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把他带到这儿来。”
林观白来不及整理脑海里突如其来的信息,微笑着边说尿急边往后退。
开口一百万的周扶殷一个眼神,林观白便被保镖拦住了。
周扶殷一双眼阴沉沉,随手指了指包间里的卫生间,意思很明显。
林观白微笑着说好,三两步冲向卫生间,关上门用冷水洗了把脸,清醒是清醒了些,但脑海里的信息依然汹涌,传递信息的系统在脑海里道:【快答应周扶殷,把谢悯卖给他。】
林观白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今天才知道世界只是一本小说,而他是小说里的恶毒男配工具人,负责把主角受卖给天龙人渣攻们。
系统检测到林观白这个工具人生出了自我意识,为了防止变数,亲自降临绑定他,要他立刻答应,行驶好工具人的职权。
林观白自是不情愿的。
谢悯是什么人,谢悯是他的,只能是他的,死也只能死在他怀里,死一个不成,要死就死一双,生不同能生那就一起死。
把谢悯卖了,当货物一样贱卖……脑海里流过的信息流密密麻麻的口口、层出不穷的花样,被抹布的谢悯、被折.辱的谢悯、被玩烂的谢悯……
林观白像被刀片刮了一样,一层层皮肉卷起来——无实质的疼痛,心头沉了又沉。
“不可能。”林观白望向镜子里的自己,逼自己好好看看自己。
他不是什么工具人,这世界也不该是一本小说一样轻飘。
他叫林观白,永远的林观白,谢悯身边的林观白。
【我不会答应。】林观白在脑海里回答了系统,【永远不会。】
系统有点烦,没想到生出自我意识的工具人这么坚定,他只好行驶系统拥有的权力,一道雷击随即降临到林观白身上。
林观白骤然倒地惨叫一声,意识到发出声后他咬紧了齿关,牙龈破了鲜血流到唇上,额角青筋毕露,浑身疼颤,他连攥紧拳头都做不到了,疼,只是疼。
系统再问,答不答应,林观白的回答仍然是——不。
林观白的惨叫,周扶殷自是听到了,他坐在黑皮沙发上,玩着手中的小刀,懒得关注。
反正人总是要出来的,玩多少花样,也挖不出地洞逃离。
系统自由的惩罚权数量还剩2,总共三个一个给了雷击。这工具人这么难搞,系统想了想,说:【下一次惩罚,千刀万剐,工具人,我劝你现在就答应。】
好疼啊,林观白眼泪都疼出来了,可他一言不发。如果他死了,那就死了。
只要他活着,就不会卖掉谢悯。
系统恼烦地按下了第二次惩罚。
林观白在精神上支离破碎,皮肉飞离,他分解成了无数片薄薄的新鲜肉片,连同心脏一起。
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整个人已经濒临昏厥。
但系统不会让他昏过去的。
林观白只能清醒着承受。
林观白刚从水中捞出来的鱼一样了,浑身湿淋淋的,全是剧痛的汗水。
他快要脱水窒息。
周扶殷等得不耐烦了,一个眼神保镖心领神会,保镖麻利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看到林观白倒在洗手台边,赶紧退开,把路让给老板。
周扶殷把林观白提了起来。
看着林观白这死样,周扶殷不知怎的,有点怔。
指尖抹了一把林观白额头,全是汗。唇瓣血红血红的,干什么把自己咬破了。
系统很无奈,看来这工具人确实意志坚定,既然剧痛无法让工具人改变意志……系统看向数量只剩1的自由惩罚权,突然有了主意。
【申请抹布虐恋世界,觉醒意识的工具人林观白,成为新的虐文主受。用强制、抹布、虐待,作为他最终的惩罚。】(抹布,被当成抹布一样使用,谁都能碰)
等了三十息,申请成功,数量1变成了数量0,系统再无法惩罚林观白了。
谢悯身上的“受虐光环”顿时破裂,而林观白作为新的主受,无数狗血剧情将发生在他身上。
就看看这位工具人,到底后不后悔今天的决定吧。
明明答应了,就能得到一百万,自私一点,远离谢悯,拿着钱潇洒不好么,非要自己踏进泥淖里,不得翻身,永远沉堕。
林观白却笑了。
周扶殷不知道这底层贱民为什么笑,只是看着他,等他笑完。
林观白细数着从小到大发生在谢悯身上的狗血事情,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谢悯是这本书的主受,因为是抹布世界主受,所以就要被虐待、被折辱。一次次,林观白用拳头阻止了这样的事发生,到如今,所谓的系统看不过去了,亲自降临。
好,也好,从此谢悯就自由了。
而林观白,有拳头,没什么好怕的。
周扶殷把林观白从卫生间抱了出来,他抱着林观白坐在黑皮沙发上,拍了拍他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卫生间割腕了,带个人的事,急成这样子?”
