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凡听到沈云栖的回答，眼睛一亮："没有龙鳞？那岂不是和正常人一样？"
沈云栖掩嘴轻笑："龙女化形后与常人无异，只有额间一枚本命龙鳞。"
齐小凡追问道:"她有通灵之眼，是不是所有的虚假在她面前都能被发现？"
"是吧，都是传说，我也没见过。"
齐小凡却摸着下巴："我说老墨，这龙女既然有通灵之眼，怕是能看穿我们的来意。不如你就以诚相待，别玩什么美男计了。"
墨煌沉吟片刻，点头道："也好。别叫我老墨，叫大哥！"
"好的，老墨！"
三人当即启程前往东海。一路上，墨煌不断地整理起自己的仪容，笼罩在周身的冥气都收敛了几分。
行至东海之滨，碧波万顷，海天一色。
沈云栖取出一枚海螺，轻轻吹响。不多时，海面泛起涟漪，一位蓝发鲛人浮出水面。
"三位有何贵干？"鲛人声音空灵。
沈云栖点头示意："劳烦通报一声，就说青丘狐族沈云栖、冥界鬼帝墨煌、天药谷谷主齐小凡前来拜见海龙王。"
鲛人微微颔首，潜入海中。
齐小凡瞪大眼珠看着消失了鲛人，"这是人是鱼？"
墨煌鄙视得看了他一眼:"美人鱼！"
至今齐小凡见过人，见过鬼，见过魔，也见过妖，比如眼前这位美丽的狐妖。
但是半人半鱼的，还没见过，属实有些好奇。
沈云栖解释道:"人族的地界有很多妖兽，他们不能算作妖，是兽类，妖兽的名字是人类起的。"
齐小凡恍然，"我以为那些妖兽都是妖，像前辈你这样貌似天仙也被称为妖，我心里其实不能接受。"
墨煌听了有点想吐！这小子是在拍马屁。
其实他还真是冤枉了齐小凡，他只是一个修炼的白丁，别看他现在是鬼道大乘境界，但是对修炼界的事情，他知道的是少之又少。
正因为不知道，不了解，所以他才没有顾虑！说干就干，说灭就灭！
"妖族是有传承的，比如九尾狐，自出生就是人形，但是可以变回本体，增强战力！"
"前辈，我有一事，不知能否赐教。"
"别叫我前辈，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吴璇的师父，就很老了。"
"这个……"齐小凡不知说什么好，女人呀，不管是人是妖，好像都不愿意别人说她老！也不知道这个小龙女如何？是不是也是千年的寿元！到时候该怎么称呼她？
"有什么事？快说，待会就要去龙宫了！"
"万年前那场人妖魔大战，是不是许多渡劫期的大能陨落？"
"几乎全部陨落，从此以后很少再出现渡劫期的存在。"
"为什么会有那场大战？"
"说来话长，是魔族发起的！"
两人正说着，海面突然分开，一条水晶阶梯直通海底。鲛人带路，水晶阶梯传送。
不久，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若隐若现。
墨煌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齐小凡拍拍他的肩，低声道："老墨大哥，记住，真诚才是最大的套路。"
墨煌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反驳，大步迈入海中。
水晶阶梯尽头，一座巍峨的龙宫矗立在海底。
整座宫殿由晶莹剔透的水晶构筑而成，珊瑚为饰，明珠为灯，美轮美奂。
虾兵蟹将列队而立，个个气息浑厚，竟都是元婴期以上的修为。
"三位请随我来。"一位身着蓝袍的龟丞相迎上前，目光在墨煌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主公今天有事不在，公主殿下已在碧波殿等候。"
齐小凡暗想:"正好，避开暴躁的海龙王！"
穿过层层殿宇，四周水波荡漾却丝毫不沾衣襟。齐小凡暗自惊叹龙宫阵法之精妙，墨煌则始终面色沉静，但是袖中的拳头微微攥紧。
碧波殿内，一位蓝裙少女背对众人而立。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身——
齐小凡呼吸一滞。
龙女琅玥约莫二八年华，肌肤如雪，眸若星辰。
她额间那片晶莹的龙鳞，在明珠映照下流转着七彩霞光。
与想象中不同，她眉眼间透着几分天真烂漫，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神秘。
"这位就是冥界来的墨煌大人吧？"琅玥声音清脆，目光直接越过沈云栖和齐小凡，落在墨煌身上。
齐小凡看出琅玥看到墨煌有一些激动。
墨煌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却见琅玥突然"噗嗤"一笑："有趣，你身上有很重的因果线。"
她歪着头看着墨煌，"一条连向过去，一条...咦？"
她突然蹙眉，盯着墨煌的胸口："你心里装着一个人，不，是一个妖！冥界和妖族有了感情纠缠，也是千古奇闻！"
墨煌听后缓缓单膝跪地："龙女慧眼。在下此来，正是为寻故人。"
琅玥眼中闪过一丝难过，随即笑道："起来说话吧。能让冥君行此大礼，这位故人想必很重要？"
墨煌起身，从怀中取出那幅画卷，说道:"很重要，就是我心中装着那个妖。"
当琅玥看到画中女子时，不由得呆住了。
"青丘女帝沈白芷？你的心里还是她？"
墨煌沉声道："她是……她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
齐小凡愕然，这老墨好像已经没了底线！而且这个龙女为什么说还是她？她看透了什么？
"什么？"琅玥手中的玉盏"啪"地摔碎在地。"
龙女听到墨煌这样说，反应竟然如此强烈，齐小凡不由得想到她说的另一条线……
"呵呵，老墨，你说我的风流债多，我看你的也不会少哪去。等着瞧！"
琅玥盯着画卷，指尖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沈白芷……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墨煌心中此时只有沈白芷，竟然没有看出琅玥的变化。
齐小凡赶紧说道:"殿下，沈白芷与这位老……墨煌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墨煌从此得了相思病，至于人家沈白芷是不是喜欢他，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实话实说，揭了墨煌的老底。齐小凡总觉得这个龙女似乎就是墨煌的另一条线！
琅玥盯着画卷，指尖微微发颤，她并没有在意齐小凡说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又问了一次："沈白芷……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墨煌点头，目光虽然有些游离，但还是说道："虽然我和她只见过两次，但是千年之前，我们曾约定共度此生。"
齐小凡敏锐地注意到，龙女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勉强笑了笑，没再说一句话。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沈云栖眼珠一转，故意问道："殿下与画中之人相识？"
琅玥摇头，她突然转身，背对着众人："龙鳞令我可以给你们。但在此之前，墨煌大人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墨煌皱眉："请讲。"
"若你寻到沈白芷，可否带她一起来归还龙鳞令？"
墨煌显然没领会其中深意，坦然道："一定！届时，我会和白芷一起来感谢龙女相助之恩。"
琅玥苦笑一声："好......"
她抬手取下额间那片七彩龙鳞，递给墨煌："以此为信物，可开启妖族结界。"
就在墨煌接过龙鳞的瞬间，琅玥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记住，我比沈白芷先遇见你。"
说罢，她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