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离家出走”后的安室透仿佛突然变得有商有量,他配合了莱伊和日向真希的意思,同意伪装成百货大楼抢劫犯。
昨日的争执仿佛是一场幻觉,安室透又变成了那个好说话的人——真的如此吗?
日向真希站在楼顶吹风,风把衣摆吹得鼓起,她叹了口气,把手揣进口袋压下飞舞的外套。
日向真希抬起头,一边看着远处模糊的山脉,一边喃喃自语,在心中不停排练一会要说的话。
果然还是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日向真希伸出手死死抓住楼顶的短墙,低下头深吸了口气。
如果能争取成为劫持小岛议员的人,或许有机会上火车,甚至近身搜查。
或许就有机会拿到那份致命名单,或许可以从此帮慎一先生报仇。
日向真希闭上眼睛,眼前漆黑一片,唯独日向慎一临死前看向自己的目光在黑暗中 格外清晰。
那样不甘心,那样执着的目光。
*
宫野志保提着毛笔,一字一字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当做是来这里放风好了,递出毛笔时,宫野志保在心里默默想。
虽然旅伴不是十分让人满意,但是这个小岛确实算得上风景秀丽——说是调查,又没有一定要达成的任务在身。
就当是放松,暂时从喘不上气的生活里逃出来的机会好了。
琴酒和伏特加也签上名字,朝着这边走来。宫野志保点点头,跟在他们身后朝着屋外走去。
琴酒站在月色下,伸手压低帽檐,白色的长发在夜色下更显莹亮。
“关于你的研究......”
宫野志保抬起头,看着琴酒等他说完。
“这座岛上如果有那样的秘密,就挖掘它。”琴酒惜字如金。
“是……”
宫野志保低着头,看向眼前的海水。
这里真的会有吗,那种可以违逆时间的洪流的东西。
*
日向真希站在列车车厢,靠在墙上低头看着手表。
终于顺利成为了登上列车,靠近目标的一员,日向真希一刻也不敢放松,用余光密切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只是信息的畅通往往比一个人的努力更能决定任务的成败。
比如现在,自己竟然收不到波本的短信。
是火车上信号不好吗?还是有人打开了屏蔽装置。和议员有关吗?自己的行动还可以顺利进行吗?
明明说好了要随时联系……
日向真希把手机打开,看着空白的短信页面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波本那家伙,留下一句话让自己在这里驻守,就再也没了消息。
日向真希心砰砰砰跳,总觉得波本的神秘远甚平时。火车像要载着自己驶上脱离掌控的轨道一般,可自己却对这一切一无所觉。
明明两年来安室透都是配合度极高的搭档,可自己才想背着他做些什么,他就变得滑不留手,像和自己对着干一样。
不过也或许不排除,是自己第一次想要搞破坏,所以看谁都格外心虚。
日向真希“啪”地一声合上手机,摸到手里的闪光弹,抿起嘴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车厢里走去。
不管安室透想做什么,放着不管绝对是下下策。
*
安室透一身服务员装扮,推着餐车在过道间穿行。
路过一个西装革履,拿着报纸的男人时,他从推车上拿起一份盒饭,弯腰温和地询问:“先生,刚刚是你点的猪排饭吗?”
男人从报纸上移开目光,疑惑地看着安室透摇摇头:“抱歉,我没有点饭。”
安室透挑起眉毛,一脸疑惑地翻开手上的笔记本:“不可能啊,我明明记得是这个位置来着。”
说着把笔记本凑到男人眼前:“是这里没错吧。”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真看向本子上的记录,迟疑着没有说话。
“啊——原来是我看错了数字。”安室透抱歉地笑笑,“很抱歉打扰您,再见。”
连连鞠躬后安室透推着餐车,继续向前发盒饭,仿佛真的发生了认错了座位的小插曲一般。
安室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后,座位上的男子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
*
日向真希快步在车厢里穿行,很快走到了尽头。
一路到最后,都没有看到安室透的身影,为免引起注意不能电话联络,但是日向真希上车后,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任何短信。
日向真希眉头越皱越紧,心烦的感觉挥之不去。
她调转方向回头,脚步越来越快,跨过车厢交接处——
“啪。”
左手胳膊被身后的人紧紧握住,日向真希感知到来人,没有回头,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开口。
“波本,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安室透没有松开左手手,他伸出右手轻轻推着日向真希的肩膀,转身走向洗漱台的镜子,微微低身对日向真希说:“情况有变。”
故弄玄虚的废话。日向真希不悦地盯着镜子里安室透的脸,等着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安室透凑在日向真希耳后,抬眼也看向镜子里日向真希充满质疑的双眼:“非常不巧,真正的抢劫犯好像也在这辆车上。”
“哈?”
