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利落的嗓音敲打在郎骞桓的耳膜上,让他的心跳慢了半拍,看着面前这个眉目如画的俊秀雌性,他忍不住攥紧了手里的寒铁玄骨鞭,微微侧开自己的视线:“你是新来的雇佣兵?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你。”
金小豹因为还没有成年,所以并没有注册成为雇佣兵的资格,这样也是他加入牛勇雇佣小队的一个原因。
“不是。”
“守护豹安城子民的安危是我们府兵的责任,你不需要特意来向我道谢。”郎骞桓见金小豹不愿透露更多的信息,便知道他的生性警惕,于是道:“如果你真的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可以去帮我们检查一下有多少伤员。毕竟被劣兽咬伤,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一旦伤口感染,可能会病变成为劣兽人。”
郎骞桓的话即使没有说完,金小豹也知道后果。
劣兽人会逐渐失去理智,到最后会沦为成劣兽一样的怪物,啃噬兽人...被它们咬伤的兽人,不及时处理伤口同样会病变,从而蔓延开来。
“好。”
郎骞桓看着纤瘦的雌性走向人群,张了张嘴想问他叫什么名字,却突然感觉到正前方一道凌厉霸道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
等到他抬眸看去,却只见到雌子肩膀上那只玄猫幼崽无辜呆萌地看向自己?
莫非是自己感觉错了吗?
“喂,小雌性你叫什么名字呢?怎么来边塞小村了?是想要成为府兵吗?”
就在金小豹全神贯注登记伤员姓名和年龄之时,一道轻佻的男音传入了他的耳朵,他手中的墨笔一顿,侧头看去就见到了刚才他搭救的那位府兵。
金小豹主动参与检查伤员伤口的工作,镇守边塞小村的府兵见他是个雌性,就安排了他来登记伤员名字的工作。
祛除劣兽咬伤中污染源的清洗药剂并不便宜,1银币一支,这对于很多贫苦兽人来说是一笔很高昂的支出,为了减轻这些兽人的负担,通常在兽潮暴动后,会由城主府来承担百分之八十的费用。
被咬伤的兽人,只需要在登记簿上签一个,就只需要付2个铜币就可以领走一支清洗药剂了。
金小豹并不喜欢这种言语上轻佻的人,所以他直视了这位府兵一息,又转头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姓名?多少岁?”
“朱大石,三十五岁。”
“好,请在这里签个字。”
“喂,小雌性你怎么不回我话啊?我叫犬野啊!”犬野见金小豹不回话,也不气馁,继续说道:“是镇守边塞小村的府兵队长,你如果也想成为府兵,可以来找我哦~念在救命之恩,我可以帮你的。”
犬野等了半响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复,只觉得这个雌性真不好攻克,算了吧,换下一个。
于是,他耸了耸肩就准备去撩拨他们的府医小可爱,但是当看到统领那双冰凉的眼神,顿时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不再敢作妖。
等到金小豹完成了帮忙任务,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才恍然发觉天色已经漆黑,而他要寻的住处还没有着落....
“哥们,今天也辛苦你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听到这温和的嗓音,金小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府兵制服的青年雌性温柔露出一个笑容。
这青年约莫二十五六岁,面容清隽、眉目温和。
金小豹望着远处府兵们架起的篝火堆,火堆上炙烤着一头全羊,不由地说道:“我也可以去吗?”
“当然,你今天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怎么不可以?”
咕
白墨生蹭了蹭金小豹的脸颊,害羞地戳戳爪爪:“哥哥,小墨肚子饿了。”
金小豹听到某猫咕咕叫的肚子,意识到这小子跟着他一天也就吃了早上那一顿....他挠了挠脖子,不好意思的对着青年雌性说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对了,我叫木荷生,是驻守边塞小村的实习府医,我来边塞小村一年多,都还没有见过你,你是今天来的雇佣兵吗?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金小豹,这是我表弟白小墨。”金小豹看着木荷生温柔耐心的眼神,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我不是雇佣兵,我只是听闻边塞小村时常会有小型兽潮爆发,所以想来边塞小村历练一段时间。”
“哇,那你很勇敢嘞!”木荷生眼眸弯弯:“哥们,我很看好你哦!”
金小豹脸颊微微发烫,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哪有,我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他们原本距离篝火堆就不远,这么边走边聊,不到一会儿就来到了火堆旁,除了站岗的府兵之外,余下的府兵都等着炊事兵发放晚餐...
