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萤惊了。
虽然知道小琅是谢玉庭的贴身护卫,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姜月萤完全没想到他揍这群壮汉跟切黄瓜似的,嗖嗖嗖几下,不费吹灰之力。
谢玉庭隔着面纱戳戳她的脸颊肉。
“傻了?”
“我还当你养孩子呢,原来他真的能打……”姜月萤受到冲击,恍恍惚惚。
“大胆!”刘老板嗷的一嗓子,“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反了天了!”
围观者不免窃窃私语。
“这人好生猖狂,冒领银子还带打手,莫不是其他赌坊故意雇来找茬的?”
“明擂赌坊岂容无赖放肆,他们一家三口估计不知道这家赌坊背后的东家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这家赌坊背后是谁?”
“嘘,听说是位大人物,否则怎么能在京都一家独大,多的咱也不晓得,总之别招惹就对了。”
“不对劲儿啊,我怎么感觉打手有点眼熟,好像从哪儿见过。”
声音传进耳朵,姜月萤有点紧张,玉琅乃是谢玉庭的贴身侍卫,谢玉庭又经常在市井鬼混,万一被人认出身份……
谢玉庭气定神闲,懒洋洋摇动扇子,抬眸给玉琅一个眼神。
玉琅立马领会其意,一脚踹翻黑衣男人,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接扯掉他头顶的斗笠,完整露出容貌。
黑衣男人面色煞白,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可惜为时已晚,几乎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长相。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
“这是刘老板的侄子!”
满堂哗然,直接炸锅。
“居然是刘老板的侄子,难怪凭证没有差错,叔侄两人联合坑钱啊!”
“这种事肯定不是头一回,你们明擂赌坊还有何诚信可言!”
“散了吧散了吧,以后别来明擂了,京都赌坊无数,不差这一个。”
“呸!老王八蛋,这些年不知道坑了我们多少银两!”
舆论瞬间反转,所有人义愤填膺,大声嚷嚷咒骂,声浪掀翻屋顶,场面混乱无比。
经过今日一遭,往后明擂赌坊的名声就彻底烂了。
刘老板眼皮子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身份暴露的老板侄子怒上心头,抱着与谢玉庭同归于尽的决心冲了上来,刚迈出两步就被勒住脖子。玉琅从身后制住他,一双眼冷若寒霜,伸脚狠踹,只听咔嚓脆响,那人跌跪在地上,方向正对着谢玉庭。
“你有本事报上名来,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敢摘斗笠是丑得无法见人吗!”
他犹如困兽发出最后的嘶吼。
众人皆鄙夷不已,谁不知道明擂赌坊背后势力强大,倘若这个富贵神秘人暴露长相身份,以后定然会被寻仇,傻子才摘斗笠。
地上的人话刚落,众人只见神秘人当场摘下斗笠,白色斗笠滚落在地,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庞,那双灿若晨星的桃花眸微微眯起,眼尾上挑,分明是无法无天的太子殿下!
赌坊再度沸腾,老板侄子瞠目结舌,脸上血色尽褪。
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他们两人身上。
姜月萤慌乱不已,暗骂谢玉庭真是胡闹,怎么能随意暴露身份,这下真要闹到人尽皆知了。
“你怎么回事,谁让你摘斗笠的!”姜月萤压低声音斥责。
谢玉庭咬牙切齿:“他竟敢说孤丑,当然得让他看个清楚。”
就因为别人说你丑?姜月萤直接噎住,恨不得给这个骚包的家伙一拳。
“你,还觉得孤丑吗?”声音饱含威胁。
老板侄子以头抢地,吓得涕泗横流:“太子殿下龙章凤姿、俊美无俦、天姿秀出、君子之表!小人眼瞎冒犯太子,望太子殿下大人有大量,饶小人一条狗命!”
“你求孤也没用,赌坊弄虚作假坑人钱财,得让衙门来处置,哎呀呀,孤也算是为民除害,”谢玉庭神气地摇头晃脑,“在那之前,你们得先把孤赢的银票一分不少交出来。”
兵荒马乱间,赌坊的刘老板悠悠转醒,在得知神秘人是纨绔太子谢玉庭后,险些又晕过去。
本来想偷摸捞一笔,谁知踢到了太子殿下这块铁板,他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让他如何跟自己背后的主子交待啊……
最后刘老板老老实实给谢玉庭清点银票,点头哈腰小心伺候,生怕活祖宗一怒之下砸了他的赌坊。
众人看着一场闹剧落幕,遏制不住内心的八卦之情。
太子身边的小美人是谁?众所周知,太子殿下虽然爱逛花楼,但是从来没把花娘带出来过,能堂而皇之带在身边的莫不是……
不可能,不是说安宜公主性情跋扈吗,一定长得面相阴狠毒辣,可是眼前的小美人虽面纱遮面,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却极美。
一定不是太子妃吧……
姜月萤感觉到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愈发繁多,好像每个人都在好奇她的身份,她最讨厌被人打量,忍不住狠狠瞪向谢玉庭。
眼神仿佛在说,都怪你。
谢玉庭摊手表示无辜。
姜月萤为了维持身份,抬高声音凶狠道:“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霎时,满堂鸦雀无声。
众人冷汗直流,没错了没错了,这位竟然真是太子妃!
