，很不满意。
“谁说我要送外婆？”
“我买下来自己用的。”
林凡淡淡一笑。
上了秦宣的车，他没让秦宣立刻开车走，而是摸出一个瓷偶，递给秦宣。
“仔细看看，上边有没有落款之类的标识。”
秦宣拿的是一个熊偶，她反复仔细观察。
“这个后腿这边，好像有个小字，是……‘阿’字？阿猫阿狗的‘阿’？”她小心辨认，略带惊讶。
“‘阿’字？”
林凡脸色一凝。
“这倒是赚大了！”
继而他嘴角浮现一抹微笑。
“哥，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阿’这个字，能代表谁？阿珍？阿强？”
秦宣还是满脸疑惑。
“‘阿’这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指‘樊阿’。”
“这个人是东汉末年神医华佗的弟子。”
“而这套瓷偶，有虎、鹿、熊、鸟、猿五种形态，应该是——传说中的古法《五禽戏》！”
林凡正色说道。
“古法《五禽戏》？”秦宣眨眨眼。
《五禽戏》现在也有流传，基本算是健身操。
她不明白，现在的《五禽戏》，跟古法《五禽戏》有什么区别。
“现代的《五禽戏》，是根据南北朝时期陶弘景的文字记录，后人推演出来的。”
“历朝历代不断变化，分了很多流派。”
“甚至还加入了器械……基本就是武术套路了。”
“而古法《五禽戏》，其实是一种导引术。”
“南北朝陶弘景跟华佗相距两百多年，中间隔着三国混战、五胡乱华等战乱时期，所以陶弘景记载的《五禽戏》，也不是真正的五禽戏。而樊阿作为华佗弟子，他的这套，应该才是真正的华佗古法《五禽戏》。”
林凡大致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