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漫过操场，况泽的单车碾过落叶堆时，车轱辘卷起的金黄叶浪里蹦出颗干瘪的槐豆。
他斜挎的书包带子滑到肘弯，白衬衫被风鼓成帆，后领处若隐若现的鸢尾花印记正随着蹬车动作微微发烫
——那是上个月陈瀚信息素失控时烙下的，此刻在阳光下泛着蜜蜡般的光泽。
“陈瀚！看左边！”
他突然捏闸，单车在铺满光斑的沥青路上划出银亮弧线。
正巧陈瀚抱着一摞物理竞赛卷子转过紫藤花廊，最顶层的A4纸被骤起的风掀起角，刚想伸手去压，就被一片边缘焦褐的梧桐叶糊了眼镜片。
指尖触到叶脉细密的纹路时，裹挟着可可焦香的信息素已经顺着风扑过来，带着刚打完篮球的汗意，烫得他后颈腺体轻轻发颤。
“笨蛋。”
咖啡香信息素里溢出轻笑。
他捏着叶片梗部想弹况泽额头，却在指尖碰到对方耳后绒毛时顿住
——那里沾着片嫩黄的银杏叶，是刚才过银杏树时落上的。
他鬼使神差地将梧桐叶别在银杏叶旁边，看两种不同形状的叶片在黑发间晃出细碎阴影。
况泽却突然抓住他手腕往怀里带，两人撞在斑驳的梧桐树干上。
陈瀚怀里的卷子哗啦啦散了一地，最上面那张画着电路图的纸恰好盖住况泽脚边的落叶堆。
阳光透过叶隙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筛出碎金，Alpha低头时，后颈绝对标记的淡金纹路正对着陈瀚腕间褪色的Kitty猫手链，像某种隐秘的呼应。
“看路干嘛，”
况泽的声音压得很低，巧克力味信息素突然混进焦糖的浓烈
“我的路在你这儿。”
他指尖擦过陈瀚后颈腺体的瞬间，咖啡香信息素骤然紊乱，在空气中凝成浅褐色的漩涡。
远处篮球场传来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体育老师的哨声被风揉碎，却都被层层叠叠的梧桐枝挡在外面，只余下两人加速的心跳声。
陈瀚望着况泽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突然发现对方白衬衫第三颗纽扣松了线，针脚处还缠着根深棕色的棉线
——那是上周他缝补竞赛奖牌盒子时剩下的。
而况泽锁骨凹陷处，正落着片梧桐叶的影子，边缘被阳光镀成金边，像谁用钢笔描了道工工整整的邮戳。
“上周物理竞赛的奖牌……”
他刚开口就被况泽按在树干上，Alpha的信息素如煮沸的可可般翻滚，顺着他校服领口钻进去，在手腕内侧的Kitty猫印记上轻轻震颤。
那是分化那天况泽偷偷咬出来的，此刻正随着信息素共鸣泛出淡粉。
“奖牌在我抽屉第三格”
况泽的鼻尖蹭过他耳垂，呼吸带起的热气让陈瀚耳尖瞬间发红
“但我更想要这个。”
唇瓣相触的刹那，一阵穿堂风掠过整片梧桐林，万千叶片沙沙作响，惊起的麻雀群在天空划出银亮弧线。
陈瀚的咖啡香信息素终于不再克制
——那些交织的线条像极了缠绕的梧桐根
“喂！二班那两个！”
教导主任的搪瓷杯在走廊栏杆上磕出脆响
“早恋还躲树后面，像什么样子！”
况泽低笑一声，弯腰捞起陈瀚散在地上的卷子，拽着人往操场跑。
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交缠的影子，单车筐里滚出半块德芙巧克力，包装纸在落叶堆上划出银亮痕迹。
陈瀚回头时，正看见况泽白衬衫后领的鸢尾花印记被阳光照得透亮，那淡金的纹路里仿佛嵌着九月所有的阳光，而自己手腕的Kitty猫手链不知何时勾住了对方的袖口，在奔跑中撞出细碎的叮当声。
那年秋天的梧桐叶特别厚，踩上去会发出像踩碎糖纸的声响。
他们的青春，是枝繁叶茂
［番外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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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