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想必是底下那些人没长眼睛冒犯了县主。”徐容上前收拾乱摊子。
皇帝深吸一口气,按耐住怒气:“他们处处压制显王兄弟,朕也不生气,人都有自己小心思,朕也能趁机好好看看他们,可如今连小辈都容不下了,阿惠儿不过是去祭拜祖父,竟也要为难她?”
“他们是要恫吓谁?是不是在威胁朕?”
皇帝发怒,徐容跪下:“陛下,他们定然不敢。”
“上跳下窜的,不在正事上下功夫,倒是会在这些小事上恶心人,还被小辈看出来了,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陛下骂自家人,徐容只能听着,等陛下骂完了,她再适时端上一杯参茶,给她补补气
“你说先帝要是真有灵,是不是该来梦中骂朕了,他一直盼着魏王妃给他添个漂亮的孙女,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他就给取好了名字,万年这个封号,他一直想给孙女,可又怕朝臣反对,就偷偷夹在书册里。”皇帝说着低笑起来。
忆起先帝,她的神色变得柔和。
原来万年这个封号是先帝定好的,徐容心中惊讶。
“他要是还在,怕要把这个孙女当眼珠子疼!”
也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冷,吩咐徐容:“你随便找个理由,去申斥他一顿。”
这个老东西越来越看不清自己有几两重了,真不想做这个宗正卿了,高家有的是其他人做!
……
李仙惠在禁军的护送下安全回到修行坊,显王夫妇还没有睡下,一直在等她。
见她平安归来,放下心来。
每次她进宫,阿耶都如临大敌,这让李仙惠心有些疼。
她趴在父亲腿上,眼角泪水悄悄浸入衣摆,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她撒娇撒痴:“阿耶,以后都不用等我了,我以后是要经常进宫的。”
她一脸兴奋抬头:“陛下让我当内舍人了。”
一脸厉害吧,求夸奖的表情。
显王怔愣了一下,叹气:“阿惠儿,你这又是何必呢?”
他只想女儿做个快乐女郎,外面这些事有他这个阿耶呢?
女儿这么要强,会很辛苦的。
“阿耶,女儿也想要保护你们。”
魏王妃转过头,偷偷擦拭眼泪。
“还有我呢,我会为妹妹和耶娘撑腰。”李庆云也在旁郑重道
李青沅看看兄姐,又看看爹娘,怯怯道:“那我就负责逗爹娘开心。”
魏王妃被她逗笑了,推了推她脑袋:“你少让我和你阿耶操心就阿弥陀佛了。”
众人相视而笑,场面变得温馨和睦,让人贪恋。
回到自己屋里,李仙惠收起笑容,神色有些沉重,她看向身后侍婢。
“你们是不是真忠心于我,若是有犹疑,我可以给你们另找去处,但若是今夜不离开,以后我便容不得半点背叛了。”
四人扑通跪下,玉满和绿珠白日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如今自然第一时间表忠心,另外两人,一人叫小甲,一人叫小蛮。
两人赌咒发誓表忠心,生怕晚了玉满她们一步。
李仙惠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要你们去做什么送死的事,只是今后我身边有些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连大王和王妃也不行,你们明白吗?”
这是要她们闭紧嘴巴,四人点头
李仙惠笑了,很是满意,对四人道:
“我目前得用的就你们四人,如今我需要人去盯着高秀通的行踪,你们谁能做好这事?”
四人互看了一眼,绿珠走了出来:“县主,奴婢可以,奴婢兄长在前院行走,他认识人多,人也灵活。”
“那就交给你了,每日跟我通报一下他的行踪就好,最好是能找到他的一些把柄,风流韵事,或者品行败坏的坏事,都可以。”
皇帝想要她嫁给高秀通,她不愿意,但得让高秀通来背这个锅。
“对了,你们帮我去找个人……”
李仙惠在收拢心腹的同时,相隔不远的归德坊也在处理家事。
“郎君,你这样可不妙啊,老国公过些日子就要出征了,你到时候再和将军闹起来,您要吃大亏的。”
七星轻轻地为他上药,不停地吸气:“将军也太狠了,明知道您身子不好,怎么还下这么重的手,难怪人家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开阳踢了踢他的脚,让他看郎君的脸色。
薛辟疆嘴角噙着笑,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郎君你不是被打傻了吧,这鞭印又红又肿的你还乐的出来,这可比以前娘子打的重多了,说不得要留疤呢?”
薛辟疆终于有反应了,转过头看后腰:“用最好的药。”
要是留疤了她肯定更嫌弃。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他撇头问开阳。
“都查过了,除了贵公子的骄纵矜傲外倒也没发现其他不端行为,虽有美婢侍候但并没有不轨之事。”
薛辟疆越听越不满意,眼神变的危险:“你是想告诉我,他是个可以托付的郎君?”
开阳头都不敢抬:“那我再去查。”
薛辟疆眼神淡淡扫过他:“他没有你就不能给他找一点,给他找个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
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一条,以前要是他和哪个婢女多说几句话,都要生好久气的。
高秀通要是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就算是陛下的意思,她也一定不会嫁。
开阳张大嘴巴,这……他去哪里认识这么个女人,郎君不是为难人嘛?
