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李辞尘的状态很不对。
虽然一贯都是冷淡的表情,可以往也会像今天一样，眼角眉峰好像都浸满了寒意。
虞声声甚至恍惚的觉得，这样冷冷的不说话的李辞尘和纪檀很像,两个人在某些角度像极了。
她不知道李辞尘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心情不好了。
但看他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只是让掌柜的包好了那些衣物和首饰然后都放进了万灵戒中。
随后，便带着虞声声回到了洞府里。
巨大的水声响起，虞声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扔进了温泉里。
“你发什么……疯啊！李辞尘？！”虞声声眼上的月华纱被卸了下来，白日里的光把不算太晃眼,透光的地方都被细心的蒙上一层遮光纱,而就连夜间照明的夜明珠也都被李辞尘盖上了一层遮光的纱罩。
而如今,猛然的接触到了光源,她还是不适。
李辞尘伸手捂在她的双目之上,“我今日买了一个铃铛给你,很好看。我想亲手给你戴上。”
虞声声说：“好啊,你花钱又不是我花钱,还是送我礼物,我自然高兴。所以现在蒙着我的眼睛是给我惊喜吗？”虞声声试图缓解尴尬而又紧张的氛围。
她伸手，“喏,手给你，戴上吧。”
虞声声以为是个手链。
整个人却被人撑着腰抱坐在玉阶岸上,右脚便被人捉住了。
她本能想躲,心里感慨自己命途多舛的右脚啊！
李辞尘不会是想给自己折断吧？
李辞尘的手很烫，握着她脚腕出那一片的温度都跟着一起升高了。
他来回的摩挲着,让虞声声有种错觉,他是在思考要从哪里下手挑断自己的手脚筋。
她又有些心虚，这脚上还有今天纪檀亲手系上的珠串灵器,不会被发现了吧？
可纪檀这么自信，应该是能经得起考验的，如果李辞尘真的发现了这珠串也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反应的。
别慌别慌，冷静镇定，机智应对。
李辞尘只是喜怒无常，又不是完全变态，啊啊啊啊——
虞声声刚刚给自己打完气，就觉得自己漏气了！
因为李辞尘将一串冰凉的的东西待在了她的脚踝之上，就覆盖在那透明的珠串之上。
虞声声觉得自己的右脚腕子承担的有点太多，早先被顾怜的藤蔓勒着，现在又被被两个大佬关爱，真是欲戴脚链必承其重啊！
李辞尘将她白皙秀美的脚托在手上，细细的看这铃铛点缀在脚腕上的光景，听着这铃铛的响声，心里总算是安宁下来。
白日里，她换下那身衣物，又去掉了那双带着铃铛的鞋子，他本就不喜，又感应到了纪檀的气息……
如今，只有把她带回来，让她全身上下都沾染着自己的味道，心下才能安定一些。
“这铃铛里我放了追魂引，上天入地，就算是你死了也没法摆脱我。是你说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会是我一个人的妻子，会爱我，你若是食言了，我就带着你一起死。”
虞声声想要缩回脚，她害怕李辞尘再看着自己的脚腕子，纪檀的珠串也会被发现。
可察觉到她的退缩，李辞尘反倒是越发的强硬了，他轻轻的吻在她的脚背上，愿意成为她最虔诚的信徒。
虞声声感觉难逃此劫，唯有一变。
一室的光都被李辞尘驱散了出去，黑暗笼罩了这里。虞声声在暗中看不见李辞尘的表情，却也吝于掩藏自己的表情。
李辞尘看着她，微微扬起一个笑容，学着每每笑起来的样子，弯弯的眼睛，翘起的唇，却觉得不过是东施效颦，如何都学不到她的笑意。
他低头看水面，那倒影里是一个形容扭曲的丑八怪，他贪婪的想要留住不属于他的东西，却又只敢在黑暗中悄悄绽放心里的恶之花。
“哗啦——”
手中纤细的脚踝不见了，巨大的鱼尾落入水中。
虞声声觉得鱼尾巴出来，他就没办法一直看着自己的脚腕子了！
只不过鱼尾出来后，这两个脚链却还是牢牢地束缚在她的尾巴上，竟然随着她的尾巴而变大变小。
真是好生智能化呢。
可她有鱼尾，却忘记了李辞尘的原身是一条黑龙。
鱼尾被巨大的龙尾缠绕起来，虞声声再一次的感觉到自己的逃无可逃，而且黑龙鳞覆盖在尾巴上，坚硬的鳞片刮的人，哦不，鱼，生疼！
她感觉李辞尘彻底的化为了那远古巨兽，没了做人时候的底线和仁慈，抛却了所有理智，此刻只想把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小鱼吞入腹中。
他的下半身化成了龙尾的样子，上半身却是墨发倾斜而下，像个海妖。眉间的魔印越发的跳动起来，像是一团火焰一样，
