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初秋清晨,别墅花园里的绣球花开始泛出颓色。苏清妍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傅沉渊离开的方向发呆。昨夜他接到并购方文件时的挣扎,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两人好不容易靠近的心尖上。
傅沉渊的迈巴赫在CBD建筑群间穿梭,车窗隔绝了城市喧嚣,却挡不住他内心的翻涌。海外并购案是傅氏布局多年的关键一步,若因苏清妍功亏一篑,集团股价、海外市场拓展都会陷入被动。可想起昨夜庭院里,她望着自己时又亮又倔的眼神,他捏着文件的指节泛白,似要把纸张攥出洞来。
会议室里,并购方代表史密斯翘着二郎腿,笑得志得意满:“傅总,苏小姐退出调查,是合作继续的唯一条件。您该明白,傅氏需要这场并购。” 傅沉渊靠向椅背,墨色西装衬得他像尊冰冷的雕塑,声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史密斯先生,傅氏从不接受要挟。但我可以给您一个新方案—— 并购溢价降低三个点,同时,苏小姐的调查,不会影响贵司任何利益。” 史密斯脸色微变,他早听闻傅沉渊手段狠辣,却没想到他会在关键谈判里,为一个“协议妻子”硬刚到底。
“筑梦”工作室里,江屿白盯着新到的解约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接连失去项目,团队士气低到冰点,小陈抱着电脑欲言又止:“学长,网上又出现抹黑我们的帖子,说……说清妍靠傅氏上位,工作室全是关系户。” 江屿白猛地站起,碰倒了桌上的设计模型:“我去联系公关!清妍为工作室付出这么多,不能让她被这么糟践!” 就在他转身时,工作室门被推开,林叔带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进来,递上一份合作意向书:“傅氏旗下‘星芒设计基金’,想和‘筑梦’合作古建筑修复项目,这是初步方案。” 江屿白愣住,看着意向书上的资金与资源支持,明白这是傅沉渊在默默为苏清妍托底,复杂情绪在眼底翻涌。
别墅书房,傅沉渊处理完并购案后续,揉着眉心。苏清妍端着热咖啡进来,香气瞬间驱散了一室冷寂。“并购案……你选了工作室?” 她轻声问,明知答案,却想听他亲口说。傅沉渊抬眸,望着她眼中的期许与忐忑,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苏清妍,我可以为了利益权衡千万次,但面对你……我不想再算得失。” 这话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苏清妍心上,震得她眼眶发热。他继续道:“我妈当年的遗憾,我想让你补上;你被篡改的冤屈,我会查到底。这次并购案,我赌的是……你值得我打破规则。” 苏清妍鼻子一酸,原来这个总是用冷漠武装自己的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把她的梦想与委屈,放进了自己的盔甲里。
暮色渐浓时,两人站在“星空图书馆”设计图前。傅沉渊指着图纸上被雨水晕染的星轨,轻声说:“重新画吧,这次,我给你当‘防火墙’,没人能再篡改你的星光。” 苏清妍笑中带泪,执笔的手不再颤抖。窗外,晚霞把云染成蜜糖色,一如他们心底,那些刚冒头的、甜得发颤的真心。
而在城市另一端,林叔把苏清妍工作室被支持的消息,同步给海外并购团队。史密斯看着文件,无奈摇头:“傅沉渊为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疯了。” 可他不知道,傅沉渊要的不是商业博弈的胜利,而是在这场与命运的对赌里,护好身边人的星光,和自己久违的、鲜活的心跳。
当夜幕彻底笼罩A市,别墅里的灯光暖融融亮着。苏清妍趴在桌上修改设计图,傅沉渊处理完工作,默默给她添了杯热茶。没有过多言语,却有一股叫“我们”的力量,在这协议婚姻的壳里,慢慢长成遮风挡雨的墙,接住了两颗曾被命运磋磨,却始终向光的心。
小剧场:协议后的“日常交锋”
场景一:早餐修罗场
时间:婚后某清晨
地点:别墅餐厅
苏清妍盯着餐桌上精致却冰冷的西式早餐,默默叹气——这是管家按傅沉渊口味准备的,可她打小习惯了豆浆油条的烟火气。正犹豫要不要叫阿姨换中式,傅沉渊已西装革履走进餐厅,气场冷得让黄油瞬间凝固。
“傅总,您吃早餐。”苏清妍礼貌开口,顺手把自己偷藏的豆沙包往身后藏了藏(怕他嫌“不够精英”)。
傅沉渊瞥到她小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探究,却没拆穿:“协议第三条,‘傅太太需配合出席公开场合’,后天有场地产峰会,你准备一下。”
苏清妍咬着叉子:“我查过,那场峰会主打‘科技赋能建筑’,和我做的古建筑修复不搭边……”
“苏小姐,”傅沉渊打断她,刀叉敲击瓷盘的声音格外清脆,“傅太太的身份,本身就是‘赋能’的一部分——或者你想让‘筑梦’工作室,继续被贴上‘不靠谱’标签?”
