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萌生,雨后的天空湛蓝如洗,春风夹杂着泥土的潮意,令人心旷神怡。
落北溪深吸一口气,微凉的空气顺着口鼻进入肺部,冷的她一个哆嗦。
毛孔在这样的春意□□尽情舒张,昏昏沉沉了几个月的脑子也跟着盎然的春意缓缓苏醒。
前几天从别的老师那边听说这边有个农场,经过几个老教授的共同鉴定,这边的田是不可多得的良田。
于是,她便被导师打发来这边修养身体,能租到田地当做试验田就更好了。
这片田地的主人听说挺年轻的,不知道是不是个好说话的。
落北溪叹了口气,随手把长发绑在脑后,揉揉酸痛的眼眶,长舒一口气。
昨晚的的春雨让去农场的土路变得十分的泥泞,这让拎着行李箱,穿着高跟鞋和小礼服的落北溪行走的分外艰难。
今天的装扮实在是不适合出行,但是昨晚因为相亲的事情跟家里大吵一架,气的她连衣服都没换,拎着提前收拾好的行李箱就跑了出来。
眼下细高跟鞋深深的陷入了污泥中,连带着定制的礼服裙摆都变成了泥巴的地盘。
她眼眶一酸,无奈的看着沾满泥巴的粉红行李箱,只想赶紧结束这混乱的一些。
但是,人一旦开始倒霉,那接下来必定有一系列的连环反应。
落北溪深吸一口气,压下涌到眼眶的眼泪,一步一扭的拖着行李箱往前走,手中的行李箱忽然一沉,她猝不及防被沉甸甸的行李箱带的往后一退,差点狼狈的摔进泥坑里。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低头一看,刚压下去的委屈很快又涌上心头。
高跟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表面沾满了泥,已经没法再穿了。
她顾不得心疼几千块钱的小细跟,连忙回头检查行李箱,只见行李箱的滚轮上全是泥,轮子已经被泥包裹成一个大大的泥巴球,彻底动不了了。
吸吸鼻子,酸涩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她努力抬起头压住心底的委屈,但是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倒霉呗,谁能倒过她啊。
大概是气急了,就没有愤怒的感觉了。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憋着莫名其妙的想笑的癫疯感,用蛮力扯着行李箱,大步往前走。
顺着泥泞的土路一直走,终于隐隐约约的见到了农场的真面目。
那是一排外观十分漂亮,青白瓦建立起来的房舍,门口种着两颗柳树,长长的枝条垂到地上,初春的柳条上冒着嫩绿的小芽。
屋舍的对面则是一大片田地,里面长着年前种下的的小麦,过了冬的小麦长得愈发茁壮,在春天展现出勃勃生机。
落北溪拖着行李箱,用力地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没了高筋水泥垒砌起来的高楼大厦,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美妙不少。
再往前,农场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工装,头发大概是随便抓了两把,看着有些乱,但是不难看。
他抱胸靠在墙上,优越的大长腿随意地交叠,微微抬眼看着落北溪的方向,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大概是有点无聊,嘴里还混不吝的叼了根草茎。
见她走近,男人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她面前,见到她的狼狈,明显的一愣,但没多说什么,俯身接过她的行李箱问道:“落北溪?”