那一瞬间，黑暗中被他额头的魔印照亮，虞声声的眼睛看到了这妖异艳诡的一幕，随后便是捂着双眼捂住的趴在岸边低吟。
那一幕就像是残存在了她黑暗的世界中，李辞尘这样诡艳的模样深深的残存在她的眼前，久久不散。
她闭着眼，却在细细描摹着他的脸。
那个魔印颜色越发的现眼，就像是要跳动着迸发出来一样，衬的他越发的好看。
原来纯欲系少年艳丽起来也能如此勾魂摄魄！
虞声声被圈在岸边，身旁是他有力的双手，身下的尾巴也被牢牢地压制着，哪怕她想要借着水游走也没这可能。
眼睛又刺痛的厉害，她忍不住轻轻哼出声，试图用一个可怜小动物的模样唤醒大魔王的怜悯之心。
李辞尘这个人啊，吃软不吃硬，而且暗戳戳的示弱在他这里格外的好用。
果然，巨大的黑龙尾放松了钳制，身旁的双手也放弃了禁锢。
轻轻的一声叹息，她的眼前一暖，月华纱重新覆盖在了她的眼前，室内也恢复了光明。
虞声声感觉自己又被当做了口粮，因为李辞尘毛茸茸的脑袋在她脖颈处逗留着，像是在想要从哪里下口。
算起来，他确实也忍了很久了，都没好好喝过自己的血，每天夜里还要偷偷跑出去杀妖兽挥散体内的圣明炎火的力量。
单靠着每天的一点点加入餐食中的血液好像还是不够，李辞尘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喜怒无常、暴戾、情绪失控……
今天明明都这样了，还是在忍？是自己的血诱惑不大？还是李辞尘好学生基因作怪，太过君子？
虞声声把脖子往前送了送，她善解人意的送上肉给他咬，反正流点血破点皮死不了，对于他来说确实是难得的治愈圣药。
她就当每天无偿献血好了。
圣明炎火这个东西太过邪气，虽然修炼者修为提升迅速但是对自身的反噬和影响也是很大的，她怕李辞尘迟早要成为六亲不认的大魔头。
现在这样子的李辞尘很可爱的，还很有钱，要是彻底的失去了控制，谁来保护自己和岩城的和平？谁来给她打猎？谁来给她付钱？
“李辞尘，你——”咬我吧。
虞声声的话还没说完，李辞尘就不见了。
“李辞尘！唉！”虞声声想要追出去，却发现这洞府里被下了很强的禁制，凭她的实力根本打不开。
这一等，就是三天。
幸好，这里面什么都有，吃穿用度一应俱全，自己倒也过的安稳。
就是一个人宅在洞府里偶尔还是会想起来自己的金主。
想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乱发脾气？有没有和纪檀相遇？有没有好好吃饭？
就像是在思念自己离家出走、不善言语却心思细腻的好大儿一样。
还好游戏系统可以让她看到李辞尘和纪檀的生命值暂时不算危险，虽偶有波动，但并不会危及生命。
虞声声等啊等，等到自己一个人把做好的甜食都吃完，牙都甜的发痛这才等来魔尊归巢。
“李辞尘？！”虞声声兴奋的叫。“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却哪里了？我担心死了！”
李辞尘手臂一挥，给虞声声带来了见面礼——巨大的妖兽尸体以及成堆的霸王鱼！
这是把喙雾林的家底都给掏光了吧？
他不会三天都是在打猎吧！
李辞尘身上占满了妖兽的血液，颜色有红有黑，看得出来是在喙雾林血战了好几天，把自己的坏脾气都发泄给了凶残作恶的妖兽和霸王鱼身上了。
发泄完这一切，还记得自己想吃红烧妖兽和糖醋鱼，马不停蹄的把新鲜的肉带回来了。
好大儿如此懂事，当妈的也不能落后啊！虞声声觉得，面对青春期的叛逆离家出走但是却会在回来的时候给妈妈带喜欢吃的美食的别扭孩子，还是不要批评教育了。
先关怀，再软化，最后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层层递进。“辞尘，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吃？”虞声声温柔道。
李辞尘点点头，麻利的处理着霸王鱼和妖兽肉，又把小菜清洗干净，切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盘子里。
看着乖巧可爱又认真清晰小白菜的李辞尘，虞声声心里也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哎呀，这还是我的小白莲李辞尘啊！
她三两下就把菜做好了，特意优待李辞尘在糖醋鱼多放了些糖和番茄熬的酱，试图在攻略他的心之前，先攻略他的胃，麻痹他的嘴。
“来，吃饭！”虞声声把鱼肉夹给李辞尘，撑着脑袋看好大儿吃饭。
李辞尘低头将鱼刺挑干净又夹到了虞声声碗中，“你吃。”
