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慧和尚以为魏昭灵魂离体了,还好元宝及时出来解释,这才没让他失态大叫。
春溪走到床边,见魏昭脸色通红,双眼紧闭眉头皱起,看上去很不舒服。她的心没由来地抽了一下。
探了探魏昭的额头又诊了脉,春溪拿出针盒,亮出里面的银针。
恒慧惊讶:“姑娘会医术?”
春溪边给魏昭行针边回道:“只懂一些针灸之术,算不得会医。”
从小娘就教她认人体穴位,后来长大一些就在爹身上练习,经常把她爹扎得吱哇乱叫,扎坏了她娘再给扎回来。她因此练就了一手针灸术,能伤人,关键时也能救人。
哪个穴位能让人麻痹,哪个地方扎下去让人躺一阵子或是一辈子她一清二楚。娘教她这些的时候顺便也教她怎么用针治伤和一些常见病。魏昭高热不退,光吃药来得慢,加上她的针效果会更好。
一刻钟不到魏昭的高热有所减退,等喝了药精神好了些也有胃口,元宝喂他吃了粥,魏昭很快就睡了过去。
春溪喝了两碗小米粥,不过没吃饱,正打算问元宝有没有能饱肚子的吃食。门外来了一个小和尚,他说魏家来人接魏公子回府。
元宝看向睡着的魏昭急道:“公子还病着呢,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人病着当然好好养病了。”春溪纳闷,继母对魏昭不好也就算了,魏昭亲爹是死的吗?儿子都快死了,他就忍心把人扔在庙里不管不问?
“姑娘有所不知,上次大小姐定亲赶上公子发热,老爷说只要还有一口气抬也要把人抬回去。这次怕也是因为赵侯爷突然回京,老爷才要公子回府。而且、”
元宝吸了吸鼻子,“而其每次从家里回来我家公子的病都会加重。”老爷根本不知道心疼公子。碍于孝道,公子又不能不回去。
春溪皱了皱眉,难怪魏昭不喜欢赵元晖,要是换成她肯定也对这个妹夫喜欢不起来。不过魏昭这个爹还真渣,对儿子这般冷酷无情,对未来姑爷倒是不错。
他是不是觉得魏昭活不了多久,而赵元晖位高权重得巴结,所以便让儿子回去给赵元晖伏低做小?
春溪走到床边盯着魏昭的脸看了片刻,而后转头问元宝:“我若替你家公子回去会不会露馅儿?”
元宝张大嘴巴,惊讶之中又有一丝欢喜,他打量跟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光看脸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府中没有人对少爷上心,少爷身上即便有变化也不会有人注意。”
“不过、”元宝上前几步抬手比了比,“您似乎比我家公子矮一些,身形也更窄。”魏昭再怎么瘦也是男子,骨架摆在这呢。
“身形好说,找几件衣服我穿在里面。”眼下才是开春,京城的天气还很凉,多穿一两件衣服并不碍事。只是身高怎么弥补?胖瘦可以搪塞过去,身高不行。
元宝拿来两件魏昭的里衣,还有一双黑色靴子。“这是我家公子的衣服和鞋子。”
魏昭的鞋比春溪大,在里面垫些东西高度就够了。俩人一通捣鼓,终于让春溪看上去更像魏昭了。
“姑娘,您真愿意替我家公子回去吗?”元宝心中忐忑,“魏家虽是公子的家,但对他来说却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然也不会有家不能回了。”
“反正我也要去京城待几天,就替你家公子走一趟吧。”顺路是一方面,春溪没有说出口的是她总觉得不能抛下魏昭不管。
当春溪出现在前堂时,恒慧和尚脸上闪过惊诧。魏昭刚刚退热此时应该还下不了床,眼前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元宝躲闪不敢看魏家来人,春溪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一掌拍在他后背上,眼睛斜斜地看着他。
少年一个激灵,立刻挺直腰背。魏家小厮小伍看见二人脸上露出些许不耐烦,他潦草地行了个礼,“大公子,老爷派小的来接您回府。”
春溪瞥了他一眼抬脚往外走,小伍也不在意。大公子就这个性子,对谁都没有好脸,难怪老爷不喜欢他。
走到寺庙门口,元宝对春溪道:“少、少爷,我刚想起来屋里的花好几日没浇水了,我去拜托恒慧大师帮忙照料几日。”
小伍小声嘟囔了句:“麻烦”,西陵寺建在山上,爬上来再走下去累人得很。府中没人爱领这个差事,奈何他地位低,旁人不愿意干的差事只能他来做。
大少爷又是这么个冷清的性子,他是一点好处捞不到。等了那么久已经不耐烦了,小伍在心里嗤笑,自己都快死了还有心思养花?
