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家庭医生上门。
何之舟口中的家庭医生,就是安娜。
她和另外一个儿童医生一起来的。
易燃开门的时候还有点疑惑,“怎么两个家庭医生?”
她将人请进客厅。
安娜环视了一周,整个公寓的装修风格以精简为主,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装饰。
除了角落那一堆格格不入的玩具。
何止行只认识其中一个,是以前给他打针的那个叔叔。
廖远医生,皮笑肉不笑的笑面虎。
戴着最粉的口罩,给他扎最多的针。
即使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他看到那个熟悉的口罩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栗。
“叔叔,你又来了?”
“是啊,何止行小朋友又见面了,听说你身体出了点问题,我来检查一下。”
何止行的脸皱了起来,但是想到自己要有礼貌,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何止行在沙发上坐下,熟练的撩起自己的衣服。
冰凉的听诊器在他的皮肤上摸索,冰地何止行一激灵。
“叔叔,什么时候好呀。”
“早着呢,有耐心哦何止行小朋友。”
小猪发出声音:“哼哼哼。”
那边在检查,这边也没闲着。
易燃给两人拿了水,却发现女医生一直在看着自己。
安娜双手接过水杯,但是两只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姐姐。
真人怎么比照片上的还好看?
脸部轮廓像外国人一样立体,而且眼睛真大,睫毛好翘,原本的唇色也好看。
易燃无法忽略这炙热的目光,头皮有点发麻。
“你有事吗?”易燃伸手在安娜的眼前晃了晃。
“我脸上有东西?”
易燃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她不知道,她面无表情的摸着自己的脸时候有多反差萌。
安娜眨了眨眼睛:“看美女是我的爱好,你好呀,我是安娜。”
原来是这个原因,易燃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朝她wink。
“小美女真有眼光,我叫易燃,你是廖医生的助理吗?”
安娜捂着心口,像是被子弹击中一样,但是表情却是很享受。
但是听到她的话以后却换了一副表情,看了一眼廖远。
“我们只是普通同事,今天正好一起过来。”
而在沙发另一边的廖远正好听到,朝他们这个方向点了点头。
“那安娜医生你是什么方向的?”
“嗯……我是所有病人的朋友。”
“心里医生啊。”
易燃玩味地点了点头,“何之舟叫你来的?”
安娜点点头,“他给你报了最贵的心理治疗套餐,要不要试试?”
最贵的?
易燃抿了抿嘴唇,试探地问:“能给我折现吗?我们55分。”
“不行哦,小姐姐。”
安娜虽然爱看美女,但是她有自己的职业素养,轻轻地婉拒了易燃。
“吼,那你想怎么做嘛?”
“先说明,我可不是精神病,你别听何之舟乱说。”
易燃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有点无奈的解释。
原本以为何之舟这段时间消停了不少,没想到还没放弃。
今天没说来送饭,原来是因为找了别人来见她。
她在手机里疯狂call何之舟。
易燃易爆炸:你想搞什么鬼?你不信我没病就不信吧,你找个医生什么意思?
易燃易爆炸:你以为我会妥协吗?我不!
易燃易爆炸:还买了最贵的疗程,我让你的钱付之东流,毛都不剩!
对面一片安静。
易燃咬了咬牙,手指在屏幕上戳了戳:
“回我!不然别想再来我家看儿子!”
何之舟:【转账】
何之舟:【转账】
易燃瞪大了眼睛,立马点了接收,然后看了一下后面有多少个0。
她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翘,误触了爆金币的开关。
她确实抗拒心理辅导,但是何之舟给的实在太多了。
安娜上下打量了易燃一眼,“要不要做个试题?或者看个小视频?”
易燃不懂这是什么新的心理手段,顺从地点点头。
她拿过试题,安娜给她递了一支打开了笔盖的笔。
易燃三两下就把试题写完了,全程不超过半小时。
她可是学霸,这种卷子简直是小case。
安娜将卷子拿走,给她下载了几个视频看。
易燃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
何止行体检完了,因为不喜欢廖医生,他情绪有些低落,跑到易燃的怀里求安慰。
易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给他嘴里塞了一块西瓜。
何止行接过妈妈手中的叉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西瓜。
汁水从他的嘴角溢出来,被他眼疾手快地用纸巾擦干净了。
眼睛瞟到iPad上的视频,好奇宝宝的小脑袋蹭过来。
“妈妈,你在看什么?”
他眼睛盯着视频上的小球,眼球跟着它上下转动。
不过一会他就看晕了。
“还是倒霉熊好看,这个小球好孤单。”
易燃看向何止行,小孩子的心思简单,想法也直接。
她一直看着这个小球,脑海里想到的是国球乒乓球。
“那你去开电视看倒霉熊吧,今天检查身体辛苦了,你可以看两集。”
“好耶!”
何止行双手高高举起,蹦哒到电视机柜前拿着遥控器开了电视机。
倒霉熊动画片的片头曲响起,易燃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她回到安娜的旁边坐着,“看完了,然后呢?”
安娜看着试题,一只手托起自己的下巴。
“小姐姐,你好像有点焦虑哦,晚上睡不着吧?”
易燃点头。
她的实验室审批的公文还没下来,应该还得跑。
林婳最近虽然对她没什么刁难,但是每周一次的晚饭只是为了见何止行,对她没什么好脸色。
因为错开了秋招和春招,实验室除了她和一个顾问钟奇,研究人员一个都没有招到。
这么多的事情都是她需要焦虑的。
安娜给她拿了一瓶褪黑素,“睡不着就吃一粒,不要吃多。”
易燃看了一眼说明书和配料表,“就这啊?”
“何之舟不知道从哪找来的庸医说我精神分裂,你不觉得吗?”
安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任何的诊断都是需要临床表现来下的,那个医生应该只是猜测。”
“只不过何总好像关心则乱,一直很怕你生病。”
易燃不信,“他那时关心则乱,他是胡思乱想。”
安娜这就不得不为何之舟解释一下了:“从心理学上讲,他的行为已经和他的人设不符了。”
“而他ooc的起因,应该就是知晓你变了的那一刻。”
安娜的眼神八卦,易燃偏了头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桌子上花瓶里的的花是何之舟昨天带来的带来的,小玫瑰经过一晚上还是鲜艳的开发着。
而此时因为空调风大,轻微地摇晃了一下花苞。
易燃的心也跟着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