“我不饿，你几天都没回来了，还带回来这么多妖兽，一定很辛苦吧？在外面是不是都没有还好休息和吃东西？你吃，你吃，我除了出不去，其实也没什么，吃饱穿暖，就是有点想你。”
想你有没有在外面大开杀戒，有没有一言不合和纪檀打起来。想到一天能刷几百次游戏系统界面，看看你和纪檀的生命值是否下降。
心累啊心累。
李辞尘轻轻的抿了抿唇，身上的丧气消失了一些，好像心情有那么一点转好。
虞声声再接再厉，继续输出，“几天不见，你都瘦了，这魔印都不亮堂了，有点暗淡，是不是在外面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帮你出气，不要总是憋着，憋出病来可是不好的。”
李辞尘低低的咳了两声，颤抖的放下了筷子，“吃饱了。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得，这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虞声声突然看见他的右边袖口滴落下来的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砸开了一朵一朵红梅。
在洁白的地面上十分的显眼。
且李辞尘好像站都有些站不稳了，竟然微微晃着手上的盘子都轻轻的抖动着。
虞声声赶忙扶住他，抓住他的右手，拉起袖子一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于其上，鲜血一直潺潺往下流。
“嘶——”他怎么都不会喊疼呢？要不是自己发现了，他要带着伤洗盘子收拾屋子吗？！
而且，这剑气明显就是纪檀的银竹！
果然，还是遇上了！只不过双方可能都受了些伤，没致命，但是却是下了狠手。
“李辞尘！你给我好好坐着，我来给你治疗！这么重的上你一声也不吭，是哑巴吗？身上还有其他的伤吗？”虞声声叉着腰凶巴巴的问。
李辞尘勾起没有血色的唇，乖巧的摇摇头，“没了。”
虞声声不信，作势要检查，而李辞尘竟然伸着手等着她细细检查。
虞声声没发现，在她认真的当外科大夫查探伤患病情的时候，伤患李辞尘却一眨不眨的看着近乎落入自己怀中的虞声声。
他像是环住了她。
在影子里看，是的。
李辞尘看着二人的影子，心下竟生出一种满足，然后是更多的贪婪压抑不住的迸发了。
虞声声收了手，看着他恢复了血色的脸，“好了，我用灵力帮你修复了伤口，你且休息一会儿，不要再作妖了。”
李辞尘摇摇头，“不困。”
虞声声凶巴巴道：“我说你困了，你就困了。现在我们去灵泉修炼治愈，然后闭目养神，一起睡一会儿！”
李辞尘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有点子鸡窝样子，眼角微红，看着有点可怜。
“头发没有放下，不舒服。”李辞尘说。
他伸手想要将鸡窝头整理一下，半天却解不开自己的发带。
在他第二次准备挣扎着用受伤的手整理自己的头发的时候，虞声声轻轻的接过了被他□□的更不成样子的发带。
“我来吧。”虞声声伸手利索的解开他的发带，用玉梳子打湿了帮他梳理长发。
黑色的宛如墨色绸缎一样的长发披散在李辞尘的肩头，两缕长发分落在他的鬓角两侧，微微挡住了他的侧脸，却多了几分秀气和处处可怜的味道。
虞声声看着镜中李辞尘的脸，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怪不得现代又这么多古装造型都喜欢在男演员们头上设置龙须刘海，这妥妥的带着几分病弱和柔美，隐隐约约的看着，更让人心生不忍。
病美男越发的招人疼，自带有几分临花照水的美。
虞声声看他发带都脏了，这洞府里也没有多余的。突然想起来之前李辞尘在成衣铺子买的衣裙首饰里有一个白玉冠。
她从箱子里找出了白玉冠，比划在李辞尘头上，“嗯，不错。看惯了你束发呆的样子，都快忘了你束发冠的样子了。”
“你见过？”李辞尘从镜中看她。
虞声声手下一顿，复又笑着答：“幻想过。”才怪。
是见过宗门里高马尾乖巧的李辞尘啦！
“听说你以前宗门的弟子都是白玉冠高马尾，也幻想过你当年的样子。有些遗憾呢，没有早早遇见你，看到你那时候青涩可爱的模样，一定是这岩城最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李辞尘垂下眼睛，又不说话了。
睫毛在他脸上落下阴影，衬的他有些落寞了。
他，是在想自己曾经的悲惨过去吗？
唉，都怪我！怎么就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他轻轻的捂住自己魔印，自嘲道：“我这种人，又哪里称得上少年郎，魔印一处，便吓退了那些人了。这张脸从前不讨人喜欢，处处受人欺凌，如今，也没有人会喜欢。他们连看我都不敢，更厌恶我的魔印，又怎么会去夸赞呢？”
