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凌云台带着祭月进入书房。
“里面没有什么机密吧。”
“没有。”凌云台推门。
书房整体实木装置,书桌上摆放有照片,祭月还以为会是凌云台的照片,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纯黑色背景图,上面什么都没有。
祭月不知道摆放的意义何在。
至于书架上摆放的书本,她一本都不认识,更多的是外语书以及经济学之类的。
“零食吃吗?”凌云台手里拿着几包小零食。
都是祭月爱吃的,可是她晚饭吃太多了,现在有点撑。
拒绝又觉得太罪恶了,那可是零食啊!
祭月拿了一包。
还没吃几口,一枚扁扁的药片被人递到嘴唇中间,祭月紧闭牙关,想伸手去拿,谁知道凌云台指腹用力往下压,药片成功塞进她嘴里。
连带着温热的指腹。
“消食药,甜的。”凌云台偏头眸色暗沉。
手里的零食被收走,祭月口中满是山楂味,“我还想吃。”
不吃还行,一吃就开始馋了,尤其还没吃两口。
“明天再吃,吃多了容易积食。”凌云台拿出零食时,还没察觉祭月吃撑了,毕竟晚饭祭月只吃了不到自己饭量的一半,甚至还没凌念吃的多,等她吃了零食,凌云台后知后觉发现祭月不能再吃了。
“我还能吃!”祭月撅嘴不服气。
肚子被人轻柔的碰了碰,祭月一僵,好在那人手很快撤离了。
被人动手动脚后祭月嘴撅的更高了!
可恶,每次见面都要占她便宜!
“不能再吃了。”
凌云台落在祭月肚子上的手移到她的手腕上,牵着人,打开书房隔间,想往下走。
手腕被人牢牢握住,祭月可不是好脾气,经常在外面闯祸,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凌云台,就是因为这人家世太好了。
但脾气也不能无时无刻都能忍,从医院亲额头、被碰肚子以及又自然而然的牵手,理所应当的把祭月当成她的所有物,祭月忍不了了。
“别碰我!”
凌云台的手措不及防被甩开,温善纯良不是祭月,祭月拿的是恶毒女配人设。
书房隔间不见一丝光亮,两人在门口僵持着。
凌云台没有想到祭月会甩开她,脸色很不好。
“我不要了!我要回家。”祭月扭头就走,她才不要进黑漆漆的隔间。
书房门被锁着,需要检测瞳孔才能打开,打不开门的祭月气的用头撞门。
被凌云台用手覆住,脑袋用力的撞向了凌云台的手,手用力的砸在门上。
祭月毫发无伤。
“先看看礼物,看过之后送你回家。”
凌云台后退一步,尽量给祭月一些安全距离。
不过露骨暗沉的眼神吓到了祭月。
祭月垂眸,鸦羽般的睫毛抖了抖,她抬眸偷偷撇了撇,整个人又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凌云台慢慢又往后退了几步,同时拿起书桌上的眼镜,戴上,藏起一双满是欲色的双眼。
隔间的灯被打开,和书房一样明亮。
祭月进去了,“10点之前我要回去。”
“好。”凌云台轻声道。
隔间中间排放着一张古琴,琴面桐为天,琴底梓为地。
栖凰。
“是栖凰!”祭月震惊的看着古琴,这可是张大师的收山之作!当初拍卖会可是拍出了天价,祭月当时求了她哥好久给她买,但是奈何太太太贵了。
被人以天价价格拍走了。
祭月虽然喜欢摆烂,但她的琴技不说顶尖吧,那也是极好的。
只是这是爱好,祭月有钱不用拿爱好去挣钱。
她的爱好有两个,弹琴收集古琴为其一,其二是喜欢收集古代名画。
“我可以弹弹吗?”祭月亮晶晶眼眸宛如新月,灵动的看着凌云台。
终于提起精神气了。
凌云台指尖扎破掌心,想藏起来,藏起来藏起来……
所有的克制在祭月面前不堪一击,凌云台蠢蠢欲动,如果把祭月关暗室,没有人会发现……心脏骤然一痛。
“哎,你怎么了,不让弹就不弹……”不至于碰她瓷啊。
祭月接住要摔倒的凌云台,把她压的不轻,她费尽的把凌云台挪到旁边沙发上。
此刻凌云台才缓过来,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被祭月轻轻擦拭。
“你抽空去趟医院吧。”祭月感觉凌云台病得不轻,之前的事她也不计较了。
凌云台轻轻摇了摇头,眸色复杂的看着祭月,只有想把祭月藏起来她的心脏才会有反应。
刚刚想法太强烈了,甚至凌云台已经确定好祭月今天再也走不出凌家大门了……
想法越偏激,心脏越疼。
凌云台让祭月去弹琴了。
她自己坐在这里缓一缓。
栖凰就要配凤求凰,一曲凤求凰缓缓从祭月指尖弹出。
凌云台想法再次动摇,后果是又疼倒在沙发上。
凤求凰被迫中断。
祭月来到凌云台身边,“你……”
“无事。”凌云台摘掉眼镜,眼中一片血红。
看来是真有病。
祭月默默心想,以后只要凌云台不太过分,她愿意再忍忍,要照顾病人。
赵绵从小和她说到大,病人常年因为病痛折磨,心理很难健全。
赵绵也有一点,她是哭不出来,心理情况祭月了解不太多,因为赵绵太能藏了。她只知道每次生病赵绵表面看不出来,但每晚都会躲在被子里哭,眼睛不好,加上常年累月天天哭,后来有天晚上发现哭不出来时,赵绵还以为她成长了,变得更加坚韧了。
之后才发现是出问题了,她再也哭不出来时,这才告诉医生原因。
祭月觉得凌云台比赵绵病的还深,毕竟她承受的压力,还有负担,以及常年被追杀,每一条都会折磨人的神经。
还有今天无缘无故的心痛。
凌云台又带着祭月看了许多名画,祭月是真的不生气了,只剩下满眼的开心。
“这个不是在千年前的楚国就消失的名画吗?!”
