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褪尽,晨雾丝丝缕缕地缭绕在森林间,裴溪皊靠坐在树干边,手指搭在狙击枪的扳机上。
黎明时分森林很安静,空气中有着草木和水汽混合的潮湿味,裴溪皊看向树根处的地衣,这味道很像封骛的信息素。
远处的灌木丛传来窸窣声,裴溪皊屏住呼吸,一头花豹步入视野,他压低身体,准星对准它的脖颈。
沉闷的枪声响起,花豹猛然跃起,却在半空陡然掉落,麻醉弹开始起效,很快它便倒地不再动弹。
裴溪皊踹了它几脚,确认醒不过来后,把它往一边的木屋拖。
黎桦正在木屋边调试工具,看到裴溪皊过来刚想开口,就瞥到他身后拖着的花豹。
“您……您这是抓了头什么?”
“随便抓了只,够让你测试强度吗?”
“够,肯定够了。”黎桦连连点头。
裴溪皊看向木桌上摆着的镣铐和项圈,这是他特意委托黎桦做的,准备当以后和封骛促进感情的工具。
“夫人,不过您定做这个是想干什么?”
黎桦是封骛来南州后才跟着他的,业务能力强,颇受封骛赏识,裴溪皊救过他一次后,便主动请缨给他当保镖,裴溪皊觉得没必要拒绝了,黎桦还是时不时来找他。
不知道他能不能信,裴溪皊看着他:“你很想知道吗?”
“没有……只是有点好奇。”
他注意力还是在裴溪皊抓回来的那头豹子上,这豹子体型很大,身上斑点呈环形,显然是只花豹。
花豹和猎豹不一样,猎豹性格较温和,花豹则相反,它是独行狩猎,领地意识很强,也更敏锐,就算裴溪皊有枪,也不是那么好抓的。
“这花豹好大一只啊。”
黎桦试着抬豹子,结果陡然失衡差点摔倒。
“好重啊……这玩意绝对两百斤了吧。”
裴溪皊若有所思:“应该差不多。”
封骛没豹子重,但比豹子难制服多了,得慢慢试。
那边的黎桦在想办法拖豹子,裴溪皊顺手帮他拖了进去,看裴溪皊轻松的样子,黎桦感觉不太对。
虽说夫人一直都很厉害,黎桦在他路过时特别注意了下,发现裴溪皊高了不少。
“夫人,您最近是不是又长高了,都比我高了哈哈哈。”
裴溪皊一怔。
一个omega突然长这么多,自然会被人看出不对,这种事也不好找借口。
意识到裴溪皊心情不好,黎桦瞬时噤声,对omega来说肯定不希望自己太高的,还拿他跟alpha比,自己真是没情商。
于是他赶紧补救:“没关系的,高点好,骛哥就喜欢高的。”
裴溪皊扯扯嘴角:“你没听说吗?封骛要跟我离婚了。”
顾则沅那边很看重婚宴,走漏不少风声出去,再说黎桦和封骛走得这么近,不可能不知道。
好吧,他确实知道,看裴溪皊眉眼间尽是落寞,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毕竟他名义上的老板是封骛。
不过他心里是向着裴溪皊的,这么漂亮还厉害的omega老婆,别人想娶都娶不到,封骛竟然还不珍惜,总有一天会后悔。
“夫人……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你帮我好好弄这些就行,需要什么跟我说。”
“好的好的,一定让您放心。”
裴溪皊交代好后才往家走,他没有叫车步行回家,察觉到背后有人在跟踪。
最开始以为是错觉,他又故意绕了几圈,借机观察那人,果然他注意到裴溪皊路线不对后会停下来发消息。
所以……封骛在派人监视他。
刚才是裴溪皊第一次发现有人跟踪,不清楚封骛派人监视他到底有多久,也不知道封骛是否知道他委托黎桦做的事。
要想达成目的,是很有难度的,裴溪皊对封骛很了解,知道封骛要是在对立面有多棘手。
可封骛要切除他的腺体……他不能坐以待毙。
裴溪皊确实不想当alpha,但切除腺体带来的伤害很大,他因为腺体残疾吃了不少苦,现在不管是什么性别,都只想把身体放在第一位。
封骛已经在找医生设计方案,可能会在婚前对他手术,到时他没准会采取一些强制措施。
那裴溪皊就要在这时间段内解决问题,时间不多,最好是先把封骛封闭起来,再慢慢切断他和外界的联系。
首先要准备好的就是场所,裴溪皊看上了家里的地下室,但就算计划成功,也不可能待太久,封骛社交范围很广,那些人肯定会来家里找他。
整个南州都在封骛的势力范围内,想要切断封骛和外界的联系,自然要去超出他势力范围的地方。
裴溪皊想起一个人,他甩掉跟踪那人后,翻出通讯录打通他的电话。
“溪皊,找我有什么事吗?”温寰的声音一如往常。
“寰哥,你回北州了?”
