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和他同为世家高门，这才叫门当户对，杜成堂这种穷酸腐，就是再努力也够不着他们的脚后跟。
也就他还孤身一人苦等这么多年，以为这就能让杨氏心里有愧了？
一把年纪的人了，也不知羞！
这么多年的互相挖苦了，杜成堂也不会因为他的几句挑拨就气急败坏，只是收回了脸上的冷笑。
意味深长地回道：“不急，安平伯生在福中不知福，那上天之授，也迟早会因为你的无德收回，就比如徐镇，可不会认你这样的岳丈。”
“你什么意思？”
程肃冷眼追问，但杜成堂已经一甩衣袖，冷漠地走远了。
心里带着这样的疑惑，程肃回到安平伯府，看到低眉走上来给自己接朝笏的杨氏。
她虽上了年纪，但毕竟是养尊处优的官太太，也并未减色多少。
这些年因为一直不和内宅那些女人争宠，生下容珈一个女儿后就再没有生养了，身形脸蛋倒还和年轻时一样。
整日只知道待在后宅吃斋念佛，整个人反倒从内而外的散发着清远宁静的气质。
也怪不得杜成堂那老小子至今念念不忘呢。
程肃越想越气，抬手就捶了一下桌案，让对面正挂朝服的杨氏吓了一跳，柔声问：“夫君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还不是你的好女儿好女婿做的好事，徐镇现在投入了景王的阵营，对我这个岳丈处处针对，巴不得把程家搞到家破人亡呢！”
看他怒不可遏地不断拍着桌面，杨氏惊惶地蹙眉，容珈和子正竟然卷入了党争，女儿可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啊。
“朝中事妾身不懂，但是容珈一向是最有主意的，子正也是个老实孩子，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吧。”
她说着这些就像没说一样的废话，但话里话外都是在维护着自己的女儿女婿，这让程肃胸口里那口闷气更加不爽了。
抬头看着她，命令道：“写信给你女儿让她回来一趟，她现在翅膀硬了，可不会听我的吩咐。”
杨氏呆住。
如果是以前，一直冷落她们的丈夫主动要接女儿回来省亲，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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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会欢天喜地的，但是现在明显不是这样。
程肃肯定是在朝堂上和徐镇起了冲突，这才想拿住容珈逼迫徐镇就范。
这种事她不能做，哪怕她很想她们父女和好，但是现在看来，这裂痕只会越来越大了。
“容珈现在也是一府主母了，上要侍奉婆母，下要伺候夫君，哪有随意归家的道理，夫君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杨氏说完，倒是让程肃愣了一下，这还是妻子第一次不听他的指挥。
而在不久前，那个一向乖巧的女儿也仿佛变了一个人，顶撞忤逆自己这个一家之主。
“好好好，我现在说的话对你们母女都不管用了是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自从去年答应徐家的婚事，脑子里就没把安平伯府当一回事，就想着吃里扒外了是吧——”
听着他的这些指责，杨氏眼里疲倦又厌恶，当年的情投意合早已不在，现在剩下的唯有相看两生厌。
她可以不在乎程肃娶多少小妾生多少庶女，但是只要他想伤害自己的容珈，那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