疼痛的余韵里,林观白说不出话来,浑身仍在疼颤着。
包间不够明亮的灯光下,林观白显得有点可怜的神秘。相关资料早就摆在周扶殷桌上,有什么可神秘的,无权无势的底层人。
周扶殷指尖探了探林观白唇上的血痕,突然就加了价:“两百万,买一送一。”
说完他自己倒笑了,买谁不好,买个平平无奇的林观白。
但林观白其人生得确实好看,跟平平无奇也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到底没趣味,没趣味的东西,再怎么好看也只是摆件。
他要的是谢悯,周扶殷在心里过了一遭,只是谢悯。
周扶殷把一张卡塞到林观白手里:“明天这个点,这个地方,我要见到人。”
周扶殷不准备呆下去了,他的时间宝贵,亲自来送钱,已经是对谢悯的十足诚意。
把指尖沾上的血,擦在林观白颈间,一掐就断的美人颈,周扶殷意乱了会儿,收敛了心思,走了。
林观白整理好心绪从包间里出来时已经是深夜。
打开静音的手机,谢悯的电话和信息一条又一条。
林观白没有回复,把手机揣回裤兜。
他身上的汗已经干了,疼痛也已远去。只是不能回忆,回忆起来就牙酸。
林观白沿着马路慢慢走,漫无目的,深夜的冷风吹了又吹,他终于冷静下来。
打开手机,给谢悯回短信:【刚忙,有个活急得很,包工头要七十八份炒饭,我忙到现在。】
谢悯的电话没几秒就打了过来。
“你在说谎,”谢悯说,“这么晚了,人家要吃饭直接去路边馆子,不会等你做。”
林观白想了想:“是啊,我就是烦了。”
谢悯语气柔了些:“到底怎么了。”
林观白说:“我已经厌倦和你一起了谢悯,呆在你身边不是危就是难,动不动就有人找你麻烦,我厌倦了给你收拾麻烦。谢悯,你真的毫无用处,除了惹麻烦毫无用处。”
电话那边好半晌没音,林观白知道谢悯肯定是难过了,依旧铁了一颗心:“我们不要在一起了,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日子。就这样吧。”
林观白挂断了电话。深夜的风太凉了,林观白的手竟然在颤。
他左手握住右手腕,缓了好半晌才消停。
跟谢悯的事,只能从很小的时候说起。谢悯是孤儿院的,他也是,都无父无母。
孤儿院的日子不好过。有个年龄大点的,经常欺负谢悯,有次大晚上的,把谢悯堵在卫生间,要谢悯把裤子脱了。
谢悯不干,又被打,裤子还是被扒下来了。
那时候林观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突然间看不过去了,突然间很烦,他跨出隔间,按着霸凌的男孩不要命地打,把男孩的牙都打掉了。
谢悯呆在一边。林观白打完人,走过去把他裤子提了起来。
林观白打人被罚关在小隔间里,谢悯偷偷把早饭没吃的馒头从碗大的通风口塞进去。
林观白也不嫌弃,捡起馒头就吃。
被关了两天,放出来的林观白成了孤儿院新的老大。没小孩敢越过林观白欺负谢悯了。
但是有大人敢。
林观白破了门,拿着磨尖的铁勺柄直直捅进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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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的男的手掌。
男的一声惨叫,林观白赶紧把被压住的谢悯从他怀里逮了出来。
林观白带着谢悯偷偷跑出了孤儿院,在外面流浪了好几天才敢回去。
那男的被辞退了。
孤儿院新来了一个院长,林观白和谢悯的日子好过了一些。