祭月惊喜的看着楚画,所有名画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楚画!
“无意之间寻到的,说是祖传。”
“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啊?”祭月张了张嘴,她还以为是来让她参观的。
凌云台看着惊讶的祭月,莞尔一笑。
凌云台每次笑,祭月都能看呆,包括这次。
不过祭月很快反应过来,“我不能收。”
这些她虽然很心动,很想白嫖,但所有的一切她都还不起,除非把她哥卖了。
如果真拿了,她该怎么还,祭月不傻,她能看出凌云台对自己抱有什么目的,所以更不可能收。
亦或者她应该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干脆果断的拒绝,但是凌云台又没有真的和她表露心意,直接拒绝会不会太冒昧了,万一这一切都是她多想呢?
忽远忽近的凌云台,让祭月拿捏不定,但东西肯定不能要。
祭月又看着她必须用品的手环,这也是凌云台送的,真要算那她肯定已经还不清了。
“这些算是凌念把祭小姐推下水的赔礼。”
突然被叫做祭小姐,祭月感觉不太适应,抬头发现凌云台嘴角带有一抹浅笑。
两次的看呆,凌云台似乎发现到祭月喜欢她笑,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凌云台是懂得如何把握利益最大化。
尽管她并不爱笑。
这不是赔礼,这放在古代可是私相授受,祭月下意识往古代那时想。
赔礼不该如此贵重,以亿为单位。
“还是不能要。”祭月摇了摇头,“太贵重了,我哥会打我。”可能觉得气氛太僵了,祭月又解释一下。
话已说出,凌云台没了动静,只是……
眼尾被人轻轻擦拭,祭月偏了偏头,下巴被人用力捏住,偏过去的头被人掰正,“别动手动脚。”
祭月伸手推了推凌云台,腰又被人紧紧禁锢住,劣质花香慢慢充满整个隔间,最浓郁的气味不在凌云台而在祭月。
浑身上下像被浸泡百遍花香,凌云台控制玫瑰花香溢出比其他杂乱的花香多。
祭月闻不到,手环也没有发出警报。
“只是赔偿,还是说月亮是在拒绝我?”言语生冷,动作却令祭月忍不住抗拒。
能拒绝吗?根本不能!
被凌云台缠上比被鬼缠上还恐怖。
“我……我……要!”拒绝你!祭月咬牙切齿。
凌云台松开手,她直接躲远了。
隔间里还有一间暗室,凌云台挪动花瓶,墙面缓缓移动,向下的楼梯显现。
书房有隔间祭月没多大反应,她哥书房也有,通常用来放钱和机密,不过她哥隔间里面可没有隔间。
不知道凌云台碰什么了,暗室的灯慢慢亮了起来。
看样子凌云台还要带她下去。
“我不想下去。”祭月警惕的盯着凌云台。
一间比一间恐怖,这里面真的没有藏尸体吗?
谁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隔间,还有凌念知道她家这样吗?
“乖一点,”凌云台摸了摸祭月,“还有最后一个礼物。”
祭月不愿意动。
“或者我抱你下去。”
祭月后退半步。
暗室放满了钻戒,祭月想走,暗室的墙恢复原状,灯光灰白,四周全被封闭,耳边只有换风口吹动的声音。
“凌云台你想干嘛……”祭月这次是真被吓到了。
眼尾泛红,黑葡萄般的眼眸沁出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