落北溪一愣,在他询问的目光中慌乱的点头:“是,是我。”
“你好啊,我是陆南。”陆南很轻的扫过她的眼睛,单手拎起她的行李箱,边走边说:“今天还不是报到的时间,来挺早啊。”
落北溪没回话,看着前面那道熟悉的背影,先是头皮发麻,接着浑身都跟长疹子似的,哪哪都不对劲起来。
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陆南。
被刻意封存的记忆在见到那人的瞬间不受控制的冲出心底,加速的心跳在告诉她,不管时隔多久,她的心脏依旧会为他而雀跃。
她沉默的跟在陆南身后,勉强稳住心神,不让自己失态。
走着走着,她一抬头,忽然瞥见前面的陆南不解的眼神,迟钝一秒,她恍然回神,很轻的“嗯”了声。
陆南得到回复,接着说:“其他人大概要后天才到,先带你去宿舍吧。”
落北溪这次依旧没回复他,沉默的跟着他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又没听到回复,陆南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看到她又一次差点崴脚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喊道:“你那个鞋最好换一下,还有衣服,待会儿我给你拿一套工作服过来。”
落北溪抬眼,后知后觉的开始感到害臊。她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尴尬的揪着裙摆,低低的应了声。
陆南摸摸鼻尖,看着她脏兮兮的裙摆和完全动不了的行李箱轮子,说:“这边的路还没有修好呢,不好意思啊。”
落北溪抿着嘴,抬头去看陆南。
她现在只想换下这身糟糕的装扮。
尴尬的环顾四周,看着四周不像宿舍的建筑,落北溪拎着泥泞的裙摆,小声问:“那个......宿舍还有很远吗?”
陆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我们宿舍在他们后面呢。”
落北溪扫了一眼“他们”,那些动物的宿舍楼。
很轻的叹了口气,她干脆脱下高跟鞋,直接赤脚站在地上。
沾满泥的高跟鞋已经完全脏的看不出原样了,漂亮的裙摆也沾满了泥土,刚刚哭过的眼睛肯定难看的很。
真是一场糟糕的重逢。
刚压下去的委屈再次袭来,她无奈的瘪瘪嘴,赌气似的低着头往前走:“走吧。”
地上坑坑洼洼的,还有很多小石子,这么一路走过去,脚底不磨坏了才怪。
陆南见状连忙放下行李箱,喊住她:“你先等等,我这边有双多余的新鞋,还没有穿过的,你先穿着吧。”
说着不等她拒绝,陆南转身跑到一旁的小棚子里拿出一双鞋。
陆南把鞋放在地上,伸出胳膊示意她扶着自己。
落北溪小心地扶在她的胳膊上,手底下健壮的胳膊微微绷紧,展现出一个成年男性该有的力量。
正在往鞋里放的脚犹豫一下,落北溪不好意思的蜷缩起脚趾,有些尴尬的说:“我.....脚有点脏。”
“没事啊。”陆南在她耳边很轻的笑了一声,笑意清朗。
他说:“穿就好了,鞋子不就是来穿的嘛。”
落北溪被他的笑意震得耳朵痒痒的,完全失控的心跳让她脑袋发晕。
她慌乱的穿好鞋子,拎起自己的高跟鞋,提着裙摆说:“好了。”
陆南扫了一眼她沾着泥的脚腕,重新拎起行李箱,说:“这鞋没人穿过,就是有点大,你稍微忍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到了。”
鞋子确实很大,还很沉,让她走起路来十分吃力,但总比那双恨天高和光脚要好得多。
没走多久,宿舍就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排排紧紧挨在一起的平房,粉墙黛瓦,颇有江南水乡的风格。
看着一模一样的宿舍,落北溪随手一指,选了从左边数第三间房子。
陆南帮着她把东西放好,简单的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看着空荡荡的宿舍,落北溪叹了口气,换下全是泥的衣服,打开行李箱开始整理带来的东西。
收拾到一半,落北溪揉揉酸痛的肩膀,不经意间抬头,看到门口的那双明显不属于她的鞋。
看到鞋子,她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陆南。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的陆南是个程序员,而她学的是中医药学。
所以是哪个步骤错了,才让他俩两跟动物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在动物农场相遇呢。
脑子里想着事,不知不觉间就把行李箱收拾好了。
又花费了点时间,把满是泥的行李箱擦干净,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落北溪直起腰微微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腰背,转身瘫倒在床上。
昨晚睡得晚,早上又跟她妈妈吵了一架,又加上到农场的这段跟渡劫似的路,还有见到陆南时过于激动的内心,本就不多的精力在此刻消磨殆尽。
她疲惫的眯着眼睛看向窗户。
那里阳光普照,金色的光把整个宿舍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窗户上缺了个窗帘,阳光透过窗子明晃晃的照在落北溪脸上,她趴在床上,闭着眼沉思片刻,果断地转过身子用被子蒙着头,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继续呼呼大睡。
没有什么比睡觉更能缓解疲惫的了,落北溪一觉睡到晚上,再次睁开眼睛,落日余晖将窗外映出大片的橘色。
落北溪伸了个懒腰,踩着鞋子,睡眼蒙松的走出去,一眼就看能到浑圆的夕阳在天边挂着,天空由火热的红色逐渐变成淡淡的橙色。
春日的傍晚还有些凉,落北溪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忽然听见一声猫叫。
“喵——”
她低头看去,一只橘猫趴在门口,懒洋洋的甩着尾巴。
往远处走的脚步一顿,她慢慢蹲到大橘身边,试探着摸上了它头顶的毛。
软软的毛发摸起来很舒服,手指弯曲,慢慢摸上它的下巴,轻轻地挠几下,大橘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落北溪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胸前,被皮筋松松的拢住,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层淡淡的金光,宛如画里走出来的少女。
但是一开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啧,这年头可真是涝的涝死旱的旱死,看你这体格,吃挺好的啊。”
说着,她轻轻地在它脑门上弹了一下,笑道:“能否传授一下胃口好的秘诀,嗯?”
