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绪克睁开眼时,后脑勺正陷在一个柔软的记忆棉靠枕里。身下是那款她分期付款买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左手边茶几上摆着半份已经凉透了的晚饭,和她被召唤到古希腊前一模一样的位置。
“叮——”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普绪克猛地坐起,一阵眩晕袭来,她摸索着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经纪人丽莎的二十三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信息。
【你去哪了?D大秀还有三小时开始!】
【模特全部到位就缺你!】
【这他妈不是玩消失的时候!】
最后一条消息是五分钟前发的:【再不来就永远别来了!】
普绪克的手指颤抖着划过屏幕。日期显示她只“消失”了不到一天,但那些记忆......厄洛斯的银翼、阿波罗的金光、维纳斯的威胁,每一帧都清晰得可怕。
她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狠狠洗了把脸。镜中的自己妆容凌乱,长期睡眠不足造成的眼下黑青,但脖子上那个厄洛斯留下的吻痕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场梦?”普绪克喃喃自语,却看到自己手腕内侧有一道极细的银线,形状像一把微缩的弓。
看到这属于厄洛斯标志的瞬间,普绪克倒吸了一口凉气。
手机又响了,来不及犹疑,普绪克赶紧按下接听键:“丽莎,我马上到。”
三小时后,普绪克站在D秀场后台,熟练地指挥模特调整服装顺序。闪光灯、香槟、此起彼伏的快门声,这才是她熟悉的世界,她工作的时尚行业。
没有神明,没有契约,没有那些该死的感情纠葛。
“Psyche,这位是新来的摄影师Alex,”丽莎拽着一个高挑男子走过来,“他坚持要你亲自确认最终构图。”
普绪克转身的瞬间,呼吸凝固了。
Alex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在秀场刺目的灯光下几乎泛着银色光泽。当他低头调试相机时,那个侧脸轮廓——
“厄洛斯?”这个名字脱口而出。
摄影师困惑地抬头:“抱歉,你叫我什么?”
普绪克这才回过神来,她仔细看,Alex的眼睛是普通的蓝色,也没有那对标志性的银翼,之所以会觉得他神似厄洛斯,只是灯光和角度制造的错觉罢了。
“没什么,”她勉强笑了笑,“这次的礼服材质很柔软,裙摆需要更动态的捕捉。”
整场秀普绪克都心神不宁。
每当金发男子出现在视野里,她的心脏就会不自然地收紧,有两次她甚至幻觉看到他背后闪过银光,但定睛一看只是摄影反光板的角度问题。
这太诡异了。
普绪克决定转移注意力,不再看那位Alex,而是把思绪都放在工作上。
她重新忙碌起来,用秀场紧促的节奏填补自己。
秀后派对在顶层酒吧举行,普绪克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前,脚下是整个城市的霓虹灯火。那些关于神明的记忆肯定是一场过于生动的梦,眼前的钢筋混凝土,商业合同,按分钟计费的超模......这些才是真实。
“为成功干杯,”丽莎凑过来碰杯,突然压低声音,“Alex一直在看你。那小子长得不错,嗯?有什么想法没?”
普绪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金发摄影师正靠在吧台边与人对饮。似乎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举杯示意,嘴角勾起一个熟悉的弧度,那种带着神性傲慢的微笑。
香槟杯倾斜出一个角度,酒液撒得到处都是,丽莎立刻叫来工作人员处理。普绪克却懵懵懂懂,用极轻极小的声音嘟囔了一句:该死的古希腊,该死的神明。
“你还好吗?”丽莎皱眉,“从今天早上起你就怪怪的。”
“只是累了,”普绪克揉着太阳穴,“我先回去休息。”
打车回家的路上,普绪克不断在后视镜中确认,没有追踪者,没有异常。但当出租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她分明看到一道银光从顶楼天台一闪而过。
她崩溃大吼:“你到底要干什么!”旋即冲进了电梯,直奔顶层。
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吹拂着晾晒的床单,普绪克走到栏杆边,忽然注意到一根银白色的羽毛卡在铁丝网中,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颤抖着伸手触碰,羽毛却在接触的瞬间化为尘埃消散。
“精神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普绪克自我安慰着,把手中那点尘埃撒下楼。
接下来的日子,幻影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时装周after party上,她瞥见一个银翼男子站在消防通道;凌晨三点修改设计稿时,窗外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甚至在公司洗手间,她抬头看到镜中自己身后闪过一道金色身影。
最可怕的是在M G后台。普绪克正在为超模调整价值百万的钻石项链,突然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语:“你逃不掉的,我的爱。”那声音如此清晰,带着神性特有的共鸣,让她差点扯断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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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e!”超模惊呼,“你脸色白得像纸!”
普绪克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打脸颊。镜中的自己眼窝深陷,嘴唇失去血色,活像个连轴转了一周的瘾君子。
“这不是真的,”她对镜中的自己说,“神明不存在!厄洛斯不存在!”
仿佛她只要加重语调,不断重复这句话,就可以洗脑自己。
但当她拉起袖子,那道银色弓形印记依然清晰可见。
周一早晨,普绪克坐在本市顶级精神科医生的办公室里,医生有着灰白的鬓角和让人安心的沉稳声音。
“你说你看到‘神话人物’跟踪你?”医生在病历上记录着,他很专业,并没有质疑普绪克,“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
“大约三周前,”普绪克紧握双手,“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他们太真实了......”
“工作压力?睡眠质量?药物使用情况?”
当问诊结束时,医生开了些抗焦虑药物,并建议她休假两周。
“听你说平时工作压力很大,压力会制造非常真实的幻觉,”医生温和地说,“尤其是对你这样......童年缺乏安全感的个体。”
普绪克走出诊所时,天空飘起细雨,她撑开伞,突然看到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高大修长,银翼收拢在背后,金发在雨中依然闪耀。他就那样直视着她,目光穿透雨幕和车流,直接灼烧她的灵魂。
这一次他没有消失。
“厄洛斯......”普绪克手中的伞掉落在地。
一辆巴士驶过,遮挡了她的视线,当巴士离开后,对面只剩下来往的行人,撑着黑伞匆匆赶路。
雨越下越大。
普绪克站在人行道中央,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她终于不得不面对一个可能性:也许那些神明的记忆并非幻觉,而现在,他们找到了穿越世界屏障的方法,可以自由地来到她的世界。
这种砧板上的鱼肉感太糟糕了!
手机在包里震动,丽莎发来消息:【V社想让你负责下期神话主题大片,明天上午十点开会。顺便说一句,Alex主动请缨当摄影师。】
【话说这种绝色可不多见啊。你不要,我可就办他了?】
普绪克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一滴雨水滑入她的衣领,冰冷如神明的指尖。
她冷笑一声,给丽莎回消息:【求你现在、立刻、马上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