“别光吃肉和馒头,来碗汤,小柴的汤炖的不错。”
金小豹看着递到面前的大骨汤,又看了一眼面前冷峻的郎骞桓,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放在了身边的岩石上,这才道:“多谢了。”
郎骞桓端着一碗羊肉顺势坐在了金小豹的身边,“我今日听犬野说了是你救了他,若不是你,我们又要失去一位保家卫国的府兵了,也多谢你勇敢出手相救。”
“过奖了,今日那种情况下,我想是个兽人都会选择见义勇为的。”
郎骞桓转头定定地看向金小豹,冷峻的眼眸在此刻柔顺了三分:“不,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勇敢的雌性,我很佩服你。”
白墨生看着突然靠近的郎骞桓就知道没有好事,心里闪过一丝厌烦,他的尾巴一扫,啪叽一声...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呜,哥哥痛痛,小墨痛痛。”
金小豹听到白墨生的哭叫声,心里松了一口气,正好他还不知道怎么来回绝这个不熟雄性兽人的示好,他低头一看,只见刚刚那碗热汤已经泼在白墨生的尾巴上。
连忙拎起了白墨生的颈皮,对着郎骞桓说道:“郎统领,先失陪一下。”
郎骞桓跟着站了起来:“这事也怪我,如果不是我端来这碗汤,也不会让令弟被烫伤,我带你去溪水边先泡泡冷水吧。”
却不想某猫直接将头埋进了金小豹的怀里,将屁股对着他:“呜呜呜,哥哥,小墨讨厌这个人!小墨不要他,都是他害得小墨痛痛。”
“抱歉。”金小豹一手搂着白墨生的腰,一手托着他的臀,朝着郎骞桓露出歉意的笑容,然后就匆匆朝着边塞小村村头的溪边走去。
遥遥的,郎骞桓还能够看到那只玄猫歪头无辜的笑容。
这是第二次了!
他攥紧拳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只玄猫幼崽并不简单,他很有可能就是故意的!
金小豹将白墨生的尾巴放在冰凉的溪水里,等凉水洗去了尾巴上的油渍后,他拿了起来,借着月光拨弄了一下毛发,皮肉有点微微发红:“还好没有烫伤,只是微微发红了,要不要我把你尾巴上的毛剃了,然后给你上点止痛药粉?”
“哥哥,我不要~”白墨生眼泪汪汪地看向金小豹,哭哭唧唧:“猫猫没了毛毛会变丑的,小墨不要,小墨要是最好看的小猫咪~”
“你要是要好看,那就不许哭了。”金小豹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中掏出活血化瘀丸、舒筋回春丸塞到他的嘴里:“今日差点给你喂这药丸了。”
白墨生吞了药丸,还不忘占便宜:“呜,可是还痛,哥哥,你可以不可呼呼一下我的尾巴?哥哥呼呼,我就不痛了。”
金小豹看着面前哭唧唧的某猫,板下脸:“你自己要美的,不许哭,再哭我就将你扔出去喂劣兽。”
白墨生抽泣了一下,最后用爪爪抹了一下眼泪:“呜,我、额、我不哭了。”
金小豹看着他这好不可怜的样子,又想想他为自己保住了钱袋子...还是有些许的不忍,于是拿起那条湿漉漉的尾巴呼呼了一下,不耐烦地撇开头:“好了,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白墨生破涕而笑,黏黏糊糊地蹭着他的手臂:“哥哥,最好了,小墨最喜欢哥哥了。”
金小豹抿直了唇线,将这傻子抄到肩膀上,转身就往篝火堆走去,他的心里则是在腹议,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够养出这么黏糊的雄性?
他记得金一豹这小子也没有这么黏糊啊?
也仅耽误这点时间,金小豹到达篝火旁边的时候,宴席差不多就已经散场,整个府兵团除了站岗放哨的两名兽兵,余下的则回了哨所休息。
“小豹,你弟弟没事吧?郎统领已经跟我说了事情的大概,他感觉很抱歉。”木荷生看到金小豹走了过来,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瓶丹药递给他:“郎统领本来想亲自将这生肌回春丹给你的,但他临时接到了任务,就去了后塘小村,所以只能够拜托我将这丹药给你。”
金小豹看着木荷生手里的丹药,连忙拒绝:“这丹药太珍贵了,我不能够要。这事其实也怪不了郎统领,是我弟他自己调皮打翻了热汤,我知道郎统领他也是好意的。”
“拿着吧。”木荷生眼眸弯弯:“郎统领他身为城主之子,不缺这点东西的,你千万别客气。”
金小豹坚持自己的初衷:“我真的不能够要,若是郎统领觉得过意不去,那荷生哥哥你就替他给我找个地方落脚一晚上吧?我今日初来边塞小村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
木荷生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好再强求,顺势说道:“这个好办,那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