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城王心痛的看着蜈蚣的尸体,眼中透露的凶光被假惺惺的眼泪掩盖,“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话吗?杀人家宝贝干什么!”
森林看见来人,恐惧随之消失。“妹妹!”
“哥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森蔓连忙跑来查看森林的伤势,心疼的看着脸上又添的新伤,气势汹汹,抽出剑指着卞城王,“老王八蛋,你竟然敢伤我哥,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妹妹!不要!”
“生息之链!”
只见森蔓手掌中逐渐凝聚出一条翠绿色的藤曼,像幽绿色的藤蛇绕在剑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刺,此时的软剑变成荆棘之鞭!往空中一甩,响亮的一声“啪!”直直向卞城王冲去!
“哼!自不量力!”卞城王张扬的胡须从根部一点点发红,头发、眼睛都变成火红色,整个鬼散发如地狱岩浆般炽热的高温,荆棘之鞭还未接近他,便在一米开外的地方纷纷融化。
“哈哈,你要不怕死就来吧!老夫定把你这个无知小儿烧的一干二净!”
“怎么会这样!”森蔓陷入强烈的自我怀疑中,“怎么会这样!我自己潜心修炼许久,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难道父王的仇就这样了吗?”乌黑的发丝变成树枝,茂密快速的生长,转眼间已垂在地上。
“妹妹,不要靠近他!快住手!不然你会飞灰烟灭!”森林焦急大声吼道。
她的脚变成树根,扎碎了青砖不断向下蜿蜒生长,手臂变成藤曼分出四五个枝头,不停的向外伸长。
“不好!走火入魔了!”
森林见势不妙,费劲的爬到鬼王脚下,拽住裙摆,“鬼王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妹!”
“只有一个“求”字吗?”谢焱木冷漠的看着森林,就像看一只蝼蚁,“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三日后,我要见到东西!”
森林来不及作他想,眼前妹妹的命比什么都重要,郑重的点了下头。
谢焱木衣袖一挥,大片黑雾从房子的四面八方涌来,夹杂着瘆人的寒气以及冰锥。
卞城王手持着火球,“鬼王,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不要参与进来,不然老夫连你一起收拾!”
“你觉得,本王是被吓大的吗?”
黑雾在逐渐在卞城王周围,成一个囚笼,范围越来越小。他感觉到自己的力量不知被什么东西压制住,浑身的力量在消失,“谢焱木,你使用了什么损招,为什么我不能动了,你究竟做了什么!你个臭娘们!”
谢焱木并未理会,目光向X光一样,上下打量着卞城王,明晨宫的掌宫玉玺看来不在身上!
脖间的窒息感,距离身体只有一寸距离冰锥,都在提醒卞城王,这一切都是现实。“不可能,老夫修炼几千年,怎么会被个几百年的小儿所打败!一定时你偷练了邪术!谢焱木,你竟敢违背祖训,偷练邪术,你会不得好死!”
“都做鬼了,还谈什么好死!可笑!”
“谢焱木你有什么理由杀掉我?你,你,滥杀无辜,你不得鬼心,他们是不会放过你!”卞城王做无赖多年,第一次见到还要比他更无赖的人,怒吼道,
谢焱木面无表情,看着卞城王就像看一具尸体。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就不必再浪费功夫!
冰锥紧紧顶着卞城王的手、腿、心脏、眼睛,冰冷的硬物刺破肌肤直达骨髓,寒意顺着血液流淌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他的意识开始混乱,鲜血顺着身体留到青砖上,一滴、两滴,积累成一滩鲜血。
“谢...焱..木,你....不能,杀我!他们....不会...放过你!”
黑雾中的声音逐渐消散在空气中,森林不寒而栗,若是自己没有答应合作,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
黑色衣袖一收,黑雾消失,青砖上的血迹也荡然无存,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森林内心惊叹,这究竟是多强大的实力,可以让上千年功力的卞城王凭空消失,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要忘记你的承诺!”谢焱木转身欲离去,“鬼王大人,请留步!”
“七非宫今日便可交掌宫玉玺,但是宝物,出了点问题!”森林内心如敲锣打鼓,砰砰直跳,若是鬼王知道我骗了她怎么办?早知道实话实说了,和比自己强大很多倍的人合作,最好的办法就是极度的坦诚,但是,现在是不是后悔太迟了!
谢焱木冷静的转身,瞥一眼昏倒在地的森蔓,“什么?”
“宝物丢了!”森林也瞥了一眼昏倒的森蔓,支支吾吾的说道。
谢焱木仔细打量着森林的神情,真诚的样子倒不像说谎。可是,事实果真如此吗?各宫的宝物自古以来由历任宫主守护,当宝物与宫主签订条约的那一刻,他的命运会和宝物牢牢锁在一起,不死不灭,只有将宝物视为生命才可以存活。真的,丢了吗?
“本王最讨厌欺骗!”