话音刚落,含笑的音调就在头顶响起:“秘诀就是不挑食,什么都要来两口。”
熟悉的语调让蹲在地上的落北溪心头一颤,她慌忙站起来,却眼前一黑,差点倒下。
陆南慌忙上前,一把扶住她。
“怎么了?起猛了?”
干燥宽大的手掌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惊得她慌忙想要后退,但是却被她硬生生的憋住了。
陆南的掌心很温暖,跟她想象中的一样,但是又有些不同。
他的手比想象中的更粗糙,也更有力量。
落北溪的脸慢慢涨红。
陆南倒是没想太多,见她缓过来后,自然而然的把手放下了。
“待会一起吃吧,其他人大概后天才能到,”他从兜里掏出手机,边看边说,“你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吗?明天我们出去采购,早上八点左右出发。”
落北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支吾半天,最后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先吃饭吧,等我换个衣服带你去餐厅那边。”
又见到陆南,落北溪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开始胡思乱想着不切实际的东西,也就没听到陆南说的什么。
她下无意识的点头,垂着头闷声跟着他往前走。
忽然,前面的身影一顿,陆南停了下来。
落北溪疑惑抬头,一眼便看到了陆南略有些尴尬和比她更迷惑的目光。
“还有事吗?”他维持着关门的状态,摸摸鼻尖说:“要不,我换完衣服你再进来参观?”
参观什么?落北溪脑子一懵,迟钝的绕过他看向房间内,忽然脑子一抽,反应过来了。
陆南要换衣服。
所以......这是他的房间?
落北溪脸色瞬间爆红,本来迷茫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她慌忙后退,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
陆南无奈:“哎,慢点啊,又没说不让你参观。”
落北溪尴尬的低着头,手指紧紧搅在一起,嗫嚅着说不出话。
木质的房门在她面前缓缓关闭,落北溪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移开视线,看着睡得肚皮翻天的大橘,忽然抬手捂住了脸。
落北溪,你丢死人了!
*
农场的餐厅修建的很豪华,甚至请了专门的厨师,这让落北溪大开眼界。
加上厨师,吃饭的总共有四个人。
除了厨师、陆南,还有一个穿着陆南同款工装,戴眼镜看着很斯文的男人,叫赵琛。
“明天去买点种子,再多买点菜,”厨师往嘴里塞了口菜,托着碗看着陆南说:“后天人就多了吧?”
“对,大概来六七个人。”陆南看着一直没怎么动筷子的落北溪,拿了根鸡腿放到落北溪碗里,悄声问她:“不合胃口吗?”
