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自己闻自己的信息素只能闻到味道,区分不出ao。
裴溪皊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
封骛在胡说什么?
他按按腺体,樱桃香依旧甜腻,只是尾调的咖啡味浓了些,和往常没任何不同,可封骛的眼神让他胆寒。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裴溪皊听见自己声音发飘。
封骛盯着妻子漂亮的眉眼,手像铁钳般卡住他后颈,拇指狠狠碾过腺体创口处。
“啊……”
裴溪皊疼得眼前发白,一股陌生的焦苦味猛地炸开。
那是他自己的味道。
樱桃的甜香渐淡,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带着木质调的咖啡味。
“顾则熠给你吃了什么?”封骛的呼吸喷在他耳后,“腺体改造药?alpha转化剂?”
“没有……”
腺体像被烙铁贯穿,剧痛催生出更狂暴的信息素。
封骛突然闷哼一声,膝盖砸在床上。
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排斥是天生的,他开始不受控地痉挛,冷汗浸透衬衫。
裴溪皊的信息素正在压制他,这个认知让两人同时僵住。
腺体的疼痛让裴溪皊惊惧不已,他下意识推身上人,封骛竟像断线木偶般栽倒,直接撞翻床头柜,上面的花瓶应声落地。
“封骛……”
裴溪皊看见封骛蜷起的指节泛出青白色,伸手想扶他,却被一把推开。
“操,你别过来!”
封骛挤出这句话,脖颈上青筋暴起。
潮湿的橡木苔混着裴溪皊的咖啡味,在房间里发酵出令人窒息的沉郁。
封骛的信息素被勾出来了,那种曾经让他腿软的橡木苔气息,此刻称得上寡淡。
裴溪皊深呼吸,试图捕捉一丝熟悉的悸动,可发苦的咖啡味侵占了所有,橡木苔全然被压制。
不该这样的。
上次假性发情期,他光是闻到封骛睡衣上的残留气息就软了腰,现在alpha的信息素近在咫尺,然而他的心掀不起一丝波澜。
难道是麻药的缘故?
腺体还在隐隐作痛,可手术已经过去十二小时,裴溪皊突然想起顾则熠闪烁的眼神……心中警铃大作。
他瞒了自己什么。
裴溪皊闭了闭眼,去看仍坐在地上的封骛,伸手去碰封骛汗湿的额头,被对方偏头躲开。
西装革履的alpha此刻短发凌乱,浑身都被冷汗浸湿,蓝眸里烧着某种濒临失控的东西。
没有alpha会因omega信息素虚弱,除非像封骛说的那样,只有alpha对alpha信息素压制,才会造成这等局面。
那就说明……他变成alpha了?
这对裴溪皊来说太过荒诞,可又能解释封骛的痛苦,他瞬时如坠冰窟。
顾则熠……顾则熠一定知道什么。
一切都有迹可循,难怪他老是说些奇怪的话,还有袋子里的alpha药物,那不是拿错,而是专门放的。
手术很失败。
本以为再怎么失败,都不会比他原本的残疾腺体还失败。
可现在呢,这场失败的手术直接让他变成alpha,他连omega都不是,又谈何挽回婚姻。
“不行,我得去找他。”
裴溪皊直冒冷汗,颤抖着拔出腰间的枪,摸到金属的瞬间,咖啡味信息素彻底暴走,封骛被压制得匍匐在地。
竟然敢骗他,想到和封骛的婚姻要走到尽头,裴溪皊双目失神,全然忘了在诊所边说的话,一心只想宰了他。
子弹上膛的“咔嗒”声里,他想起顾则熠微笑的嘴角。
“或许你和封骛换种相处模式,会变得更好。”
裴溪皊面上没什么表情,准星却在视野里摇晃,手指抖得握不住枪。
滚烫的胸膛贴上后背时,裴溪皊差点扣下扳机,封骛的手臂像烙铁箍住他,橡木苔气息微弱得几乎闻不到。
“你想干什么?”封骛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我……”裴溪皊眼眶发涩。
“先去医院,弄清到底怎么回事。”
封骛握住他的手腕,拿走他手里的枪,轻吻裴溪皊的腺体,抚摸着他的脊背。
在封骛的怀抱里,裴溪皊理智回笼,试着收回信息素,封骛找回些力气,抽出手臂,让裴溪皊靠在床头。
裴溪皊茫然地看着封骛在抽屉里翻找,拿着支抑制剂向他走来。
抑制剂的针头刺入腺体,裴溪皊信息素平稳下来,身体依旧发冷。
……
等做完几项检查,已是凌晨时分。
医院走廊里,裴溪皊死死攥着检测单,感到难以置信。
性别检测结果:alpha。
那几个字母刺得他眼睛疼。
“机器坏了。”他声音发哑,“封骛,一定是机器坏了,对不对?”