这话戳到痛处,苏清妍攥紧了叉子:“我去。但傅总能不能别每次说话都像谈并购?”
傅沉渊抬眸,墨色眼底难得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转瞬即逝:“习惯了。”
(潜台词:在商战里活了三十年,连吃饭都像在谈判桌,哪懂什么“日常语气”?)
场景二:“被迫”同居的夜晚
时间:峰会前一晚
地点:别墅庭院
苏清妍穿着宽松睡衣,抱着抱枕在庭院喂流浪猫(协议没说不能养“编外家人”)。月光把她影子拉得很长,和白天在峰会彩排时的精致判若两人。
傅沉渊处理完海外邮件下楼,撞见这一幕,脚步顿住。他见过无数精心设计的社交场合,却从没见过这么“毫无章法”的画面——女人蹲在地上,头发乱蓬蓬的,却把最温柔的笑给了几只小野猫。
“傅总这么晚还没睡?”苏清妍发现他,有点慌(毕竟睡衣是旧T恤,和“傅太太”人设严重不符)。
傅沉渊轻咳一声,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不动声色地给她披上(夜里露重,他竟鬼使神差担心她着凉):“协议没禁止你喂猫,但……别让记者拍到,对你我都不好。”
苏清妍裹紧外套,闻到熟悉的雪松味,耳尖发烫:“知道了……谢谢。”
傅沉渊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峰会穿香槟色礼服,林叔会准备。”
“哦……”苏清妍低头笑,原来这个冷面资本家,也会默默关注这些细节。
(两人都没说出口的是:那一刻,庭院的月光,比任何商业晚宴的水晶灯都要亮。)
场景三:“吃醋”乌龙事件
时间:峰会结束后
地点:“筑梦”工作室
苏清妍刚回到工作室,就被江屿白拉着看新方案——他为了帮工作室翻身,熬了三天做的“城市旧巷改造”企划。两人凑在电脑前讨论,苏清妍比划着修改动线,没注意到窗外停了辆黑色迈巴赫。
傅沉渊站在楼下,透过玻璃看到这一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这是他焦虑时的小动作,自己却没察觉)。林叔在旁轻声提醒:“傅总,苏小姐和江先生是多年同学,纯工作交流。”
“我知道。”傅沉渊说得生硬,却还是大步上楼,推开工作室门。
江屿白看到傅沉渊,瞬间炸毛:“你怎么来了?清妍已经签了协议,你别想……”
“学长!”苏清妍赶紧拦住,“傅总来是谈星河湾项目的调查进度。”
傅沉渊把一份加密文件扔在桌上,声音冷淡:“篡改证据找到了,但涉及傅氏前高管,后续走法律程序需要你配合。” (其实他根本不是为了谈工作,就是想看这两人到底啥关系!)
江屿白还想呛声,苏清妍已经把文件收起来:“我会配合的,谢谢傅总。”
傅沉渊瞥了眼江屿白,又看向苏清妍,丢下句“别让我等太久”,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江屿白才嘟囔:“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竞争对手……”
苏清妍笑骂:“你想太多!他眼里只有‘利益对手’,哪懂吃醋?”
(可苏清妍没看到,下楼时傅沉渊对林叔说:“以后少让苏小姐和江屿白单独见面,影响……工作效率。” 林叔默默腹诽:傅总这嘴硬的样子,和小学生有啥区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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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博弈与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