落北溪一顿,迟疑的摇头,看着碗里忽然出现的大鸡腿,空荡荡的胃里抽搐两下,最后泛起恶心。
她用筷子挑起一大块米饭,最后送进嘴里两粒米,还要嚼半天。
这怎么看都不是好吃的样子啊。
难不成王叔的手艺变差了?陆南怀疑的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没尝出哪里不对劲来啊。
落北溪看着满满一桌子饭,心里忽然开始焦灼起来,胃里也不合时宜的出现了反胃的感觉,
但是为了不被发现什么异样,她努力维持着饭菜很香的样子,但是吃饭的异常终于引起王叔的注意了。
掌勺一辈子的叔观察她半天,最后不怎么自信的迟疑的问道:“今天做的还可以吧?”
陆南马上竖起大拇指:“香死了。”
赵琛猛地夹走一筷子菜放进自己碗里:“一如既往地好吃。”
他吃饭斯斯文文的,速度却一点都不慢,跟陆南一人一筷子,半盘子菜就没有了。
王叔端着碗,嫌弃的看了两人一眼:“给人家小美女留点吃的,一到饭点就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栏里的猪都没你俩能造。”
落北溪被他的话逗笑了,端起碗往嘴里扒了两口饭,嚼了一会儿,实在是咽不下去了,她就端着杯子喝水冲下去。
这一顿饭吃的也太艰难了,看的陆南都有点吃不动了。
终于等到陆南和赵琛放下筷子,落北溪跟就像看到了希望的光芒,连忙跟着把盘子洗干净放回原处。
陆南和赵琛讨论着采买的东西,落北溪见状默不作声的退出厨房,经受了一晚上的美食折磨,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赶快回宿舍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刚走到宿舍门口,她的愿望就落空了。
“还要不要来参观?”陆南拿着钥匙打开宿舍门,歪头看着落北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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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北溪被他的笑迷得一晃神,但很快回神。
她看看陆南的房间,再看看自己的房间,这才发现他俩是邻居。
宿舍没什么不一样的,参观什么的也就没有必要了,但是看着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一时鬼迷心窍,她答应了。
“屋里有点乱,你随便坐。”
陆南随手把沙发上的衣服收好,转身坐下给她倒水。
两人面对面坐着,陆南手指交叉,迟疑的开口:“今天是胃口不好吗?还是饭菜不合胃口?”
落北溪没想到一上来就是这么直白的问题,僵硬的捧着杯子,眼神飘忽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还是......有什么忌口,或者是过敏?这些问题我们都可以沟通的,或者你可以单独跟王叔聊聊。”
陆南表现得很随和,而且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落北溪就是开不了口。
她看着小狗形状的花盆,按压着指尖说:“我......我晚点说可以吗?”
陆南点头:“可以啊,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给我发信息也行。”
落北溪放下杯子站起来,客套的跟陆南寒暄两句,脚步一刻不停的往外走。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陆南的房间到她自己的房间不过几步路的距离,但是她指尖都在抖。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是心慌,难受,外加压抑不住的激动。
蹲在地上缓了半天,她才慢吞吞的趴到床上,掏出不停地震动的手机,慢慢把手机贴到脸上。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甜美的嗓音说一句话拐八个弯,“想我没有哇?”
落北溪憋着笑“嗯”了一声,接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趴在床上,翘起的小腿一晃一晃的吗,“慕大小姐,你猜猜我在这了碰到谁了。”
慕夏配合的问:“谁啊,会做饭的那个小哥哥?”
会做饭的小哥哥是落北溪关注的一个主播,做的饭很有食欲的样子,落北溪很喜欢。
“不对,”落北溪趴在被子上闷声笑道:“是陆南,慕夏,我又遇见他了。”
时隔三年又七个月,她再次遇见了陆南。
电话那头,慕夏夸张地叫了一声,声音激动,“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变成猥琐大叔?”
“什么啊,”落北溪翻身起来抱着被子,双脚悬空吊在床沿,愉悦的左摇右晃,“他依旧很好看。”
“是吗,”慕夏也跟着“呦吼”怪叫,“那你还不赶紧上?把他一举拿下。”
落北溪拉长声调“嗯”了一声,手挡在脸上不好意思的说:“他今天跟我一起吃饭了。”
她眯着眼,笑意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但是话里又带着隐隐的担忧。
“吃饭?!”慕夏那边音量忽然提高,也跟着紧张起来,“那你......被他发现了?”
