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这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真的,主系统去维修了,我们这些副系统也停机了。我真是不小心的……宿主,宿主,你说句话啊,求你了。”
宋雪信坐在酒店的椅子上,脸上没什么表情,酒店的冷光从他头上打下,令他整个人显得阴郁非常。
“哦,不小心的。”宋雪信扯了扯嘴角,“是谁和我说吉他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系统:……
“是谁和我说,他不懂乐器的。”
系统:……
“系统商城的道具会有副作用,我们可爱的系统虽然带过99个宿主,但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系统:……
见系统沉默,宋雪信又笑着补了句:“看来还是吉他太智能了,我知道的,人在安逸的情况下会忘记很多事情的,系统应该也是一样的吧。”
系统感到毛骨悚然,他飞速地从网上下载了婴儿的哭叫声,播放,用撒娇的口吻说:“求你不要再说了。”
宋雪信皱了皱眉:“好吵,你在干什么。”
系统犹豫道:“你有没有产生一点怜爱的情绪?”
宋雪信:?
系统说:“不应该啊,人类听到婴儿的声音不应该感到怜爱吗?”
“你怎么不在以前那些宿主攻略谢长厌时,播放婴儿哭声呀。”宋雪信笑道,“这样谢长厌就能对他们产生怜爱的情绪了。”
系统:……
系统心中不自禁有了几分委屈,宋雪信简直没把它当人。
宋雪信对其他讨厌的人也是风度翩翩温和有礼的,对它却简直就像植物大战僵尸的仙人掌,句句吐刺,装都不装一下的。
虽然它确实不是人就是了。
系统将功补过道:“你不要生气了,我查到谢长厌这几天都会在他名下的启明星办公,我会帮你进这家公司的。”
它发誓道:“我保证这次……”一定会成功。
宋雪信打断系统的话,叹了口气:“不要再立flag了,我已经不生气了。”
事已至此,宋雪信不可能再去模仿谢长厌的白月光了。
但他不知道怎么追人,系统也不靠谱,所以接下来他只能凭着感觉去追求追求谢长厌了。
“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让我进去呢。”宋雪信问。
系统故弄玄虚道:“你先别问什么方式,告诉我你想进去干什么就可以了。”
宋雪信怀疑道:“想当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
“哦,那我想当ceo。”
“咳咳,这个不行,这个有点太难了,而且……”
宋雪信知道系统能力就在那里,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于是选了个和绘画相关的行业:“那就当概念设计师好了。”
“概念设计师吗?行,你等等,我马上就可以弄好了……”
“弄好了!”系统得意道,“我给了谢长厌公司的一个概念设计师两百万,让他以后不能去谢长厌的公司上班,他的公司现在缺一个概念设计师,正在招聘,你可以去应聘了!”
宋雪信扶额道:“你哪来的这么多的钱?”
系统毫不心虚地说:“从谢长厌银行里取的。”
宋雪信:……
他对系统的不靠谱程度有了全新的认知。
最终,他只叹了口气,然后说:“你做的是无用功,启明星这种公司一般来说长期招人,没必要这样做。”
系统有些不服气地说:“哦?好吧,是这样的吗?但是如果有人离职的话肯定更容易进去吧。”
“而且启明星有三千多人,概念设计师也不常接触谢长厌本人,你以这个职业进入启明星对攻略来说才是无用功吧。”
宋雪信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没办法,其他职业似乎都不合适,他并不擅长处理秘书事务,其他管理层应当也是一样吧。
系统接着得意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可以牺牲一些能量,创造一些你和他相处的机会。”
“是吗?”宋雪信对此持怀疑态度。
系统骄傲道:“我会通过篡改一些小的方面,让你和他的见面次数增多。不止于此,你之前学的东西和这个职业的关联还是比较小的,可能会出些差错,我可以修改他们的逻辑,让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
宋雪信问:“你也会帮之前的宿主做这种事吗。”
“当然,不过我之前都是安插他们进去当秘书之类的。这样的话,做不小心倒水到上司身上啦,往水杯里下药啊,玩一些办公室play啊之类的事情都会方便点。”
“那他们成功了吗?”
“没有。”系统的声音一抖,他感受到了一阵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低气压。
是错觉吧,系统在系统空间里用智能吉他点了首摇滚乐,绝对是错觉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动次打次),对吧(动次打次)。
宋雪信搜了搜启明星的资料,然后同系统说:“不过,既然你能修改人的认知与逻辑,那你为什么不修改谢长厌的。”
“比如修改他的好感,让他对攻略者的好感增加,或者让他错认攻略者为白月光之类的。难道唯独他的认知和逻辑是不可被修改的吗?”
系统将内投邮箱报给宋雪信,然后说:“倒也不是,我修改过他的。”
宋雪信顿了下,他很快写好简历并投了出去,在系统的加速下,他很快就收到了一个电话。
系统在宋雪信耳边说:“其实你的简历刚开始被当成了垃圾邮箱,是我修改了HR的认知,HR才收下了这封邮箱。”
宋雪信只随意问了句:“是吗?”
