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阳再次看向赵晔华认真的说道:“事情办成了,我给你提副科,外加一套房一辆车。”
赵晔华爽快的点头道:“我等着何书记吩咐。”
何明阳这才招招手,让不远处的车开过来。
赵晔华殷勤的上前替何明阳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护送他上车后离开。
陈海峰面色复杂的看着赵晔华,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可惜,最后说了句:“好自为之。”也上车离去。
赵晔华看着陈海峰的车驶出政府大院后,低声说道:“陈县长,好自为之的是你啊。”
随后,他扭头看向办公楼,不少窗户边都有一个脑袋悄悄看着他。
他知道,明天肯定又会传出冯书记的联络员跟何书记聊了很久的消息,而且何书记看起来很高兴。
他不明白何明阳为什么会这么做,既让自己取得冯书记的信任,又在大庭广众之下跟自己聊了这么长时间。
太多太多的事,自己想不清,面对这群老狐狸他纯洁的像只小白兔。
尤其是何明阳的胆大妄为,更是让他清醒的认识到斗争的残酷。
什么点到为止,握手言和,通通都是扯淡,在这个大院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办公楼上的灯光,然后毅然朝着大院之外走去。
必须得把事情跟冯书记讲明了,如果冯书记觉得自己以前出卖过他,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大不了就辞职。
一想到辞职,走到门口的赵晔华有些迷茫的站在了那里。
他想起自己考上公务员后种了一辈子地的父母脸上的骄傲。
想起那些看不起自家的亲戚眼中带着嫉妒的表情,又不得不违心的夸赞自己的样子。
想起了敏敏笑颜如花的样子,如果自己辞职的话...
父母会失望,亲戚会尖酸刻薄的嘲讽自己,敏敏的父亲会毫不犹豫的让他们分手。
自己这么做到底值得吗?
“赵主任,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需不需要我帮忙?”
门口值班室的保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保安室中走出来看着他赔着笑脸问道。
赵晔华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他摆摆手笑着说道:“谢谢了,我没事,以后可别叫我赵主任,我就是个小科员。”
保安笑着说道:“早晚得事。”
赵晔华笑了笑,早晚不出事他就感谢祖坟冒青烟了。
“那就借您吉言了。”
黑夜如同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光明一点点吞噬,让人心底不由自主的涌起阵阵恐惧,在黑暗中,人们看不见希望,也看不清前路,只能摸索着前行。
文崇通往明州市里的国道上,昏黄的路灯像是垂死挣扎的萤火,在黑夜中勉强撑起一片微弱的光明。
冯一新靠在后座,扭头看向窗外。
路灯的光线透过车窗,将国道旁树木的倒影投射在他的脸上,随着车子的疾驰,这些阴影如同鬼魅般在他脸上不断变幻。
此时的冯一新宛如黑夜中的一座雕塑,一动不动的坐着,只有偶尔眨动的眼睛证明他还活着。
县政府的司机老宋不时通过后视镜偷瞄这位传闻中性格孤僻不合群的县委副书记,心里暗自揣测着这位领导的心思。
突然,冯一新兜里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
这声音仿佛给雕塑注入了生命,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