虞声声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发廊里的tony老师，不但要给她的顾客梳头，还要想办法让她貌美而不自知的顾客看到自己的美。
“这魔印有什么？我觉得很好看，而且，不过是一团火焰罢了，对你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那些人缘何嘲笑你？他们是嫉妒你更好看了。你知道吗？我其实从小就像有这么一个标记在眉间，这样子就能和别人区分开来。在我的，家乡，还有一种东西叫花钿，就是用各种花样印上红砂在额间。”
虞声声想起自己小时候干过的蠢事，笑着和李辞尘分享，“其实我以前也想要一个天生的花钿，就在我养父的玉石上雕刻一个花型，然后又用红色的朱砂印着在我额头点缀。结果啊，那个玉石是很贵重的玉石，朱砂也是他珍藏的朱砂，而我的花钿却画的惨不忍睹。在额间化成一团，活像是被人撞了个大包。”
“你不知道，我多么喜欢你的魔印，它很独特。以前的你善良、纯净、勤奋，自然有着少年的风采，现在的你，却强大、坚毅、沉稳，有一种历经世事的故事感。这印记有了就有了，其实也没什么，我觉得就很好看。你要是觉得奇怪，那我也印个花钿，陪你。到时候我还可以在这岩城以至于所有的的地方卖花钿，让额间花钿成为潮流。”
虞声声幻想了一下自己靠着花钿设计成为美妆小达人以及小富婆的快乐生活，笑出了声。
“到时候，你一回头，街上全都是同款花钿，不过只有你最特别。因为啊，我们辞尘的额间图案是不惧风霜雨雪，不怕水的，掉不了。别的人怕是总要担心是不是出门一趟，回到家中，便只剩下一个边角了。”
“你很好的，从不必贬低自己。在我心里，夫君你最好看，外面的小郎君可都比不上你！”
虞声声拿起朱砂笔递给看起来还是有些低落的李辞尘，“你要是真的在意，那就给我也画一个呗，反正我喜欢的紧，但是自己画工不好，你给我画一个花钿在眉间，让我也尝尝这种痛苦的滋味儿。”
这种特立独行的美，在现代可是很受欢迎的，那是个性，是和别人区分开来的标志。
没点印象点怎么让别人更好的记住呢？
大魔王总有些特别的地方，这魔印就是主角才能有的。
李辞尘结果朱砂笔，却在她眉间轻轻点缀了几笔，一个繁复的红色花纹就出现在了她眉心。
和他眉间的魔印不同，她眉间的花纹美丽而不妖异，很别致。
他细细描摹，把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看的花样画在她眉心。
他不要她和自己一样，这种东西，总归是不好的。
“很好看。”李辞尘看着镜中明艳中带着几分清冷洒脱的女子，寒气渐散。
“是很好看。”虞声声看着镜中的李辞尘，这额间魔印的主角标配实在是高端，看起来就很与众不同，放在电视剧或电影里，一出场就知道这是个强大、孤寂而又美丽的厉害角色。
“咳咳，”李辞尘轻咳了两声，轻抿着唇，下颌线紧紧地绷了起来。
虞声声闻到了一股血腥气，皱着眉，吃力的将他扶到灵泉边。
李辞尘看起来太虚弱了，走起路来都不太稳当，自己又害怕摔着他，只能任他完全靠在自己身上。
“快泡灵泉，我们一起修炼，我给你护法。你自己修复一下，我的灵力有限，怕是没办法治好你。但你不是黑龙吗？我听说黑龙的自愈能力很强的，灵泉加上原型修复，应该会好吧？”
偏偏李辞尘今天就是个细腻敏感且多疑自卑的孩子，又自我否定道：“我原型的样子，不好看，会吓到你。我面目可憎，上次放龙尾出来就失控了，差点伤到你。我不想让你看到我那般样子。”
闻言，虞声声却是轻轻卸下自己的月华纱，然后放出自己的鱼尾巴，“我的尾巴不好看，还没有你的龙尾威风，我的灵力也不高，没有你的修为高，我的眼睛也不好，没有你眼睛看得清，我……”
她还要以毒攻毒，用林妹妹的自哀自怨打败林妹妹，却被捂了嘴，然后便被巨大的龙尾卷到了水中。
“你很好。”
“很好。”
“真的。”
李辞尘在她耳边道，“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如此说。”
虞声声勾勾唇，小样，以毒攻毒还是管用。
却突然听得一声鹤鸣，一道剑气直直的冲向李辞尘，她闭着眼睛看不清楚，却知道这是纪檀来了。
而李辞尘却平静的看着，带着怀中人飞身落在了一边躲过了那一击。
他将衣物披在虞声声身上，不想让纪檀看见一丝一毫。就如同新婚那日一般，他不想第二个人看到她娇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