事实上,在看到宋雪信的简历时,HR的第一反应是这人肯定是去国外的网站找了几张成品图发上来,还自以为无人认出。
他压根没考虑过这些画是宋雪信本人画的可能性,毕竟像Lethe这样的天才怎么可能会主动来此应聘。
在这世间,也许有人生来即为证明人之精妙与造物者之奥秘无穷,这类人通常被称为天才。
许多人终其一生,也不过天才的偶然一想。如莫扎特四岁作曲,高斯八岁于稚子学童中提出后世以他命名的定理。
虽不能与之并论,但在HR眼中,Lethe绝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才。
对于这种上天的宠儿,HR一贯艳羡又嫉妒,他知道Lethe单枪匹马挣的钱绝比启明星所能给他的多出不知多少倍,因此绝不会莫名来到这里。
所以他瘫在椅子上,随手把这封邮件放进了垃圾箱。
他并没有预料到这封邮件的确真实地出自那位年纪轻轻就享有国际盛誉的天才,只是关闭刚才为确认而打开的Lethe的作品集,心想自己要也能是Lethe就好了。
这样他就不用每天这样苦逼地坐在办公室,忍受着组会绩效上司喋喋不休的催促。
当然,如果他有一台可以肆意拨动时间和空间的精妙仪器,他就会窥知到这位青年时乖命蹇的命运,进而放弃这个天真的想法——
这位年轻的天才似乎从出生起就有着格为不祥的命运,长大后似乎也没有好多少。
他曾在18岁时与垃圾桶做了半小时的思想斗争,然后捡起路人咬过几口的汉堡,咽下。
在那之后,他度过了一段相当长的在零落着针头和烟尾的垃圾桶里寻找食物的日子。
而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的他刚被兼职的面包店所开除,每天被允许带走几个过期面包的福利也被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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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新找到的兼职的店里走出的时候,地面还很潮湿,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气味。
有时候宋雪信也希望他的合法兼职时间能够更长些,每周20个小时对他来说还是有些不够,但他也知道,这些法律决策从整体出发,具有降低不安稳因素的合理性。
口袋里还剩下一些很零碎的钱,宋雪信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用炭笔画着写生作业,思考着明天该如何度过。
饥饿让他忍不住啃咬笔头,他感到一阵阵晕眩,头不自觉往画板掉去。
一个路人匆匆走过,将咬了两口的汉堡丢进垃圾桶,在那一个瞬间,宋雪信的画笔顿住了。
L城常常下雨,今天也不例外,雨点砸到了宋雪信的速写板上,宋雪信将板上的纸折好,塞到衣服里。然后,他仓皇地飞奔过雨天的公园,变成一只夺食的老鼠。
他躲进小巷,看着手里的汉堡,汉堡旁边的油纸已经被他捏的凹陷,雨水在其上形成湿痕。
也许也可以花2.99镑去快餐店买个穷鬼汉堡套餐,可是,他的钛白快不够用了。
那个汉堡,其实吃到嘴里后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也许咬痕旁边的那几口不应该吃,可是吃着吃着就忘了,因为它实在是太好吃了。
吃完它后,宋雪信就把身上所剩的钱全部拿去买颜料了,不是出于热爱,而是因为这些颜料能生出钱。
如果不这么做,下周他就要和小心地避开酒鬼和瘾君子,在大街上寻地方住了。这种露宿的情况要尽量避免,毕竟他有着一副看上去没有健硕肌肉的身板。
y国的大学几乎不会提供像z国那样的过分便宜的学生宿舍,宋雪信的大学又在寸土寸金的L城,他的大学哪怕最便宜的宿舍,也要一百三十镑每周。
兼职每周大概挣220镑,自己画画也能挣不少钱,但减去颜料费、住宿费和学费的分期贷款,他几乎一分钱都不剩了。
他并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天垃圾桶里的食物,但应该不会太长,人活到这种地步也算罕见。
那段时间,为了挣钱,他除了画他最擅长的油画和丙烯水彩外,也开始尝试画更多种类的画。
只要有钱他什么活都接,从肖像宠物风景,再到商业场景人物设计与插画。
画到凌晨三四点钟已经是常态,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直到身体完全负荷不住自动睡去,才勉强享有超出四个小时的睡眠。
胸骨时常绞痛,能感受到过急或者过缓的心跳,闭眼偶尔闪现白光,很多时候宋雪信都觉得自己会在下一秒猝死,但他没有,也许上天对他仍存几分悲悯。
后悔吗?并不。留在这里是为了活下来,画画也是为了活下来。为了活下来,他什么都可以做。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活,但他必须活下来。
幸运的是,过了一年半多后,绘画已经能覆盖他的支出,本地一家国内知名的晚报约他固定供稿,他借此还清了所有的欠款,然后搬到一个可以容纳他的画架和颜料还留有空余的房间。
他不必再去做其他的兼职,也能去食堂吃六七镑一顿的餐食了,一切都在变好。
甚至再到后来,他已经不必为钱创作,在21岁的夏天,他的疾病系列终章拔得国际青年艺术奖得头筹,此后万般殊荣纷至沓来,林林总总无需多言。
不过对此宋雪信并不在意,甚至是有些漠然,除活着以外的事情很难引起他强烈的情感变化。
如果那场雨大到足以让飞机停航,他或许会像普通人一样平静安稳毫无起伏地度过他的一生。
在系统的操作下,电话被接通,宋雪信静静地听着另一头传过来的声音。
“诈骗是犯法的,你确定你的简历没有造假吗,你真的是Lethe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