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之前那股烧尽理智的怒火,此刻竟半点也升腾不起来。
他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从战术心智,到单打独斗,他被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近十岁的青年,**于股掌之间。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对方的算计下,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秦锐的肩膀垮了下来,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只剩下膝盖和脖颈传来的阵阵剧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沙哑着嗓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输了。”
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神。
“将军威武!”
“独立营!独立营!”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独立营的士兵们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呐喊,这一次,连一些原本神策营的士兵,看向江寒的眼神也变了,从敌视变成了复杂难明的畏惧。
就在这时,高台之上的元帅王正北,终于动了。
他龙行虎步,亲自走下高台,身后的李琼紧紧跟随,脸色凝重。
王正北穿过人群,来到场中,他洪钟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演武场。
“此战,独立营江寒,胜!”
他没有看落败的秦锐,锐利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江寒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自今日起,独立营与神策营合并,赐名‘破虏营’!取其破尽匈奴,扬我北境军威之意!”
“破虏营,归于江寒麾下,总领全营事务,此为将印,望你……好自为之!”
一名亲卫捧着一个黑漆托盘上前,盘中静静躺着一枚虎头状的青铜将印,那是执掌一营兵马的权力象征。
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这是何等的荣耀!
李琼的瞳孔微微收缩,死死盯着江寒。
可江寒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接过了那枚沉甸甸的将印。
他的手稳如磐石,甚至没有多看那将印一眼,随手便收入怀中。
然后,他对着王正北微微躬身:“谢元帅。”
这……这他妈还是个年轻人吗?
李琼感觉自己的后心又开始冒汗了。
这份荣辱不惊的心性,这份视权力如无物的冷静,比他在演武场上展现出的任何手段都更可怕。
王正北深深看了江寒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返回高台。
他将舞台,彻底留给了这个新任的“破虏营”将军。
江寒转过身,面向眼前泾渭分明的两拨人马。
用清冷的声音,宣布了三条命令。
“从现在起,破虏营只有三条铁律。”
“第一,令行禁止,违令者,斩!”
“第二,临阵怯战,动摇军心者,斩!”
“第三,拉帮结派,同袍相残者,斩!”
连续三个“斩”字,让现场的气氛微微凝固。
刚刚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独立营士兵,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而那些神策营的士兵,更是脸色煞白。
这是下马威!
赤裸裸的下马威!
“哼,好大的官威!”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撼山营的队列中响起。
一名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副将排众而出,他叫张虎,是秦锐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张虎死死盯着江寒,眼中满是不忿。
“一个靠着阴谋诡计上位的黄口小儿,也配给我们神策营的爷们立规矩?兄弟们,你们服吗?”
他振臂一呼,身后不少神策营的老人立刻骚动起来,眼神不善地望向江寒。
秦锐输了,他们认。
可那是在演武场上被算计了。
要让他们听从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的命令,他们不服!
面对这公然的挑衅,江寒竟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闲适。
“不服?”他轻声反问,像是在跟人闲聊,“可以。军中,向来是强者为尊。”
话音落下的瞬间,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的。
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方才还在十步开外的江寒,鬼魅般出现在张虎面前。
张虎大骇,本能地伸手去拔腰间的佩刀。
太迟了。
“咔!”
一声脆响。
江寒的手刀精准地劈在张虎握刀的手腕上。
张虎发出一声痛哼,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下去,佩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等他反应,江寒的另一只手已经揪住了他的衣襟,猛地向上一提,同时膝盖狠狠撞在他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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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唔!”
张虎的眼珠子瞬间凸了出来,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弓着身子,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有大口的酸水从嘴里涌出。
江含松开手后。
张虎像一滩烂泥,软软地跪倒在地,捂着肚子剧烈地干呕,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
直到张虎跪下,那些蠢蠢欲动的神策营士兵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不忿变成了惊恐。
这哪里是诡计?
这是碾压!
是绝对实力面前的降维打击!
江寒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张虎,脸上的笑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
他环视全场,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神策营还是独立营的士兵,无不低下头颅,不敢与他对视。
“还有谁,不服?”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全场死寂。
针落可闻。
“很好。”
江寒点了点头,仿佛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他指着地上还在抽搐的张虎,对两名亲卫吩咐道。
“拖下去,找军医治好他的手。然后,按军法,赏他二十军棍。”
“让他好好记住,什么是第三条规矩。”
不杀他,却比杀了他更让人恐惧。
他用最直接、最残暴的方式,将他刚刚宣布的铁律又立起了威严。
做完这一切,江寒再次面向全营将士。
“从今往后,你们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破虏营的兵。你们的敌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北境的蛮族。”
“服从我,你们会得到功勋、荣耀,以及活下去的机会。”
“违逆我……”
他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未尽之言。
他缓缓抬起手,握拳。
“现在,还有问题吗?”
回答他的,是山崩地裂般的呐喊。
“谨遵将军号令!”
这一次,声音整齐划一,再无半分杂音。
高台之上,李琼看着那道在数千人面前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如山岳般无法撼动的身影,喃喃自语。
“他不是凶器……他是要亲自执掌凶器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