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纠缠着,打兰城那边急急忙忙过来个人,跟姚五撞了个正着。
那人刚看见姚五,姚五:完了,毁灭吧。
紧接着就听他喊到,“你们怎么才来?兰兹城主刚下过令,你们来的太慢了,喏,这是兰兹城主给兵长的密函,你看过之后立即行动。”
来传报的人把密函给姚五就走了。
姚五松了口气,又有一个士兵凑过来盯着密函,“兵长大人您快把首席副官大人给的密函拆开看看呀。”
“首席副官?”
“您怎么了?”
姚五眼珠左右一转,后睨他一眼,“军事机密岂是你能看的。”而后高呼:“首席副官刚才传来密函,大家稍作调整,等我下一步指令。”
说完姚五躲了个地方正大光明的偷窥敌方军事机密去了。
看完,姚五面色沉重,他拿起通讯器,“瑞哑你那边好了没?”
“我刚到地牢。”
“兰兹去进攻离城要调兵遣将前去支援,我正好把人引过去到时候再看情况行事,你看怎么样?”
瑞哑眸色深沉,他思考片刻对着通讯器说了句话。
“你要我把他们拖在这儿?他们迟早要往西城去,你带着一堆俘虏打得过他们?别忘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尽快救出他们。”
“你——算了,我看着办了。”
姚五挂了通讯器,西城士兵们一见兵长回来一齐围上前:“兵长大人,城主说要咱们怎么办?”
姚五扫过围着他的士兵们,眼睛左右一转,过了遍脑子思考再三,回了话。
地牢离城,一近一远,谁能耽搁,谁耽搁不起,于姚五来说孰轻孰重,他看的明白。
瑞哑打开一个个地牢,俘虏们神色憔悴,多是在哭。
等到瑞哑来到最后一个地牢,这里只关着一个俘虏,她头发又长又脏,只穿了一条破布一般的裙子,双臂双腿布满痕迹,腹部微微隆起。
瑞哑走过去叫她出去,她静默不语,埋头在双膝上。
“这里的士兵随时可能回来,抓紧时间快走吧。”
女人的头动了动,早就哭的沙哑的声音传到瑞哑耳中:“你不是离城的守护神吗?不是说会保护我们的吗?为什么我未婚夫被打死的时候你不……来救他呢?为什么我被——”她哽咽一声,缓缓走来,锁链拖在身后,“叮叮当当”地,离瑞哑越来越近,“你为什么不来?你为什么不来?”
女人抽出藏着袖里的匕首,是原本用来结束她自己的生命的。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用?!”话音未落,白色的匕首“扑哧”一声插进腹里。
瑞哑倒地,女人看着一手的血尖叫起来,膝盖一软也倒在地上,“不是不是……我……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不躲?”
猛然间她撞上了瑞哑涣散失神的眼睛,那里面盛着的竟是不亚于她的绝望。
“你……你不会死吧?我没有想害你的,只是……我太伤心了。”
瑞哑深沉暗哑的声音含着悲哀,“狮山障碎掉了,城——破了。”
离城,巨树参天,
兰兹带着东城的士兵停在离城城门前
兰兹招来第二副官,“西城士兵长怎么回事?叛变了?怎么还不见人?”
“回城主,您已派首席副官去传密函了。”
兰兹边上的东城兵长新官上任,原还在恼西城兵长总拿资历编排他,一听此话,更靠近兰兹些,添油加醋:”城主大人,前天我听西城那边说他们西城士兵长跟俘虏有染。”
说着给自己的士兵使眼色,那士兵一眼明了,“啊对,不止呢,西城到底没有城主大人您坐镇,副官通知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来,怕不是趁您不在城内放了俘虏要反了你了。”
“哼!等收拾完他们回头再算西城的账。你们跟我来直接攻城。”
东城士兵长面露难色:“城主大人,这狮山障坚不可摧,我们以往不论怎么攻都……攻不进去呀,属下倒是不怕,为您牺牲属下荣幸之至,可……这狮山障……”
兰兹浑不在意,得意一笑:“哥哥,不是你提醒我,我还想不出这么好个注意。”随后吩咐,“都躲远了。”
兰城士兵们听话地退出十几米
西城士兵长眼见兰兹念念有词。
不多时,巨树粗壮树藤蛇游般遮天盖地,撑满狮山障,狮山障变成碎裂成块的玻璃砸下,城民四散奔逃。
离城是一池鱼塘,聚源树种是张覆盖整片鱼塘的网,鱼网里没有一条漏网之鱼。
“保护罩碎了!”
“快跑啊,兰兹来了!”
