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迫不及待,“那我什么时候能去啊?”
这语气,像是小朋友春游去玩似的。
易燃掐了掐眉心,“你急什么?”
她得想想把江浔安排在哪里。
突然,她想到了钟奇。
钟奇不进实验室,不如就让钟奇带一下。
“明天你过来。”
未了,易燃补充道:
“不过在我的地盘,你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了吗?”
“好的老板,我保证。”
易燃给江浔买了高额的保险,在网上给他下单了一本实验室操作手册。
备注:“以防万一,你全背下来。”
第二天,江浔穿着一身白色的实验服,来到了易燃这儿报道。
“老板!”
江浔白色的实验服上方口袋还别了一支钢笔,明明不近视却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装模作样。
易燃将他带到了玻璃窗外,江浔对里面的实验仪器颇感兴趣,扒拉着玻璃窗望眼欲穿。
易燃拿着粉笔,给他画了个圈。
“你的工位就在这了,不许离开,没有我的允许更不能进去。”
然后易燃还找了一个小板凳,给了他两本关于化学的书。
“等一会钟老师会在这,你有不懂的就问他。”
易燃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进实验室。
钟奇只是在玻璃窗外看着她做一天的实验,就已经很累了。
正好让他也体验一下。
“啊?为什么?”
“我们的实验都是根据计划来的,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子,难道想横插一脚?”
易燃表情凶恶,好像眼前的人要是真的点头,立马就会上手将他的头打爆。
江浔有自知之明,但是被人这么直白的揭穿,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姐姐,你说话真伤人心,我今年都18了。”
“18要是懂事,江总就不会白了一半的头了。”
易燃刚开始见到江总的时候头发还是乌黑的,现在白发横生。
“对了,你爸那什么二奶,有没有那回事啊?”
因为这件事,江浔几乎天天和江建国唱反调,还叛逆地逃课缺考。
说到这,江浔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好像是我误会那老头来着。”
那几天他几乎天天都疑神疑鬼的,像是着了魔一样。
被江建国抓回去后,他被关了好久,一直到高考结束。
江建国把江家所有的产业都转到了他的名下。
还让他去学工商管理,说是要退休了。
“想退休!没门,我才不听他的,他以为我稀罕那几个子啊。”
易燃拿着根冰棍,贴近他的脸。
突如其来的冰冻让江浔表情失控,“嘶。”
易燃痞痞的笑着,“来一根。”
这话咋么听着像是递烟一样。
江浔接过来拆开,一口冰爽。
“你也不是真的喜欢化学吧。”
“就是为了和你爸唱反调?”
被人一句话戳穿了心思,江浔浑身僵了一下,眼神定住。
“说什么呢,我超爱化学的。”
“是吗?理综考多少?”
江浔默默咬了一口冰棒,“谈成绩有点伤感情了吧。”
易燃鄙夷地看着他,“谁和你有感情?我只和钱说话。”
“臭财迷。”江浔将嘴里的冰棒咬的嘎吱作响。
易燃:“你说什么?”
江浔:“不管,反正我给钱了,我就要在这待着。”
“……”
随便吧。
钟奇也来了,易燃和他讲过,实验室来了个散财童子,让他看着。
易燃戴上口罩和手套,进了实验室。
实验基地的人都知道,易燃招了个实习生。
路过的时候看他坐在小板凳上,一脸认真,还以为这真是来学习的。
谁知道,下一秒:“TIMI——”
众人:“……”
就这样过了几天,江浔每天都坐在实验室门口,一坐下就是打游戏。
每天下班都有几个员工拉着他开黑。
原本钟奇还怕这个小屁孩会给他添乱,到后来根本无需担心。
只要手机的电量足够,他能一天不吃不喝在那打游戏。
来找易燃汇报的人,汇报完后提了一嘴。
“易总,那小孩天天打游戏,你不管啊?”
易燃打了个哈欠,“不管啊,高考完就这么一个暑假,就当是轻松一下了。”
高考结束这个漫长的暑假,不玩点东西怎么打发时间。
汇报的人也笑了。
“说的也是,自从他来了我们实验室的男生天天找他开黑,陪玩费都省了。”
话音刚落,江浔就进来了。
那个员工吐了吐舌头,赶紧溜了。
江浔看了一眼落跑的员工,指了指她:“她怎么了?”
“家里煤气忘关了吧。”
“啊?”
易燃正襟危坐,将话题岔开,“来找我干嘛?”
“你每天做实验,不无聊啊?”
易燃:“你每天打游戏,不无聊啊?”
江浔:“无聊啊。”
“……”
但是他说好在这待着,哪也不去。
要是出去被他爸发现了,估计会强制把他抓回去。
“你给我派点任务吧。”
他快无聊死了。
易燃想了想,“仪器仓库那边好像缺个人登记,你去吧。”
本来这件事易燃安排别人去干,但是江浔竟然毛遂自荐,她不用白不用。
易燃将他带到仪器管理室,这里只有30平,但是却排排列列都放满了仪器。
易燃随手一指,“漏斗、烧杯、量筒,你应该都认识吧?”
江浔挠了挠头,眼神不敢看她。
易燃眉心一拧,“你……”
不会真是个学渣吧?
易燃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钱,这个仓库你带着这个实习生整理一下,把各种仪器登记在册,有什么缺的和财务报。”
易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瞪了江浔一眼。
有几箱玻璃仪器是混淆的,小钱让江浔整理一下。
江浔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叫啥,但是知道同样形状的装在一起。
分了十分钟,他就干完了,旁边还有几个空箱子。
小钱拿起来一看,“不对啊,你没有按照容量分吗?十毫升和二十毫升的量筒怎么在一个篓子里?”
江浔凑近一看,上面的刻度明晃晃地写着。
他拿起刚刚那几个空箱子,知错就改,“我马上重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