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要干嘛?不会想干傻事吧!”灵曜看夏天明偷拿了切瓜刀,状态明显不对,不由替他担心。
“也许他要削水果。”谛听两手一摊,耸耸肩。
“这样子,明显是要去寻仇嘛。”灵曜说道。
“人在失去一切的时候,会失去理智,产生各种疯狂举动。”小星边看着事件回溯,边从各种数据模型中分析着。
“人类对人生的理解这么狭隘吗?失去物质,地位或者情爱,就是失去一切?”月曜皱着眉头发出疑问,他是心里装着星辰大海的人,不能理解人类的执着。
“对啊,这些不都是微不足道的失去嘛!”灵曜也附和。
“你们都属天界,早就脱离了物质的限制,凭意念就能化现所需求的一切,当然不会对这些在意。但人界就不同了,占有物质多少决定了他们的生存质量,和社会地位,人类是依赖群体的生物,对他们来说,在社会中的地位是他们的第二生命,象夏天明这样又失了物质,又失了地位,差不多等于第一,第二生命都陷入了绝境。”小星娓娓道来。
“很快就结束了,我们把所有事件回溯完,再讨论吧。”回溯师打断了他们的讨论,继续回溯事件发展。
森佳切断了跟夏天明的一切联系,也换了住处,和新男友搬去了远郊的一处别墅。
夏天明找不到她,只能从子霖想办法。
子霖换了幼儿园,好在现在夏天明有的是时间,费了一番周折,还是找到了。
夏天明没有遇到一点麻烦,就把孩子接了出来。
孩子的心天真无邪,没有大人那么多考量,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爸爸,你怎么这么多天不回家,子霖都想你了。”
说着,孩子扑到夏天明怀里,撒娇地扭来扭去,小小的身体软萌萌的,把夏天明铁硬的心都揉软了。
“爸爸也想你。”望着孩子明亮的眼睛,夏天明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手心有点冒汗。
他的心在剧烈挣扎,一面是这些年的父子情谊,一面是森佳的背叛以及给他戴的绿油油的帽子。他想用子霖逼森佳出现,至于出现后要干什么,他还没有最后想好。
“爸爸带你去游乐场玩。”
“好!”
夏天明把子霖抱上车子,将座位上的包拿开,塞到脚下,那包里,一个长长硬硬的东西分外硌人,他将包塞的更进去一些,手微微有些颤抖。
孩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将发生什么,他此刻心里只有对游乐场的无限期待,一路小嘴叭叭叭地对夏天明说要玩这个,那个。。。兴奋而快乐。
夏天明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心不在焉。
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他还是那个慈爱的父亲,子霖还是他最疼爱的孩子,那此刻将是他们父子独处的难得的天伦之欢,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听着孩子稚嫩天真的笑声,夏天明一遍遍地问自己,真的要这么做吗?真的要做吗?
车子偏离了大道,朝城外开去,天渐渐晚下来,路越开越烂,颠簸不已。
“爸爸,游乐园还没到吗?”
“游乐园关门了,爸爸带你去山上玩。”
“不要,我不要去山上,我要去游乐园,555。。。”子霖听说心心念念的游乐园玩不成了,象往常一样对着夏天明哭闹耍起赖来,以往只要他一哭,夏天明总会立刻乖乖就范,这次也如法炮制。
“哭什么!闭嘴!”然而这一次,哭闹没有奏效,反而引起了夏天明的焦躁。
子霖从来没被他这样凶过,被吓了一跳,委屈更大了,不由嘴一撇,这次是真的想哭,然而他是个小人精,看到夏天明阴沉的眼色,知道和以往不一样,只好收了眼泪,抽噎着说:“子霖不哭,爸爸不要生气。子霖不去游乐场玩了。。。”
夏天明听他这么一说,没来由地心里一酸,心说,夏天明,你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他在心里讨厌自己,疼了这孩子几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手机急促地响起,是森佳的来电。
夏天明心里冷笑,你终于肯露面了,却不去接电话,而是直接挂了电话。
不知挂了多少回,对面仍不肯放弃,车子这时已开到一个偏僻的山脚下,夏天明接通了电话。
“夏天明,你把子霖带哪去了,快还给我!”一接通,就听到森佳气急败坏的声音,夏天明心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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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快意。
“爸爸带孩子玩一下,很奇怪么?”夏天明打开车窗,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许久不抽烟的他被烟呛到,剧烈咳了起来。
“夏天明,你别做傻事,我还给你,一切都还给你,只要你把子霖还我!”
“你说什么呢?子霖是你我的孩子啊,谈什么还给谁?我以前忙,没时间,再说也不好光明正大地陪他,现在反正你已经在大庭广众下公开了,我也闲了,正好带他玩玩。”夏天明猜森佳报了警,电话的那边可能有警察,他不会这么傻,给她抓到证据报警。而就现在的情形,谁都知道他是子霖的父亲,父亲带孩子出来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至于这背后的真正原因,谅森佳也不敢对警察说,因为她的一系列行为,也在违法的边缘游走。
“夏天明,我们好好谈谈。”
“我们是好久没单独谈谈了。”夏天明特别强调了单独两字,相信那个精明的女人能意会,若报警,将永远见不到孩子。
“好的好的,你们在哪,我去找你们。”
“你别担心,我们父子俩玩够了就回去。子霖,跟妈妈说88”
“妈妈88!”
孩子乖巧的声音结束了通话,电话的那边,果然有民警在场,他们一家的关系,现在已全城知晓。夏天明与子霖是父子关系,那父亲带孩子出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现在通话下来也没有任何不正常,何况办案的民警虽嘴上不说,对这个女人插足他人家庭的事心下不然,此刻只当她是作天作地,无中生有罢了,便没有立案,也委婉地说了家庭的事不必太敏感。森佳不敢把所有内幕和盘托出,只好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然而夏天明带孩子出去绝不是玩耍,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她后悔低估了夏天明,她以为这种爱惜羽毛的人,是做不出下三滥的事的,但她没想过,失去一切的夏天明,已无羽毛可爱惜。
这一次,轮到她在煎熬中度日,夏天明的手机永远在联系不上的状态,她只能等,等夏天明联系她。
也许是胜利来得太容易,让她觉得对方是如此不堪一击,如此不值一提。但她忘了,世上还有一种结局,叫:
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