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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心

作者:揽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是买黑热搜黑他嘛?


    不是说他业务能力不行吗?


    哥哥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人间险恶,


    什么是凡事留一线,


    什么是一报还一报。


    姜溶清嗓子,做出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要男的,话少的是吧,他怎么就不是话少的男的^ ^


    ......


    “陆先生。”


    陆行柏头没抬,修长的指尖按在盲文书,鼻腔发出一声冷淡的回应。


    这呆瓜一点没听出换人了?


    姜溶窃喜。


    更加断定网上那些挂着关于他业务能力的黑热搜都是陆行柏公司买的。


    万恶的资本家。


    他勾着唇,笑容颇具讽意。


    要感谢赵忻是真的话少,与陆行柏总共交流没到五句,姜溶又模仿得像,陆行柏一时听不出差别很正常。


    “喝水吗?”


    姜溶没照顾过人,但想来无非就端个茶递个水,没什么难的。


    还能趁机整整陆行柏,似乎也没多亏。


    想到这,姜溶来了劲。


    “不用。”


    姜溶已经倒好,杯子悬在半空,忍笑:“真的不喝?”


    陆行柏轻飘飘抬眼,他直望着姜溶,纱布底下眼皮很薄,典型的渣男长相。


    姜溶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任他打量。


    反正陆行柏又看不见,装b气势少一大半。


    “你十分钟前刚问过我。”陆行柏语气没有情绪。


    姜溶无辜摊手,“刚问过就不能再问一遍了吗?多喝水有利于身体健康,乖,喝了好得快。”然后不顾陆行柏的意愿把水杯塞进他手里。


    真是,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陆行柏眉心重重一跳。


    滚烫的热水顺着指尖皮肤蔓延到掌根,提醒他正在被一个保姆支配,男人黑眸凝望,危险的气息自内而外散发。


    如果不是声音一模一样,他怎么都没法将眼前的人与不久前跟他说话都会结巴的保姆联系在一起。


    但世界上有音色相同的两个人吗?


    不会。


    浅薄的娱乐知识让陆行柏排除掉正确答案。


    念在“赵忻”是为了自己身体健康的份上,陆行柏最后还是给个面子把水喝了。


    喝完将水杯往床头柜一放,掀唇,嗓音冷沉:“你管太宽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是一个保姆能这样对自己说话的理由。


    姜溶轻“啊”了一声。


    好像是话多了点。


    他反思,语调逐渐变低,如同梅雨季的一楼,又潮又闷。他认错道:“抱歉,先生,我下次会注意。”


    陆行柏脸色稍缓。


    暂时没有用到这保姆的地方,便让他出去。


    姜溶憋着笑,委屈巴巴故作不懂:“出去?先生是不需要我了吗?”


    “暂时用不到你,先出去。”


    “那...好吧。”


    姜溶见好就收,再留下他怕陆行柏当面给自己打电话退货。


    “有事吩咐我噢~先生。”他看着陆行柏隐忍不发的面庞,乐吱吱地带上门。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陆行柏拿出手机。


    他要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将“赵忻”还回去。


    犹豫片刻,他又放下手机。


    还回去难保姜溶不会又找个话更多的烦人精。


    以姜溶的性格,多半会。


    他甚至怀疑,“赵忻”一直在装,装到刚才终于装不下去,原型毕露。


    果然不该指望姜溶。


    陆行柏黑着脸,最终还是没打出那个电话。


    约莫过了俩小时,“赵忻”回来了。


    陆行柏在阳台学习盲文,昏黄的晚霞打在男人鼻骨,落拓好看。


    他效率很高,从上午到现在一刻没停。


    如今认识的盲文已经能支撑他读一些简单读物。床边放着几本盲文杂志,应陆行柏的要求,助理在姜溶离开时送过来的。


    又在看书?


    姜溶走进门。


    空气里卷入一股孜然烧烤味,如同路边摊走进房间,令人无法忽略。


    陆行柏眉头紧锁,“你吃了什么?”


    “烧烤啊,”姜溶毫不自知地嗅嗅自己,他已经被烧烤摊腌入味了,丝毫不觉:“味道很大吗?”


    陆行柏:“......”


    他实在无法忍受一个烧烤摊摊主在自己面前晃悠,忍着发火,说:“很大。”


    姜溶怪不好意思。


    苍天可鉴,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吃得时候没觉得味道很大,都怪陆行柏的病房太干净了!


    “好吧,那我先去洗个澡。”姜溶环视一圈。


    陆行柏住的高级VVVVip病房,设施环境一等一的好,有一间独立卫浴,简直是皇帝级别待遇。


    万恶的资本家*2


    在背后骂了句,姜溶嘴上恭敬:“先生,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附近没有洗澡的地方,姜溶不至于去开间酒店,只为了洗个澡。


    他钱多,但不傻。


    陆行柏忍耐到极点:“快去!”