“是啊,一个月前回来的。”温寰顿了顿,“你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封骛在欺负你?”
不知道温寰能不能信,裴溪皊只是心里发涩,好像所有人都能看出封骛对他很不好。
“没有,我找你来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尽管讲。”
“是这样的,我以前的房子……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空闲着呢,地理环境挺好,倒是有人动过买下的念头,可听到发生过那种事,也没人敢买。”
裴溪皊心下一动,他以前在北州的家现在没人住,那里远离市区,因为他爸的原因,有很多可以让人听话的东西,很适合带封骛去。
“寰哥,再过段时间我会回北州,能麻烦你帮忙去看看房子吗?”
“溪皊,你想开要和封骛离婚了?”
“不是……就是想回去住住。”
“这样啊,行,我下班后去看看。”
“好,谢谢寰哥。”
后面他又买了些东西回去布置地下室,这次得谨而慎之,不然引起封骛的警觉,要是像上次下药那样被发现,他就彻底完了。
家里的地下室堆了些杂物,裴溪皊翻到些旧物,勾起他曾经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和封骛刚来这边,他们一起布置这个新家,封骛动手能力强,给裴溪皊在后院做了个秋千,剩下的木料拿来做木雕。
之前那些木雕还摆在客厅里,封骛爬得高后,客厅里就没再摆这些小东西,转而摆起各种名贵藏品。
裴溪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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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个小猫木雕,给它擦了擦灰。
以前午后他们会在后山那棵大榕树下坐着,封骛靠着树雕木雕,裴溪皊靠在他身边昏昏欲睡,直到手里被塞了个东西才醒过来。
他迷茫地睁开眼,就对上那双眼底含笑的蓝眸,枝桠筛碎的光斑落在他眼里,总算将他眉目间的寒意消解。
“睡醒了?”封骛捏了下他的脸。
裴溪皊没在意,看向自己手里的木雕,封骛之前雕的大多很考验水准,他手里这只和其他画风迥然不同。
“封骛,你还会雕这么可爱的款式啊。”
“这只是照着你雕的。”
“嗯?”
封骛轻勾唇角,把不是很清醒的他揽在怀里,手则探向他身后。
裴溪皊当时不明所以,还真像只炸毛的小猫,支支吾吾道:“封骛……你想干什么?”
“摸摸你的猫尾巴。”
“我哪里有这种东西啊。”
封骛却把他按在怀里:“那我多摸摸,你就会长出猫尾巴了。”
那番称得上幼稚的话属实不像封骛能说出口的,裴溪皊看着木雕突然回忆起,再看看他现在精心为封骛准备的东西,感觉分外讽刺。
除去委托黎桦做的东西外,他还安装了隔音棉,定制了张特制的床,做足各种准备,就等一个恰当时机。
裴溪皊沉吟片刻,把木雕和那些东西藏了起来,拿着镣铐走出地下室,站在楼梯口测试隔音棉效果如何。
“嫂子,你在干什么?”
一道懒洋洋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裴溪皊浑身一僵,镣铐“啪嗒”掉在地上,他直接将其踢到箱后。
他猛地回头,看到席之礼站在楼梯口,手里还拿着份文件,神色如常,只是目光落在箱子处顿了下。
“席先生。”裴溪皊迅速调整表情,“你怎么来了?”
裴溪皊对他没什么好印象,他还记得那天监听到的电话内容,封骛找的腺体切除医生就是席之礼介绍的。
封骛很可能把一切都告诉给他了,意识到这点,裴溪皊目光冷了下来。
席之礼晃晃手里的文件:“封骛让我送文件过来,说放在书房就行。”
“哦……”
书房在二楼,席之礼来过他们家好几次,是知道书房在哪里的,会跑到地下室的入口来,摆明有其他心思。
果不其然,席之礼视线直盯着地下室的门:“你在……地下室整理东西?”
裴溪皊指尖收紧,但面上依旧从容:“嗯,最近想把地下室改造成酒窖。”
席之礼点头,没多问,只是盯了他几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那我不打扰了。”他勾着唇角,“你家书房是在二楼吧。”
裴溪皊松了口气,正要回应,一道低沉的嗓音从楼梯上方传来:“酒窖?”
他的血液瞬间凝固。
封骛唇线紧抿,逆光站在楼梯上方,显得格外高大,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森寒。
“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喝酒。”
裴溪皊的喉咙发紧,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
封骛怎么突然回来了?
要是让封骛察觉他的意图……那他这些天来的布置都会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