后来林观白摆起了摊摊,谢悯高考完考上了大学,林观白跟着谢悯来到这城市,用攒的钱买了炒饭三轮车,做起流动的炒饭生意。
林观白从不在谢悯大学周边卖炒饭,怕给谢悯丢脸。
他只在附近租了房子,和谢悯一起住。谢悯住校他不放心。
既然分手了,租的房子是回不去了,林观白漫无目的地一直走,走累了就到公园里睡了一宿。
朝阳升起来的时候,林观白醒了过来,浑身酸痛。
他看着很快亮起来的天,想着谢悯以后再也不用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就开心起来。
但想到以后再也不能陪伴谢悯,心里就升起一大把一大把清理不完的难过。
和这光一样,把林观白淹没了。
过了很久,林观白才提起心思想自己今后的命运。剧情里,谢悯被卖给周扶殷后,周扶殷很快玩腻了,玩腻了的谢悯成了周家的家妓,谁来了想玩谢悯,周扶殷都给碰。
烂的更烂的都发生了,上流社会的人把谢悯玩得不成人样了,一般来说到这时候就该满不在乎地把谢悯丢出周家,但抹布世界是没有尽头的,玩烂了就治,治好了继续玩。
谢悯也曾反抗过,但林观白亲口承认,确实是自己把他卖了后,谢悯也不反抗了。
谢悯甚至把客人塞进来的珠宝金饰都送给林观白。
他说他把这些都洗干净了,不脏,让林观白以后好好过日子。
如今在公园长椅上的林观白看着剧情泪流满面,他不相信剧本里的林观白会是他,那样恶心,那样糟践谢悯,为了钱把谢悯当货物一样卖了。
剧情里的林观白收了珠宝金饰,再也没有出现在谢悯面前。
谢悯就那样一直被玩到剧情的终点,到最后一页还是花式play。
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物件了。
早就没了人样。
林观白痛哭出声,被雷劈时没有这样大哭,被千刀万剐也不这般嚎啕,但看到谢悯成了这个样子,哪怕这件事已经不会发生,他还是好难过。好难过。
他受不了,也止不住。
他的谢悯不该被这样对待。
系统让林观白心疼自己,毕竟现在主角受成了林观白,受到虐待的也只会是林观白。
林观白突然就笑了起来,哭着,也笑着。
他不害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杀人,杀不了也就一死。
就让恶心的事到他这里终结,不要再祸害其他人了。
只是谢悯,谢悯,以后你的生活就一个人过,没有我,也很好。
周扶殷的时间很宝贵,宝贵到不该把时间花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可真奇怪,接到消息说是包间里的人一直没走,周扶殷竟然搁下自己的事,想看看这无关紧要的人到底在做什么。
来的时候,正看着林观白出来,整个人失魂落魄的,狼狈的样子,看了该笑笑。
周扶殷唇刚扬起来,看到林观白漫无目的压马路,唇又抿平了。
没意思。
周扶殷让司机把车开走。
车走远了,周扶殷想了会儿谢悯,脑海里突然又冒出林观白的眼睛。
“开回去。”
莫名其妙的,周扶殷的车跟了林观白一路,走走停停,有时候绕了一圈回来,林观白也没走出多远。
深更半夜的,在街上溜达什么呢。
也不怕被人掳了去。
直到林观白走进一个公园,车不用再兜兜转转,司机才擦了擦额角的汗,老板今天可真古怪,他都以为要半夜行凶了。
周扶殷在车后座坐着,也觉得自己古怪。
该打道回府了,他这般对自己讲,手却不听使唤打开了车门,大跨步朝公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