日向真希觉得这也太荒谬了:“你是说我们冒充的对象也在这辆车上?”
安室透闭上眼睛,抿起嘴点了点头:“这班车有很多条子,我们不能去绑架了。”
开什么玩笑。
日向真希想到包里的“道具”,感到汗毛都要立起来:“可是我们没有时间了!如果不在火车上动手——”
“就算火车上的行动失败,我们也有苏格兰和莱伊。”安室透的声音平直稳重,“先不要管拿回名单的事了,我们只管破坏U盘吧。”
“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日向真希冷冷地说。
“达成共识。”安室透点点头,“但是来不及再做改变了,装炸弹的包呢?你只需要配合我,听我的指令行事就好。”
日向真希听着安室透胜券在握的吩咐,心里却分外焦急。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心里揣着坏主意,才会觉得他处处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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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半小时,你去这个地方,不管用什么办法,记得想办法拖住乘警的注意……”
日向真希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安室透拍了拍日向真希的背,转身向着车厢走去。日向真希立在原地,打开水龙头沉默着捧起一汪水。
*
“爸爸妈妈,你们的志向是什么呢?”
宫野志保握着笔,趴在摊开的日记本上写写画画。
“自从回到日本,我就一头埋进药物研究,越用力想要追上爸爸妈妈的影子,越觉得不解。
“那种药,是带着爸爸妈妈的期望来到世界的吗?我现在做的事,是爸爸妈妈渴望看到的吗?我选择的前路是正确的方向吗?
“十分想念你们的志保。”
宫野志保撕下纸张凑近熊熊燃烧的蜡烛,火苗舔过边缘,字迹消失在火光中。
抬起头,天上的星星在海岛上的夜空里繁亮异常。宫野志保向后枕着胳膊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
刷的一声,十三号车厢的门被打开。
“小岛议员,我是公安警察风见裕也。”男人听见门开的声音,站起身敬了个礼。
小岛议员站在门口鞠躬还礼,视线扫过车厢。
“我的上级派我来交接名单并保护您——小岛先生,您必须配合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
车厢外,安室透卸下了脸上的易容妆,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他穿着混入人群也不起眼的平凡装扮,若无其事地坐在日向真希身边。
“我已经做好了计划,不用担心。”
少女趴在桌子上的身影却一动未动,仿佛长久的姿势保持下真的沉沉睡去。
“抢劫犯在火车上这种事我们谁都想不到,不过这次任务就算我们一起完成的,如何?”
日向真希终于从桌面上爬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安室透笑着点点头,“回去后不论谁问起,贝尔摩德或者琴酒,你都记住,在十三号车厢安装炸弹的人是你,把小岛议员绑在那里的人也是你。”
日向真希质疑地盯着安室透。他会有这般好心,让出功劳帮自己交差?
“别这种眼神看我,我们可是搭档。何况任务出了差错,我也难保被问责——这是共赢,何乐而不为?”
“那好吧,谢谢你?”
日向真希点点头,又转头看向窗外。
手缓缓摸上肋骨旁的硬结,那是时时刻刻和自己的命放在一起的U盘。虽然放过这样的机会,放弃这些天日夜难眠的准备心中着实不甘,但是——
“砰——”
车尾传来遥远的巨大响声,惊疑不定的人群纷纷起身前去围观,却看到列车的后半段不知何时与飞驰的列车脱钩,此刻正冒着浓重的黑烟。
“全部炸掉,不管是议员的命还是组织的秘密?你的作风可真是......”
日向真希皱着眉头,随着巨响,心中的最后一丝妄想也被炸得粉碎。
“万无一失嘛。”安室透伸出戴着手套的食指比在嘴边,微微笑着,“本来这就是行动第一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