“小王不敢骗您!”
森林低垂着脑袋,豆大的汗水流经伤口越发的疼痛难忍,这样做,对吗?但是一想到森家,一想到森蔓,他没有别的选择,越发坚定了这个说法!
“哒!”
“哒!”
“哒!”
谢焱木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蹲下,冰冷的寒气占据他的感官,沿着眼尾流进心里,他不禁打个寒颤。纤细白皙的食指抬起他的下巴,“你还是不适合说谎!”
“鬼王大人!”
“不要让本王重复第二遍!”
森林扭头深深的注视着森蔓,心里的苦衷,无法言说。对不起,妹妹!哥哥,还是没有护住你!
鬼界的天幕是永恒的墨色,不见星月,寒冷的空气中翻涌着黑雾带着浓浓铁锈的味道。漆黑的石壁结满了冰霜,谢焱木走在空荡荡的路上,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条路已经走了许多年,时间太久了,久到记不清,是几百年,还是几千年。
“依然这么的冰冷,如同那些老家伙一样的固执!”带着几分不悦,谢焱木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他们应该会很快就知道卞城王已死的消息,我快没有时间了,是时候让他回来了!
碧真宫
烟雾缭绕,房屋中间有个铜炉,炉盖上飘着丝丝白烟,突然铜炉内发出轻声的抽泣,炉盖不停的颤抖,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百鬼啼哭,哀嚎响彻整个碧真宫,炉盖被强大的力量弹出来,撞到墙上,随后又摔到地面,炉盖裂开了。
“怎么样?”泰山王急切的上前询问,都市王无力的瘫倒在床榻上,额头鼻尖上冒着大量的汗珠,顺着脖子打湿了衣领,“不行,怨气太深,炼化不了!”
泰山王扶起都市王,将靠枕放置在他腰后,“这可怎么办?若这个办法都没有用,那我们只能依附他人!”
“唉!大丈夫久居他人之下,能得几时好?”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以前十殿阎君共治鬼界,鬼王只是个形式,这样安稳的日子不好吗?现在非要在十殿阎君中选一个为鬼王,若新一任鬼王为秦广王、楚江王这些人也就罢了,没想到最后是谢焱木?真不知道上头是怎么想的?”
“兄弟,我们还是先想想.....”
“大哥,你相信吗?就算她谢焱木现在是鬼王,这个位置也做得不牢,迟早有一天给她弄下去!”泰山王无比坚信自己的结论,心中反而因此高心起来。
都市王瞧着他一脸的肯定,无语的摇了摇头,“我看我们还是别想上头怎么想的,先想想看现在距离鬼王规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咱们该怎么?到底是交还是不交?”
“大哥,肯定不交!”泰山王信誓旦旦,“交,意味着我们站鬼王一派,秦广王、楚江王那一伙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有的是阴险法子;不交,鬼王能耐我何?”
都市王思考片刻,他在犹豫,鬼王能打败老鬼王靠的可不只是运气,她谢焱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唉!十殿阎君上五殿争权夺利,苦的是下五殿。”
“兄弟,依我看我们要不交了?”都市王试探的询问道,泰山王闻言,脸涨成猪肝色,拍着床栏怒骂,“凭什么?她谢焱木有什么厉害的!大哥难不成在害怕?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谁知道她的鬼王之位怎么来的?大哥,你可别忘了,你我的修炼上千年,还害怕个只有几百年的丫头吗?她见了咱们还要恭恭敬敬的行李,尊称拿咱们一声前辈呢!”
都市王看着眼前的疯子,说到最后反而得意洋洋起来,这疯子认清了局势吗?
“泰山王,你不要忘记她再怎么差劲儿,也是鬼王,始终比我们官高一阶!更别提,是靠她自己打上去得到这个位置的!”
“那大哥是什么意思?选择哪一方呀?”
“那自然要选择胜率最大的那一方喽!”一道清脆儿童的声音,使他们大惊失色!
泰山王腾的一下站起来,四处寻找,“是谁在偷听!快滚出来!”
“哈哈,他们这么蠢还想打败焱木姐姐!他们以后会不会蠢死呀?”
“闭嘴!”男人压低声音,喝止道!
“是谁?是何鬼在作妖?有本事以真面目出来示人!”
沉默许久,再无任何回应。
泰山王二人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汗毛直立,不会被鬼王的人听到了吧!匆忙跑到宫门口打开门,四处张望,没有任何一个鬼影,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快出来!”回应他,只有森森鬼风。
泰山王返回床边,只见都市王挑眉,眼中充满了戒备,“好你个泰山王,今日的事情你还告诉别人了!”
“好大哥,那怎么可能!我就算胆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项上鬼头开玩笑!你可别误会我!”
“哼!你最好这样!”
今日之事,泰山王实在是委屈,但又不敢跟都市王生气,只好自己打碎牙齿往肚里咽,小心翼翼询问,“那大哥,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