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白当场就懵了。
什么情况？
怎么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
他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弟子，又看了看他们身后那些伸长了脖子，满眼都是渴望的人群，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发了！
这下真的要发了！
这哪里是弟子，这分明是一堆堆会走路的灵石啊！
他的心脏，开始“怦怦”狂跳。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冷静！
楚慕白，你要冷静！
你现在是“高人”，是“师尊”，要有格调！不能表现得像个没见过钱的土鳖！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捡灵石的冲动，缓缓向后退了一步，站到了台阶之上。
钱多多见状，立刻会意，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拦在了楚慕白身前。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他运起刚刚突破的后天四层的内力，大吼一声。
虽然修为不高，但此刻他“大堂经理”兼“开山大弟子”的身份，却让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威势。
众人还真的安静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台阶上那个负手而立，神情淡然的白衣身影。
楚慕白看着下方一张张狂热的脸，清了清嗓子。
表演，开始了。
“诸位的心意，我明白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然，我之道，非人人可学。”
“我之徒，非人人可当。”
这逼格满满的开场白，瞬间就镇住了所有人。
众人脸上的狂热，渐渐变成了敬畏。
是啊，如此神仙手段，岂是寻常人想学就能学的？
“师尊……”最先跪下的那个弟子，满脸不甘，“难道，我们就没有一丝机会了吗？”
楚慕白嘴角微微上扬。
鱼儿，上钩了。
“机会，自然是有的。”
他缓缓说道。
“我创立‘道心服务中心’，本意，便是为了给有缘人，一个窥见‘真正武道’的机会。”
“拜师，讲究的是师徒缘分，强求不得。”
“但……”
他话锋一转。
“‘道心磨砺’的服务，却对所有人开放。”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
有戏！
“只要你心够诚，价……咳，缘分够深，我都可以为你量身定做一套‘解决方案’。”楚慕白继续忽悠。
“无论是瓶颈难破，还是功法不顺，亦或是……道心蒙尘。”
他瞥了一眼对面紧闭的院门，意有所指。
“在我这里，都不是问题。”
人群彻底沸腾了！
“楚师尊！我要！我要这个服务！”
“我出三百灵石！求师尊为我‘磨砺’！”
“我出五百！我最近修炼岔了气，经脉堵塞，求师尊帮我打通！”
一时间，叫价声此起彼伏。
场面，堪比大型拍卖会。
楚慕白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模样。
“肃静！”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钱多多立刻狐假虎威地大喊：“都安静！听师尊训话！”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缘分，不是用灵石可以简单衡量的。”楚慕白缓缓摇头，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姿态，“人太多，我精力有限，每日，只接待三位有缘人。”
只接待三位？！
众人一片哗然。
这……这服务，还是限量的？
“那……那我们怎么才能成为那三位有缘人？”有人急切地问道。
楚慕白微微一笑，看向了自己的大弟子。
“多多。”
“弟子在！”
“从今天起，每日清晨，在此处设一签筒。”楚慕白说道，“想要寻求‘磨砺’者，可将姓名、修为、困扰写于纸上，投入其中。”
“每日午时，由你，代为师，抽出三位‘有缘人’。”
抽签？！
众人面面相觑。
竟然是用这种方式？
“这……这也太看运气了吧？”
“是啊！万一一直抽不中怎么办？”
楚慕白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淡淡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若你连这点‘缘’都抓不住，又何谈逆天改命？”
一番话，说得众人哑口无言，甚至觉得……好有道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不愧是师尊，一句话就点明了武道真谛！
“当然……”楚慕白话锋又是一转，露出了狐狸般的微笑，“若是实在心诚，又急于突破者，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所有人立刻竖起了耳朵。
楚慕白伸出了一根手指。
“竞价。”
“每日，除了三个抽签的名额，另设一个‘天价’名额。”
“价高者得。”
“起拍价，一千灵石。”
嘶——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起拍价，一千灵石？！
这……这简直是抢钱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一个洪亮的声音，便从人群后方响了起来。
“一千灵石？我出两千！”
众人纷纷回头。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凶悍的青年，排开众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腰间挂着一把厚背大刀，眼神桀骜不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霸道气息。
“是李虎！”
“外门战力榜前十的李虎！”
“他怎么来了？！”
李虎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径直走到楚慕白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中充满了质疑与挑衅。
“我不管你是什么‘道心服务’，还是什么‘师尊’。”
“我只问你一句。”
他指着楚慕白，一字一顿地说道。
“挨打，真的能变强吗？”
李虎！
外门弟子中，一个无人不知的名字。
后天九层巅峰修为，天生神力，一手《披风刀法》霸道绝伦，常年霸占外门战力榜前十。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战斗狂人，也是个刺头。
据说，曾有内门弟子想敲打他，反被他三刀逼退，虽然最后还是被镇压，但也足以证明他的强悍。
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来了？
而且一开口，就是两千灵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楚慕白和李虎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钱多多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下意识地挡在了楚慕白身前，色厉内荏地喝道：“李虎！你想干什么？敢对师尊无礼？！”
“滚开！”
李虎眼睛一瞪，一股凶悍的气势爆发开来，直接将后天四层的钱多多冲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废物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李虎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死死地锁在楚慕白身上。
“小子，别跟我来虚的。”
“我今天来，就是想看看，你这个所谓的‘道心服务’，到底是真的有神效，还是……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