“嗯......他问我了,问我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落北溪翻身趴在床上说。
慕夏紧急追问:“那你怎么说的?”
落北溪用被子蒙住头,哼哼唧唧的小声嘟囔:“不知道,我还没和他说。”
那头沉默一会,接着慕夏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出:“没事,你就实话实说,厌食症有什么啊,万一这人对你产生歧视,他也不是个良人。”
“真的吗?”落北溪还是有点担心。
“当然啦,拿出你落大美女的气势来,一下子就唬住他,直接跟他说‘喂!我就是不喜欢吃饭怎么了?’。”
落北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真的是......霸总气势很足啊慕总。”
慕夏哼哼两声:“那当然,以后慕总罩你!小赵,先给我宝贝转十个亿!”
落北溪哈哈大笑:“好好好,那我就安心摆烂了,慕总发达了可以定不要忘记我这个糟糠妻啊。”
“那必须的啊,这么漂亮的宝贝我怎么会忘记呢,”慕夏笑着调笑两声,说:“好了,本霸总的夜生活要开始了,宝宝晚安。”
那边传来了隐隐的劲爆的音乐,大概是在酒吧之类的地方。
落北溪笑着应了声,看着电话页面显示还在通话中,不由得压着声音闷笑:“怎么还不挂断啊?”
慕夏的声音很快传来:“什么电话还需要本霸总亲自挂断?”
落北溪脸蒙在被子里闷笑,关心了她两句,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
看着黑下来的屏幕,她揉揉笑的有些僵硬的脸,眨巴着眼看着天花板。
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某处,平静的脸上瞬间蒙上一层惊恐。
一秒钟后,尖锐的叫声划破夜空,落北溪光着脚跑出来,跟一头泡沫的陆南撞个正着。
“怎么了怎么了?”陆南光着上身,头顶泡沫,手忙脚乱的穿好工装裤,“猪又跑出来了?”
四目相对,陆南眼里带上惊恐:“还跑你屋里去了?”
落北溪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壁虎,在床上......”
她话还没说完,陆南就提好裤腰,拿着卫生纸看着她:“哪里?床上?”
每一个颤抖的尾音都代表着他此刻是多么的震惊:“壁虎怎么跑到你床上的?”
“不是床上,是床上的天花板上。”
落北溪现在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抓着他胳膊的手指都在颤抖。
“就在那。”
两人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哪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比壁虎更可怕的是什么?
是消失的壁虎!
落北溪要被吓死了,她死死的攥着陆南的胳膊,恨不得整个人都躲在他身上。
“没事没事,壁虎不咬人。”
但是它吓人啊!
“求你了,找到它吧。”落北溪被吓得眼眶泛红,声音都在抖。
“好好好,你别害怕,”陆南一手护着她,一边顺着墙壁寻找消失的壁虎,“一点事儿没有。”
落北溪被他护在身后,情绪稳定了一点,也从他身后伸出头,跟着找壁虎。
狭小的空间,两人挨得极近,陆南身上沐浴露和洗发膏的香味直往她鼻孔里钻。
心慌意乱间,她忽然发觉手下温热的肌肤绷紧,接着陆南缓缓抬高另一只手臂,随着他的动作,背上的肌肉绷紧,宽阔的臂膀完美的把她遮挡,而窄瘦的腰身附着薄薄的肌肉,八块腹肌一览无余。
一时没忍住,落北溪悄悄伸手,松松的扶在他的腰间,但下一秒,手下的肌肉一紧,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陆南惊呼一声,壁虎在两人的注视下和落北溪的尖叫中留下一节扭动的尾巴,而他本尊已经飞快的逃到门外。
“啊啊啊啊啊啊,他他他他他......”
“没事没事,”陆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截正在扭动的尾巴,“好了,没事了。”
落北溪拼命地捂着嘴,抑制着自己的声音,欲哭无泪的点头。
“好了,那我......”陆南指指门外,“我先走了?”
落北溪惊恐的看着他手里的卫生纸,拼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