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川奈星垂依系统指引,踏入横滨街巷。暮色给 Lupin 酒吧门匾蒙上陈旧光晕,推开门,松木与皮革混合的微醺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灯光里,深棕木质吧台泛着温润光泽,杯盏在镜墙折射下碎成星子,老板擦拭杯子的金属脆响,成了空间里唯一的热闹。
“老板,我想应聘调酒师。” 川奈星垂清冷声线刺破静谧,眼尾扫过吧台后老板 —— 指节有道深褐色旧疤,像半截蜷缩的蚯蚓,正握着抹布反复摩挲水晶杯。
老板抬眼,目光扫过她素白衬衫与微颤睫毛,忽想起因先代首领政策离世的女儿,喉结滚了滚:“小姑娘,调酒师得记百种酒谱,应付醉汉…… 我这缺个帮厨,你细皮嫩肉的……” 他残缺的手指无意识摩挲杯沿,把后半句 “别遭罪” 咽回肚里。
川奈星垂指尖搭上调酒器,金属凉意沁入皮肤:“调一杯您尝尝?” 冰桶开启时的白雾、酒液倾注的丝滑声响、摇酒器碰撞的节奏,在她手下织成细密网。琥珀色酒液落杯,橙皮卷的清香瞬间漫开,老板浅尝,舌苔触到柑橘与朗姆的缠绵,喉间溢出低叹:“成,明晚七点来。”
攥着预支的信封,川奈星垂道谢出门。晚风卷着横滨港的咸涩,混着远处货轮的汽笛,把她影子拉得老长。按老板指的街巷寻去,老楼外墙爬满墨绿苔藓,房东老太的藤编鞋踩在楼梯吱呀作响,推开门,阳光斜切进屋,家具蒙着薄灰,却留着前住户没带走的茉莉香 —— 老太说原主人因港口工作变动搬走,这话让川奈星垂喉头微哽,异乡漂泊的滋味,总藏在这些细碎故事里。
买完食材返程,暮色已泼满街巷。一群孩童撞进视线,为首白濑的袖口磨得发白,裤脚沾着港口沙砾,扯着公鸭嗓喊:“把钱交出来!不然羊之王……” 川奈星垂本就因一日奔波太阳穴突突跳,凤鸾剑化作扇子的瞬间,金属凉意蹭过掌心,狂风卷着铁锈味与孩童尖叫,将他们掀出十米远。白濑哭腔里混着恐惧:“异能者…… 羊之王不会放过你!” 她望着孩童逃窜的背影,想起系统资料里中原中也的重力异能,嘴角浮起自嘲 —— 这横滨,连孩童都浸在危险里。
抬眼撞见红发青年,织田作之助的风衣沾着港口潮气,指间香烟明灭如星。“你好!” 他声音像浸了温水,川奈星垂忙回:“你好!我想和先生交个朋友,我是川奈星垂,先生叫什么名字?” 对方有些惊讶但还是道“织田作之助”,川奈星垂笑道“那现再见了,织田先生”,对方点头,风衣带起的风里,混着咖啡与硝烟的味道,这奇妙组合,让川奈星垂突然读懂横滨 —— 危险与温暖,本就缠成一团。
到家灌下改造液,腐臭黑泥涌出时,川奈星垂攥着马桶边缘发抖,瓷砖的凉透过指尖,让胃里翻涌的恶心添了层钝痛。冲洗干净后瘫在沙发,体术值 20 的提示音里,她摸着皮肤细腻触感,突然对这具身体有了实感 —— 这是要在横滨扎根的证明。
“积分换钱?” 黑暗里,038 机械音难得带了起伏,像怕惊落她肩头的月光。“一积分换十万…… 宿主确定?” 川奈星垂咬唇:“换一百万!” 银行卡浮现在半空时,她指尖轻颤着触碰,塑料质感真实得发烫。“038 太硬了,叫朝白吧,小白。” 她轻声说,系统界面突然绽出细碎光粒,像横滨港的渔火:“宿主…… 喜欢吗?” 这带着怯意的回应,让川奈星垂鼻尖发酸 —— 原来系统也会期待被需要。
翻看《系统的自我修养》,书页翻动的窸窣声里,“伦理边界”“世界稳定” 这些词,因朝白偶尔卡顿的讲解,多了温度。看到 “宿主情绪是系统迭代养分”,川奈星垂想起老板递预支工资时的信任、织田作之助点头时的温度,这些细微光亮,正一点点照亮异乡漂泊的路。
子夜钟声隐隐传来,川奈星垂蜷在沙发,听朝白用新学会的温柔语调,念系统如何平衡助力与干预。横滨的夜在窗外沸腾,港口货轮还在吞吐灯火,而她终于在这异乡,因一间旧屋、一个有了名字的系统,寻到了属于自己的、微小却真实的锚点。故事的序章早掀开,未来的风浪里,她与朝白,要在横滨的混沌与温柔里,硬生生趟出条属于自己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