城主府门前,离安沉重地叹了口气:“她还是回来了。”
“聚源树种从外部打不碎,这狮山障,从内部简单一撑就破,哥哥,今日你我该好好算算这笔烂账。”兰兹一脚踏进离城,如入无人之境。
待城门破开,这眼前之景冲击力实在太猛,东城士兵长目送兰兹缓步进城,她脚踩过残肢断臂,参天妖树遮天蔽日。
他不禁缩回伸出的脚,今晚突然通知他集结士兵加上没见过兰兹摆过这种阵仗,东城士兵长一个刚上任没几天的愣头小子,平日里也就操心操心西城士兵长有没有压过自己。
“咱们城主还是人吗?”
“闭嘴乱说什么!你不想活了!”
东城士兵长身后不断有声音吵吵着。
他透过大开的城门往里窥,疯狂生长的巨树,扬起数千粗壮的枝条,卷起四散逃离的城民像渴了几天几夜的人,“咕咚咕咚”吸着城民的血,没一会儿,枝条上串着的城民干瘪成褶皱的纸从高空飘入城中河,那河是一大锅人骨汤。
东城士兵长颤着手,呆在原地,像是在下一个极大的决定。
“兵长大人咱们……咱们进去吗?”他身边的士兵哆哆嗦嗦地问。
东城士兵长面朝身后士兵,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一句,生怕兰兹没走远:“城主大人进城前吩咐,西城士兵长叛变,命我等速速回去平叛,说这里有她一人足够!”
这句话一出,不少士兵积极响应,生怕走慢了被那泼天盖地的树藤卷了去吸成人干,这女人疯起来连自己母城也屠,难保不会对他们下手,当下先逃了保住命再说,至于其余的先活下去再想吧。
末尾有个士兵还木木地站着不走:“城主大人真这么说吗?”
他前面的士兵听见回了他一句,
“那你留下。”说完甩给他一个背影溜了。
那士兵往回看了眼城门内的景象吓得连滚带爬跟上队伍。
行至途中,东城士兵长不由细想,他刚才是被吓怕了,这会儿一离开危险源,他脑子又清醒了,这女人要是知道他们也叛变了,一气之下杀回来怎么办?这谁受得住?现在是跑利索了,等时候到了,兰城会不会是下一个离城?
“不行!”
“兵长大人,什么不行?“他边上的士兵疑惑不解。
“兵长大人?您行不行啊?不行找个人抬您走吧?城主大人不是让咱们快点去支援吗,您再慢下去城主大人要骂了。”
姚五正被烦的别过脸,正正好跟东城士兵长视线撞一块儿了,那一刻,双方眼里燃着的竟是相差无几的希望之光。
“东城士兵长?!”姚五看着穿着和自己的临时工作服相差不大的人。
“西城士兵长!”东城士兵长“亲切”地回喊他一声。
“来人!东城叛变在先,奉城主令!全部杀光!一个不留!”东城士兵长松快地一挥手,杀了他们,他平判有攻,功过相抵,顺带除掉西城兵长,到时对上兰兹也好有个交代。
“来人!西城倒打一耙,想来已经叛变,我们来替城主清理门户,杀!”他正愁这群人没处发落。
起初西城士兵大多怀疑被骗,分神间,东城士兵们下手狠毒干脆,毫不留情,积极投入,西城士兵们被打出了火气,很快也积极地投入到讨伐战中。
一时间,姚五找准时机一剑解决缠死自己的东城士兵长,趁着夜色偷摸溜出混战。
天刚破晓,姚五找到了隐蔽的俘虏安置点。
“一夜过去,你身上怎么多了个窟窿?”姚五刚从俘虏堆里找到瑞哑,只见他上半身靠在岩石上,了无生气地望着天,腹部的血窟窿被简单包扎过,还在往外渗血,他旁边缩着个人,喃喃自语:“不是我……明明能躲开的……”
“还能动吗?”
瑞哑单手撑着岩石:“我生命值高死不了。”
两人面对面坐,姚五在面前的沙地上画了两个圈,两条横线。
他简单交代自己一晚上获取的重要信息。
“……所以我估计离城现在就兰兹一个。”他在一个圆圈上重重点了一下,一个人总不能屠城吧,如果是,这人杀伤力得有多大?
瑞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良久憋出一句:“你没按我说的做。”
“……可最后不是也没把他们带过去。”
“我知道。”他眸子在太阳底下金光灿灿,像死而复生生机勃勃的太阳花。
“那回去支援吗?”她一个人翻不起什么风浪吧?
“要去的……你……”他得回去,为他的过去做个了断。
“嗯?你说。”
“我之前答应过你的一定办到。”瑞哑十二分认真地看着姚五的茶色眼睛说。
“那个不急,不过…你要去的话我也一起,正好我有件事很想知道。”聚源树种说的“那件事”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