元宝没空理他,他现在满心都是房中的魏昭。早上恒慧见过春溪,他就想拜托恒慧大师帮忙照顾几天他家公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恒慧单手行礼,“施主且安心去吧,屋中花草交给贫僧。”
“多谢大师!”元宝给恒慧鞠了一躬,然后小跑着追了出去。
等他们走远,恒慧来到师傅房中,早上在魏昭那所见他并未对旁人讲起。一是他不是多嘴之人,另外春溪一个姑娘留宿在魏昭院内传出去不好听。
但事情出了岔子,那姑娘顶替魏昭去了魏家,而真的魏公子还在寺中。活生生的一个人又身体不好,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想瞒是瞒不住的。
了然禅师听完后面露惊讶,“魏公子与那姑娘当真没有关系?”
“弟子并未多问,或许其中有不为外人道的故事也说不定。”
了然禅师点点头,“找个机灵的弟子照顾好魏公子,此事定要保密,不要让外人知道魏昭还在寺中。”
……
春溪慢慢往山下走,前头的小伍时不时回头,他着急却也不敢催促,魏昭再怎么不受待见也是魏家大公子。
元宝紧跟在春溪身边,小声给她讲礼部尚书魏建德府中的人和事。重点讲主子都什么特点。“姑娘,你可千万别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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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春溪看他。
元宝摸不着头脑,“什么错了?我没说错啊,老爷除了大公子还有继室刘碧荷生下的一儿一女,分别是十四岁的魏惊岚和十二岁的魏辰骏,你只要记住他们的特征便不会把人认错。”
春溪随手折了路边的树枝,轻轻抽在元宝的脑袋上:“你该叫我公子!”
“哦哦公子。”元宝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公子,等会儿去了魏府您记得少说话,您以前都是很少话的性子,少说没错,但多说就容易露馅儿。再者您和我家公子的声音略有不同,不过这个问题不大,老爷和夫人小姐少爷他们很少和我家公子接触,他们怕是都不记得公子的声音……”
元宝事无巨细地叮嘱,春溪时不时地点下头表示明白。他们两个在后面嘀嘀咕咕、走路拖拖拉拉,小伍气得不轻。等到了山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少爷整日和元宝兄弟在一起,下个山也要粘在一起,真是令小的长见识了。”
春溪把魏昭冷漠的性子贯彻到底,轻飘飘瞥了一眼小伍,在元宝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小伍不屑地撇撇嘴,他抬起屁股就要坐到车上,春溪抬脚把他踹了下去。小伍跌坐到地上瞪大眼睛,他不敢相信魏昭竟然踹他?
别说小伍了,元宝和魏家车夫都呆住了。尤其是元宝,生怕春溪的身份被人发现,傻傻地站在那不敢说话。
春溪冷冷地看一眼地上的小伍,然后对元宝道:“上车!”
每次回城魏家来的人坐车,元宝走路回去。今日也本该如此,但他还有话要交代春溪。便在小伍杀人的眼神下登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元宝压低了声音急切道:“你怎么能动手呢?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春溪看他:“你不说谁会发现?”她表情冷冷的、声音淡淡的,竟然和魏昭十成十的像。
元宝张了张嘴竟无法反驳,是哦,他都分不大清眼前之人和公子有多大区别,外人怎么可能发现。“那你也不能踹啊,太反常很容易引人注意。公子还病着呢,哪有力气踹人?”
春溪:“好吧,下次换个方式揍他。”
元宝:“……”不是,我说了半天怎么就不明白呢?
等到了京城少年嘴皮子都要磨破了,但他感觉假公子压根就没听进去。元宝感到心累,有些后悔让春溪假扮公子了。要是被发现公子一定免不了被老爷罚。哎,听天由命吧。
进城后,春溪便偷偷从小窗户往外看。街上人流如织,两边酒肆茶楼一家接着一家,小贩的叫卖声不断,各种吃食的香气混在一起,越往内城走房屋宅院越是气派。
从小住在山里的春溪,来京城之前去过最大的地方就是梨花镇。这一路跟着赵元晖忙着赶路和逃命,也没有好好在哪个地方逛过。
初到京城她的眼睛都不够看了,要不是元宝死死拉着她的袖子,春溪恨不得把脑袋伸出车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