谢玉庭笑吟吟抱着匣子上前,炫耀说:“别生气啊小公主,看咱们共同赢来的银票,今夜让膳房做顿好的。”
太子殿下说完,看客们皆是一愣。
寂静过后,仿佛油锅砰然炸开。
大堂里嘈杂盈天。
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太子和太子妃为了赢钱狼狈为奸!
难怪整整一个月没有吵架,安静得跟没成亲似的,合着都是这两口子的阴谋。
这场赌局一开始就注定胜负,大家被耍得团团转啊!
谁说两个人不配,可真是配死了,
迎着无数灼热目光,谢玉庭拉着姜月萤大摇大摆出门,把沸腾的喧闹议论声掩在身后。
……
回东宫的马车平稳行驶,留下淡淡车辙,几缕细风顺着车帘钻进车厢。
外面似有喧哗,看热闹的人久久不散。
姜月萤轻蹙眉尖,踢了谢玉庭一脚,长靴转瞬印上灰尘:“你就非得这般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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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万一明日有人上折子参你如何是好?”
“怕什么,虱子多了不怕痒,孤哪天不被人参。”
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气得姜月萤又踹一脚,长靴覆上一层深印。
好不容易督促谢玉庭装了几天勤勉,随着赌坊这顿折腾,全部前功尽弃。
想保住谢玉庭的太子之位比登天还难,姜月萤目露哀愁,琢磨如何半夜把谢玉庭掐死。
谢玉庭把脑袋歪在她肩头,慵懒地眯着眼:“好累,给孤靠一会儿。”
清凉的银杏香缠上鼻尖,毛茸茸的碎发蹭在少女颈侧,痒痒的。
姜月萤垂眸,瞥见太子殿下欠揍又俊美的脸,使劲推了一把,没推动。
“本宫更累,一边去。”
谢玉庭赖着不放,枕在人肩头哼哼唧唧。
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喜欢桂花?”
姜月萤忍不住一愣,眼底闪过迷惘,不怪她茫然,每逢听到旁人问自己喜好,她的第一反应都不是我喜欢什么,而是安宜公主应该喜欢什么。
不能有自己的喜恶,必须做到和姐姐一模一样。
来到北梁短短一月,她已经开始恍惚自己到底是谁。
安宜公主喜爱艳丽的牡丹,她也曾效仿姐姐让家丁往南苑移栽不少牡丹,为了防止出现差错,前段时日,刻意让青戈把净手的香料悉数更换,全部改成姐姐爱用的。
谢玉庭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桂花的?
心里想着,嘴上不自觉疑惑出声:“为何这样想?”连推开对方都抛之脑后。
谢玉庭借机在她肩头蹭了蹭脑袋,笑吟吟说:“公主身上常用牡丹熏香,远远就能闻到馥郁华贵的味道,可是凑近了——”
炙热的呼吸喷洒耳畔,姜月萤耳朵被吹得发痒。
对方继续说:“凑近却能嗅到桂花含苞待放的青涩幽香,可见公主常在桂花树下徘徊,故而沾染了气息。”
“本宫是公主,自然要用千百种香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姜月萤板起脸,死不承认。
谢玉庭闷声笑,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弄得姜月萤愈发火大。
“别靠着本宫,热死了。”姜月萤一心虚就想把自己藏起来,把身子朝后挪了挪。
“我偏不。”
二人推搡几个来回,弄得马车摇晃颠簸。
最后皆气喘吁吁,不再继续折腾。
谢玉庭打了个哈欠,贴近她的耳朵:“其实孤更喜欢桂花的味道,以后不要用牡丹了。”
一字一句钻进耳中,尤其是喜欢桂花四个字,被他咬得格外暧昧,如同羽毛往心坎轻轻拂过,令人不自觉红了耳廓。
姜月萤耳尖一抹绯红,故作恼怒:“谁要讨你喜欢,自作多情!”
谢玉庭正欲调戏几句,马车忽而停在原地,掀开车帘,不知不觉竟已到了东宫。
一个侍卫匆匆来报,说是有客拜访,已经引进前厅奉茶。
谢玉庭挑起眉梢,笑得散漫:“哦,不知是谁?”
侍卫战战兢兢看了姜月萤一眼,犹犹豫豫不好开口。
姜月萤呆呆眨眼,看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