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不免都是一片怨声哀悼,学生们都不愿意去学,这也正常,谢屿早见过这些画面了。难得的清净,早已经没有了,地上的雪水都没化掉就要背上书包前往学校,偏生还远,却不知为何这儿非要搬个新校区。
谢屿拖着行李箱来到寝室整理着床铺,他没父母陪着过来,整理好之后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头发有点长了。
他其实也算是好看的了,黑色的头发长长的,几乎都已经有些狼尾了,睫毛很长,嘴角有一颗贪吃痣。不过与其想有没有可能收到情书,他更应该想新校区老师不怎么管发型,但他带的那些违禁品可得好好藏藏,小说啊,零食啊,藏好了之后才去班级,结果他去的还算早呢。
“相信各位同学都是很聪明的孩子,这作业呀你写了自然是好的,不写老师也没辙,我相信你们,就不检查了。”听着台上班主任说的话,没个脑子的人也能知道补了几天的作业看起来也没有用了,谢屿心里暗想那为什么放假前说他一定会检查?早知道就偷工减料了。他听着班里老师枯燥而又无用的训话,其实在心里也记不下多少,或者说是谢屿真记不下多少,倒是这位新来的同学值得一看。
“这是我们新来的温清同学,给大家打个招呼,然后先坐到后面吧。”班主任拍了拍他的背,示意着,这个被学生们公认的“坏”老师此时说话温柔的不得了。
可惜这位小同学好像并不领情,反而在这种学校还敢说不,拍开了老师的手。
“抱歉,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有着夏日薄荷糖清凉一般的声音响起本能得到班里同学的好感,毕竟谁不喜欢好看的人儿,谁又会对这样一张脸过不去,可惜是这话实在没情感,把老师搁到那儿就不管了。
不过这温清实在好看,学校不怎么管发型,他的头发微带着点儿卷在阳光下泛着点儿棕,眼尾是那种下垂的,眼睛倒是很好看,很亮,值得关注的是校服穿的挺整齐的,让人讨厌不起来,非要挑毛病挑不出来。
等到中午大课间的时候大家前往礼堂,谢屿自然提醒自己旁边的这位小同学,虽然说好像并不好相处?谢屿敲了敲他的桌子,示意他起来,别再睡了,“温清,去学思广场那边了。”谁知道得到的却是一个白眼,谢屿脸上的假笑就差点没绷住,但还是耐着性子又提醒了一遍,最后那人直接背过身去。
等到了礼堂之后,谢屿还是给身边的同学占了个位置,可惜最后坐上这位置的竟然是那位新同学,这种可以讲小话的场景跟个脾气不好的新同学真不知道能讲点什么,竟然还只能无聊的听着主任在上面讲话。
“入班即静,入座即学,你们现在是高二下学期了,知道有多重要吗?”教导主任一次又一次的说着这些话,其实也都是换汤不换药,但哪怕有一个人听进去那就好。
谢屿正发着呆就感觉旁边的人揪了揪他的衣角,“干嘛?”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但至少不坏,或者说是这个学校的人大多数都说一些洛阳话,多少是不怎么考虑这转学过来的新同学了,温清好像还是南方转来的,谢屿的刻板印象让他认为南方人说话其实都有些柔,便准备轻点儿声音重新问人家话,这就是他复杂的心理活动。
“借你口水,很渴。”温清语气也不算好,似乎他本身就不爱说话,只是举着杯子凑向他。
谢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最后还是悄悄的给他倒了半杯水。
晚上回到寝室之后谁也没想到他们两个竟然是室友,唯一让他们两个都庆幸的是,换了新校区之后,8人寝也换成6人寝了,结果某个人晚上还敢失眠!谢屿悲惨的安慰着,谁让他莫名其妙的就担任了寝室长这个位置?
谢屿轻轻的拍着温清的背,温清还就真靠近他怀里了,“别哭了,明天早上五点半就得起来,你还睡不睡啊?咋了?”
谢屿抽出来纸给他擦眼泪,这可是他新开的一包抽纸啊。
温清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哭,手指紧紧的掐着谢屿的背,边哭边说:“5点起,9点半睡,这还是人待的学校吗?礼堂还不开空调,我都快冷死了。”
谢屿听到这里顿时不想安慰了,那他待的这一年半算什么?他不是人吗?
温清缓了好久才说:“谢屿,你有没有厚被子啊?我冷……”
“啥?你没拿厚被子啊?这几天空调还没开,你得冻死呢。”谢屿也是心直口快加上语言习惯就说出口了,说出来就后悔了,某个人哭的更凶了!
问了寝室里剩下4个人谁会带多的一床被子啊?
程义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谢屿,“你脑子有坑啊?就我这床被子塞行李箱那都勉强塞得下,我还拿两床,我给谁盖呀?”
其余三位也没好到哪。
最后结果就是先让温清跟自己睡几晚吧,两个人挤一挤贴在一起还是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的。
“唔,好暖和……”温清迷迷糊糊的示好,另一边的谢屿只觉得反差感太强了,跟白天的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啊啊啊,手别乱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