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身上穿了一件紫色的鱼尾裙,从何之舟的角度看,将她的身材勾勒地很好。
头发被全部扎成了一个丸子头,耳朵旁边是微微卷起的碎发,还有一些零落在额前两侧。
嘴巴上涂了什么?
怎么亮晶晶的?
何之舟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然后微微侧开了视线。
而易燃压根没理会他的不自在。
她正欣赏着自己纤细白嫩的手,上面的穿戴甲闪着细碎的光,闪着银光的精致镂空蝴蝶让整个甲片上了一个档次。
原本美甲师要给她做美甲的,但是易燃说难卸,于是就改成了穿戴甲。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给自己的指甲穿衣服,以前和同学一起涂的指甲油不算。
何之舟看了一眼周围,然后视线落到易燃的身上。
“怎么了?不说话?”
视线落到她的手上,立马就明白了。
何之舟抿着唇,“你不是说穿戴甲是最low的人才会做的吗?”
易燃屈着手指,不停张开闭合,漫不经心地问:“有吗?”
何之舟看了一眼美甲师,美甲师弱弱地补充着:
“太太,您以前凡是出席活动和宴会,都会提前一天预约我们上门做好美甲,而且每次都不能重样。”
美甲师的声音越来越小,左右两边各自看了一眼。
一边是自己的顾客,另一边是给顾客结账的真顾客。
原主原来这么注意形象管理吗?
易燃收起手来,干笑了两声。
“我现在觉得穿戴甲也挺好看的,而且美甲师的技术这么好,根本看不出来是穿戴甲嘛。”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何之舟摆摆手,让造型师先走了。
易燃吵她们招了招手,“谢谢你们给我做化妆,再见。”
造型师听到这声音,看她像是见了鬼一样。
赶紧收拾东西火速离开现场。
易燃看着空落落的客厅,举起的手尴尬地放了下来。
“中午的拍卖会,有时间吃饭吗?”
现在已经接近十一点了,易燃早饭就吃了两个包子。
拍卖会的时间订在十二点半,拍卖的场地距离这里要一个小时的车程。
他们要是现在吃饭肯定来不及了。
易燃看了一下镜子里全身上下都包装过一遍的自己。
光是脸上的妆就花了化了三个小时。
反观何之舟,只是简简单单地做了一个头发,穿上他的西装就好了。
同样是需要出席重要场合,女人花费的时间怎么会比男人多这么多?
易燃想到此处,抬头有点怨怼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她全身往后倒,摊成一个大字型。
“我饿了,我要吃饭,不吃我走不动。”
何之舟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
他走到易燃的旁边,弯下腰对上那双正在防控的眼睛。
下巴往下勾了勾,“走吧,这个拍卖会和一般的不一样,边吃边拍。”
原本沙发上一潭死水的人突然像是活了过来,明亮的眼睛微微瞪大。
“真的?那太好了!”
易燃猛的站起来,脚上的高跟鞋是细跟,一个不稳就要往另一边栽过去。
她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看着越来越近的地板,双腿被鱼尾裙紧紧包裹,想扭转一下局面,人没稳住,高跟鞋却被甩飞了。
“小心!”
何之舟伸出手拉住易燃的胳膊,然后猛的一用力,就拉紧了怀里。
桌子上的水被这一剧烈动作给震掉了,“咚”的一声落在地毯上。
原本浅色的地毯马上被浸湿成深色。
刚刚要是易燃摔下去,身上这身礼服也别想穿了。
而此时趴在何之舟胸前的易燃也没想到,这种烂俗套的剧情居然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且身前的人抱的也太紧了,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咚咚咚”
是谁的心跳声?
真是吵死了。
易燃微微挣扎,就被何之舟压住肩膀坐回了沙发上。
“吃个饭而已,急什么?”
何之舟上下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有没有磕碰到的地方。
没有。
他弯腰将刚刚情急之下被甩到茶几边上的高跟鞋捡起来,提着鞋子单膝蹲在她面前。
易燃马上想到了设么似的,要将脚收起来。
赶紧说道:“我自己来就行。”
何之舟眼疾手快,抓住了易燃的脚踝。
她捂着心口,发现刚刚的心悸竟然还在持续,心跳声仿佛将她整个人淹没。
“万一你又摔了怎么办?”
何之舟炙热的掌心扣住易燃的脚踝,然后将那只高跟鞋给她穿上。
穿好后,易燃不自然地抽回了自己的脚。
温热的触感却一直在她的脚踝上挥之不去。
“谢谢。”
闷头闷脑地说了一句,她谨慎地站起了身子。
“这次不会摔了,走吧?”
她庆幸今天的粉底打的很厚,能掩盖住她脸上的温热的红晕。
何之舟有点不放心,将自己的手臂抬起来放到她面前。
“挽着我,要是累了就撑在我手臂上歇一会。”
易燃看了他一眼,白皙的手臂缠上他的手。
隔着一层衣服,易燃都能感觉到从他手臂上传来的温热。
两人一起走出家门,在电梯里,易燃忍不住问:“你发烧了?”
何之舟侧着头,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
“你是的手好热,隔着衣服我都感受到了。”
下一秒,何之舟默默将手臂缩了缩。
“天气热而已。”
他的手指忍不住在掌心磋磨了一会。
“哦。”
易燃低着头不问了。
何之舟低头看她,视线触及她的腰的时候,忍不住想到刚刚的他揽过来的感觉。
如果易燃此时能够抬头,一定能够看到何之舟红透的耳垂。
电梯很快到了一层,何之舟早就让吴特助将车停到了门口。
一见到两人,吴特助的手摇成了螺旋桨。
“先生,太太,这这这,快上车吧。”
何之舟率先给易燃拉开了车门,易燃弯身坐了进去,何之舟紧随其后。
车子行驶了一段的距离,车里的气氛却有一点奇怪。
吴特助坐在驾驶位上,眼神不断瞟向后视镜。
两人坐在后座,一个扒拉着手往窗外看,一个假装拿着电脑在加班,中间像是隔着一个楚河汉界。
吴特助不语,只是一味的踩油门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