封骛耳上夹着的烟没点燃,只是烦躁地转着打火机,看向自己仓皇失措的妻子。
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漂亮,长睫半掩着的眸里盈满水意,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三种检测方式,结果全都一样。”
“那顾则熠给的药……”
“你到现在还信他?”封骛冷笑,“是不是要等他把你腺体剖出来,你才肯承认自己被算计了。”
裴溪皊瞳孔骤缩。
他还没学会控制自己,信息素轰然暴走,咖啡的焦苦味混着橡木苔的冷冽在空气中绞杀,墙角的绿植叶片边缘开始蜷曲发黄。
“两位!”护士惊慌地探出头,“请控制信息素!”
封骛拽住裴溪皊的手腕往外拖,消防通道的门被踹开,裴溪皊被他抵在墙上,神情痛苦。
“听着。”封骛的拇指碾过他的腺体,“你现在是个alpha,这意味着……”
“意味着你终于能跟我离婚,名正言顺摆脱我这个残废了。”
樱桃味信息素在这种时候渗出来,封骛眸光森寒,又一把掐住裴溪皊的脖颈。
两人鼻尖相抵,封骛每个字都像挤出来的:“你以为我在乎这个?我在乎的是你他妈被人当实验品还在替他找借口!”
裴溪皊呼吸凝滞,泪水逐渐氤氲视线。
封骛是个很暴戾的人,这些年越爬越高,学会蒙上层外壳伪装自己,很少情绪外露,现在这么失态,可见非常生气。
突然变成alpha,裴溪皊也不好受,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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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额角,才意识到自己情绪过于失控。
“啧,别哭了。”封骛头疼地给他擦眼泪。
封骛不擦还好,这下裴溪皊的眼泪就跟开了闸一样滚落。
他放松力道,把裴溪皊圈在怀里:“我情绪激动,跟你道歉,别哭了行吗?”
远处传来护士的呼喊:“裴先生,您的药物化验结果出来了。”
“乖,去拿药好吗?”
裴溪皊一时半会走不动,靠在封骛怀里缓了好一阵才止住眼泪,封骛没再说什么,给他贴了张阻断贴。
到诊室里,医生推推眼镜,看着面前两人,坐着的患者眼眶绯红显然刚哭过,他旁边的家属则一脸戾气,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踢翻桌子医闹。
裴溪皊把顾则熠给他的所有药都带来了,最开始吃的药物都有化验,确实是很普通的药物,问题出在后期药物和手术时注射的东西上。
“这几种药物里含有alpha转化酶。”他医生点了点其中一行数据,“这种成分会促进腺体二次分化,通常用于……”
“用于什么?”裴溪皊声音绷紧。
医生犹豫了一下:“用于军方特种部队的性别改造计划。”
空气骤然凝固。
封骛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一声闷响:“非法人体实验?”
“理论上,这种药物不该出现在民用医疗领域,但这些能促进分化的成分很少,也确实有修复腺体的作用,不至于造成性别逆转。”
“那他现在什么情况?到底变没变性?”封骛极其不耐烦。
“啊……裴先生确实是alpha了,腺体改造非常彻底,先不说这些药物里成分微乎其微,就算服用高浓度转化酶,这也不是短期用药能达到的效果。”
封骛看向裴溪皊:“你吃这药到底多久了?”
裴溪皊一怔:“封骛,你什么意思,我至于骗你吗?就你出差前一段时间啊。”
见两人又有吵架的苗头,医生赶紧道:“两位冷静啊,根据检查结果来看,裴先生的性别转化不全是药物造成的。”
“就像……”医生斟酌着用词,“您的腺体早就有alpha的基因潜伏,只是被药物激活了。”
“服药前他也没哪里像alpha。”
“呃……这个就相当于未进入青春期前的alpha嘛,还没发育,当然不像alpha了哈哈哈。”
封骛烦躁地踢了脚桌子:“那能逆转吗?”
医生苦笑:“性别转化是不可逆的,家属可以帮忙让他适应,慢慢来会习惯的。”
裴溪皊不知道这医生是在装傻还是在瞎说,他和封骛一看就是夫妻关系,哪有alpha丈夫帮妻子适应当alpha的。
他忐忑地看了眼封骛,对方的神情依旧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历年来性别转化的患者也不算少,确实一开始挺难接受,后面回访都适应挺好的。”
医生低头开药方:“裴先生带来的药其实也能继续吃,反正都是alpha了嘛,我这边再开些养腺体的药和抑制剂,要学会控制信息素。”
裴溪皊现在还贴着阻断贴,不然信息素又要乱溢。
“既然要学会控制,就不要一直贴着阻断贴,最好找个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