“三郎,我……姨母让我给你送药来。”门外传来温柔似水的声音。
三人转头,眼神幽幽,石心兰手有些发抖。
明知道不受欢迎,可她还是要挤出微笑,这是姨母交代的任务,要是完成不好,她又要挨罚。
“三郎,我喂你吧。”声音娇柔惹人怜爱。
她硬着头皮,舀起一汤匙药递过去,已经能想象到下一刻就会被打飞出去。
她等了三息,竟然没有,难道这薛三郎终于被她打动了?
有些不敢置信,抬眸去观察他。
还是那张冷脸,还是如寒冰般的眼神。
下一刻,一支冰凉的手紧紧掐住了她的下巴,打量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嫌弃。
“倒也有几分姿色。”
这动作带有几分羞辱,石心兰只能强忍,还要装作羞涩。
白皙的脸蛋上蒙照上一层红雾,她的眼亮晶晶,柔的能滴出水,含情脉脉地看着男人。
这么久了,这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话,还对她动手,是不是说明她终于有希望了?
石心兰有些激动。
“戏演的不错!”
薛辟疆撇开她的脸,一旁七星连忙递了巾帕擦手,把嫌弃演到了极致。
石心兰再好的气性也咬牙了。
算了,明日再来,就不信勾不上这位薛三郎。
她柔柔告退,转身要走。
“你演了这么久不就是想留在薛家吗?牛夫人答应你什么了,给你个侧室的位置?”
话中全是讽意。
“你的这些招数在我身上没用,看来你姨母对你也不是多真心,要是真心疼你这个外甥女应该让她两个儿子娶你。”
石心兰笑不下去了:“是奴配不上。”
“那你是觉得能配的上我?”
这话还怎么回。
“是奴说错话了。”石心兰认错,“奴父母双亡,只是想求个安身立命之所,能有片瓦遮身,能有一餐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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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辟笑容有些几分邪恶,声音有蛊惑之意:“我这里倒是有一份前途可以给你,就看你有没有哪个胆量了,你要是攀上了,从此荣华富贵自是不缺的。”
见石心兰并没有心动,他加大砝码:“那郎君也是一表人才,人品不俗,就是有点自视甚高,我相信这对你不是什么难题。”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石心兰不信。
“郎君别开我的玩笑了,你要是嫌弃奴,我明日不来就是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
“薛家真的有那么好吗?它能庇护你多久?我祖父年事已高,等他走后,这个家就该败了,薛将军可没那个本事撑起这个家,到时候你姨母还能庇护你吗?”
“你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与其在薛家挣扎,一辈子看牛夫人的眼色讨生活,还是靠自己的本事搏一份富贵,就看你了?”
“想好了,可以来找我!”
薛辟疆丝毫没有想要掩藏他的算计,石心兰吓得掉头就跑。
开阳:“郎君是想让她去勾引那高秀通。”
薛辟疆:“去恶心他也行啊!”
谁让他先来恶心自己呢?
很快福王举办的诗会终于到了。
李仙惠跟着家人去了福王府。
“这是三娘吧,长得好,和小妹真像。”福王偷偷擦着眼泪,显王神色也有些怀念。
“她这性子和小妹可大不一样。”
“不一样才好啊。”福王一脸慈爱地看着不远处的李仙惠
李仙惠听到这话,摸了摸脸,难道自己和华阳公主长得像?
外面有了动静,下人来禀告,说是晋王到了。
显王和福王对视一眼,迎了出去,不一会儿,一大群人就拥了进来。
李仙惠皱眉,这排场也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晋王开宴。
“晋王这次可是网罗了不少才子,其中还有状元之才。”有人偷偷议论。
“那些人还不是为了奔前程,我看投奔福王的才子都还没卫王的多。”
“这有眼的都知道高家得势,陛下看重自家人呢?”
有人看到了一旁角落里的李仙惠,捅了捅旁边人,大家换了个位置。
福王诗宴邀请的人多,基本上半个京城的人都来参加了,李仙惠还看到了罗婉云和郑微音,不过碍于身份,她没有过去打招呼,几人心照不宣笑着点头。
不过还有一个人在李仙惠意料之外,那就是王陵,不,应该称呼娄陵才对。
没想到他竟然是娄相流落在外的孙子。
李仙惠暗笑,还真是都有秘密。
她低头笑笑,转身去找小妹,经过一座山石后,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娄家的小郎君都来参加福王诗宴了,怎么薛家郎君没来?”
一妇人道:“这能一样吗?薛国公出征了,听说薛将军不待见他,续娶的娘子也是个不贤良的,他在府里过的艰难着呢?”
怕她们不信,她还说出可靠来源:“我舅母和薛家沾亲,她跟我说的,前几日,薛将军狠狠打了他们家三郎,可怜那孩子,这会子只怕还躺在榻上起不来床呢?”
李仙惠咯噔了一下。
“这孩子没了母亲,也没有舅家撑腰,如今落到后母手里,亲父又不待见,难哦!”众人唏嘘。
李仙惠听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难怪这两日消停了,原来是被打了,真没用!
那些心眼子去哪里了?竟然被人这样欺负。
好不容易挨到宴会结束,刚回到府里,她就派人去薛家探听薛辟疆的情况。
消息还没传来,罗婉云忽然找上门。
“阿惠……县主,求您救救阿音,她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