    都用上“快”字了......能让陆行柏如此失态,姜溶惊讶地瞪大眼睛,随即低头无声乐了声。


    其实烧烤的味道并不是很重,偏偏陆行柏从苏醒到现在一日三餐寡淡如水,闻到这等荤腥之物,不适应也忍不住,胃部一阵痉挛。


    听到浴室门关闭的声音,陆行柏掌心往下按,腹部肌肉还算紧实,随着往下按的动作凹陷成坑。


    姜溶快速冲了个澡。


    浴室里的毛巾他一条没碰,生怕碰到陆行柏用过的。


    站在烤灯下把自己晾干,他穿好衣服,打开门,床上空无一人。


    “陆……先生?”


    陆行柏脊背一僵。


    姜溶走出浴室,在餐桌前发现了消失的陆某人。


    姜溶:?


    来不及躲干脆不躲,陆行柏在桌面摸索一翻,够到纸巾,抽出两张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大爷似的地吩咐道:“汤不错,收拾完把垃圾扔下去。”


    姜溶气得扯了下唇。


    “你把我买的晚饭吃了?”


    他洗个澡的功夫,陆行柏这呆狗就把他买的晚餐都吃了?


    真的都吃了,一口没给他留。


    姜溶快步上前,只看到一些残羹。


    饿死鬼投胎这是。


    可怜他连一口汤都没落着,姜溶咬牙切齿,内涵道:“先生胃口真好。”


    陆行柏塞上耳机,装没听到不理人了。


    晚餐被狗吃了,姜溶只能下去再买一份。


    吸取刚才的经验,这次他在外面吃完才回来。


    夜幕降临,助理从后门走进医院,照常来给陆行柏汇报今天的工作。


    “明天线上汇报。”陆行柏说,“你是我的助理,经常出入医院,会被人盯上。”


    助理点头,但有一点他不放心。


    “需要我找个人照顾您吗?”


    陆行柏思索片刻,拒绝:“不用。”


    多个人多份风险。


    “赵忻不能久留。”陆行柏接着道。


    助理一愣,随即意会:“我明白了。”


    嚯。


    滴水之恩当重拳出击啊这人。


    门外,姜溶呵呵冷笑。


    要不是他在门口偷听到这一番话,还不知道陆行柏对他那么大意见呢?


    刚吃完他的晚餐就要把他辞退?


    很好。


    那他就遂了陆行柏的愿。


    正好他也不想一直顶替别人。


    等到助理汇报完工作,姜溶特意又在外面留了一会儿才进去。


    不然助理前脚出他后脚进,陆行柏这个腹黑狗一定会怀疑他偷听。


    “咳咳。”


    这是姜溶的本音。


    陆行柏神情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预料到姜溶的到来。


    姜溶没跟他废话,开门见山:“一天了,陆总对我找来的这个小保姆还满意吗?”


    “你特意来一趟就为了问我关于保姆的意见?”陆行柏撩眼,语气波澜不惊,或多或少能听出几分嘲弄。


    姜溶环起胳膊,反唇相讥:“毕竟要求是陆总提的,我总得问问。”


    他好整以暇地注视着陆行柏,一点不期待这呆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还行。”陆行柏评价道。


    呵呵,他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


    吐不出什么?


    姜溶一瞬间怔忪,表情险些维持不住,像走在路上突然被东西砸了,顺带着整张脸都懵。


    “你说什么?”


    陆行柏疑惑地瞥了他一眼,一句话将姜溶拉回现实:“你也残疾了?”


    姜溶:“……”


    “借您吉言,我全须全尾的,健康得很,特别是耳朵。”


    许是这两天见姜溶的次数太多,他都要对自己眼瞎的事情脱敏,陆行柏继续看书:“慢走不送。”


    意识没完全拉回,姜溶竟然没再怼陆行柏一句,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晚上躺在床上,姜溶瞪着俩大眼睛,还在想白天的事情。


    头顶天花板的花纹都快被他数完,睡意却像被谁偷走一样,他一点不困。


    陆行柏啥意思?


    姜溶被他那句“还行”雷得不行。


    他换位思考,自己是无法对陆行柏说出“还行”俩字的。


    打个比方,陆行柏对他说“还行”不亚于怪盗基德对柯南说我喜欢你,这根本不可能啊啊啊。


    难道是因为偷吃了他的晚餐,心虚才说“还行”么?


    姜溶最后也没完全想通。


    他甚至都猜到陆行柏是故意的,就是想恶心他。


    肯定是,这心机狗就是在故意恶心他!


    第二天姜溶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医院。


    陆行柏赢了。


    不管出于某种原因,能让他失眠也是陆行柏的本事。


    他坐在病房凳子上,手托着腮,眼皮重重耷拉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睡着。


    “赵忻。”


    没有应答。


    明明人就在旁边,陆行柏沉着气又喊了一声:“赵忻。”


    姜溶一个小鸡啄米,差点摔桌上。


    陆行柏:“......”


    他再一次思索留下赵忻的决议是否正确。


    昨天他对助理说赵忻不能久留,意思是暂时留下,等他出院就辞退…就“还给”姜溶。


    不知道姜溶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人,陆行柏拿他跟家里的保姆做对比。


    天差地别。


    读不懂雇主的需求,不贴心还神经大条,看不懂眼色,工作经验为零。


    姜溶果然在(派人)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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