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和宋知安去了一趟陆家。
叶婉仪只是身体感到有些不适,家庭医生已经检查过,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倒是高兴,自己只不过念了几句,宋知安这丫头就记挂在心,而且还不惜违约让全剧组请假也要来看她。
做的是不对,但这孩子有这份心呐。
叶婉仪心头暖暖的,越看宋知安越喜欢。
中间有意无意地对陆禹说宋知安这姑娘要是能做她儿媳妇该有多好,夸得宋知安羞涩脸红,陆禹纯当没听到。
没坐一会,陆禹就要带着宋知安离开。
宋知安一脸为难,似乎还想着再多陪叶婉仪一会,又怕陆禹不高兴。
还是叶婉仪通透,笑着说:“安安呐,人剧组也都在等你,这可不好,听你阿禹哥哥的,赶紧赶过去吧。”
宋知安故作踟躇地说:“可是伯母你……”
“哎,人老了,这点那点问题很正常,伯母好得很,你呀就担心了。”叶婉仪宠溺地抓着她的手,真心实意地道:“倒是你,这一天之内,飞来飞去,太辛苦了。”
“没事的,阿姨,我习惯了,嘿嘿……”
叶婉仪对陆禹说道:“阿禹,你送安安到机场,不然我不放心。”
陆禹看了看时间,没答应没反对,对宋知安说道:“走吧。”
宋知安道别叶婉仪后,和陆禹一起上车。
车子开出陆家一段时间后,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
宋知安诧异看向陆禹,这里,正好是陆禹公司和机场的分叉口。
“还有些事没有处理,我就从这里下。”陆禹道:“我让周云深在江城机场接你了。”
“阿禹,什么事这么急?”宋知安眼圈微红:“就这一段路,你都不能陪陪我吗?”
是不是急着回公司去见那位苏小姐,你真的被狐狸精迷花了眼吗?
陆禹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神色缓和了一些,轻声道:“工作很辛苦,你的压力很大,但既然你决定走这条路,这些都是必然的。”
他顿了一下,笑了笑:“等你杀青回来,我们给你开庆功宴,放松一下。”
宋知安睁大了美眸,震惊地看着他。
不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陆禹却以为已经哄好了宋知安,推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连再见摆手都没有做,直接上了另一辆早就等候的车。
真是无情的男人。
宋知安撅着嘴,恼恨地想。
陆禹的确是急着去见苏见雪,虽然有陆莹莹在,苏见雪会比较安分些,但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又闯出什么麻烦来。
而且,徐忠林那边,他还是觉得带苏见雪去见一见,再确认一次他是不是女丑宿主,会更妥当些。
没想到在半途就接到了季有信的电话。
陆禹心中一沉,以为苏见雪又整活了,连忙接起。
“明辉住院了。”
陆禹怔了怔,脸色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原来在上午被两人询问之后,明辉就坐不住去找到了徐忠林,不知道两人具体谈了哪些内容,最后恼羞成怒的徐忠林把明辉打进了医院。
陆禹听完之后,只对司机说了一句:“去恒安医院。”
来到病房,就看到明辉脑袋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绷带,眼睛也都是淤青。
季有信在他旁边叹气。
明辉见到陆禹,本能地想要起来,却被陆禹示意不用。
“你和徐忠林说什么?”陆禹淡淡说道:“到现在,你还是要说他是的朋友吗?”
明辉低下头,一言不发。
陆禹问道:“庄静秋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明辉猛地抬起头,情绪忽然变得有些激动:“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只是我从前欠她的太多了,实在不忍心看到徐忠林那样对她……”
季有信显然刚刚问过了,叹了口气,帮明辉说下去:“庄静秋家里在明辉小学的时候就资助过他,高中的时候也帮了他许多。但是庄静秋结婚后,一直被徐忠林家暴,这些是明辉重新和她联系上后才发现的。”
“不仅如此,两人结婚前,徐忠林虽然离婚了,但婚后前妻居然一直住在徐忠林家中。按庄静秋所说,徐忠林那时就赌瘾的迹象,经常和前妻及其闺蜜,在家打麻将,赌博,金额超过一般娱乐活动。”
“他前妻闺蜜也依然以夫妻身份称呼他们,而庄静秋,就在家中服务他们,端茶送水。”
连陆禹都感到不可思议:“这样了,还不离婚?”
“她提过的。”明辉声如蚊呐地说:“但是徐忠林在我们老家,是有名的狠角色,他威胁静秋,真到了离婚,第二天他就杀了静秋全家。”
“你是个律师。”陆禹对明辉很失望,冷笑说道:“他说杀人全家就杀人全家?你自己不觉得可笑?”
“徐忠林因为邻里纠纷犯故意伤害罪坐了一年牢。被抓之前威胁邻居,让他等着。”季有信说:“出狱后,徐忠林第一件事就是拿刀捅了邻居,又被判了三年。”
陆禹眉头皱起。
对这种威胁说到做到有前科的人渣,身为女性的庄静秋害怕是情理之中的。
法律,只能震慑那些对它有畏惧的人,而对一些不惜命的无赖,的确没有什么约束。
所有的案件,都只有在案发后才能进入审判,谁也没有事先审判的权利。
虽然依然可以通过诉求,在取得保护的同时,走完离婚过程。可是警方是不可能永远监视徐忠林这种人的,防不胜防。
“你是喜欢庄静秋的吧?”陆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明辉:“你连这种家伙都争不过?”
一个是有颜有才的优秀学霸,一个是混迹街头的流氓头子,明辉没有大杀特杀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抢了先。
要不是庄静秋眼瞎,要不是明辉太怂了。
明辉双肩微微发抖,攥紧了拳头,咬着牙,低低地说:“我现在怀疑,静秋和他结婚,也是被胁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