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种“迪化”的猜测，在人群中飞速蔓延。
众人看向楚慕白的目光，瞬间变了。
那不再是看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废柴。
而是在看一个……身负绝世天赋，却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刻苦修炼的绝世妖孽！
院子里。
武晓月快要虚脱了。
她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了七七八八。
手中的长剑，重如千斤。
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看着对面那个除了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脸上甚至还泛着一丝红润光泽的男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打不死！
这家伙，根本就打不死！
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无论她的剑法多么凌厉，落在他身上，都像是泥牛入海。
不，比泥牛入海更可怕！
她感觉，自己每一次攻击的力道，都被对方完美地吸收，甚至……转化成了他自身的气血！
他非但没有受伤，反而气息……更强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啊！
“呼……”楚慕白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感觉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舒张开了。
爽！
太爽了！
经过武晓月这一通疯狂输出，他感觉自己刚刚突破的肉身境界，已经彻底稳固，甚至还有了不小的精进。
气血上限，更是蹭蹭往上涨了一大截！
这张终身健身卡，办得太值了！
他看着对面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武晓-月，关切地问道：“师姐，怎么停了？是没力气了吗？”
“要不要休息一下，喝口水，我们再继续下半场？”
“噗！”
武晓月再也忍不住，一口气没上来，喉头一甜。
但她硬生生把那口血咽了回去。
她不能输！
更不能在这个混蛋面前示弱！
“你……”她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楚慕白，“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楚慕白笑了。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烂的衣衫，清了清嗓子，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师姐，关于这个问题，属于商业机密，恕不奉告。”
“现在，上半场的‘道心磨砺’服务已经结束，我们来结算一下费用吧。”
结算……费用？
武晓月又一次愣住了。
只见楚慕白从怀里掏出一本不知从哪弄来的小册子，煞有介事地翻开。
“根据本店的价目表。”
“基础击打，一次一灵石。您刚才一共击中我三百六十一剑，合计三百六十一灵石。”
“动用剑技，一次五十灵石。您一共施展了三次黄阶剑技，一次玄阶剑技的起手式，合计……就算您两百灵石好了。”
“造成‘击飞’效果，一次十灵石，共计二十八次，合计二百八十灵石。”
“综合评定，您本次消费共计八百四十一灵石。鉴于您是本店首位客户，给您打个八折，四舍五入，您惠顾八百灵石就好。”
楚慕白合上册子，伸出手，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师姐，现金还是转账？”
“……”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外门，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傻傻地看着那个伸出手，一脸“专业”地索要报酬的男人。
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绝世妖孽刻苦修炼”的世界观，再一次……崩塌了。
原来……不是在修炼啊！
是真的……在做生意啊！
武晓月看着楚慕白伸到面前的手，看着他脸上那副“童叟无欺”的诚恳表情，她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马上就要压不住了。
羞辱！
这是比任何毒打，都更让她难以忍受的羞辱！
她堂堂长老之女，外门天骄，竟然……要为殴打一个外门弟子，支付灵石？
而且还是对方明码标价，主动索要？！
“你……欺人太甚！”
武晓月气得浑身颤抖，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楚慕白。
楚慕白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师姐此言差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公平交易，怎么能叫欺人太甚呢？”
“我为你提供服务，让你发泄了情绪，磨砺了道心。你支付一点小小的报酬，难道不应该吗？”
“还是说……”
楚慕白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鄙夷：“堂堂武长老的千金，外门第一天骄，连区区八百灵石，都想赖账？”
“你！”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武晓月的骄傲，不允许她背上“赖账”的名声。
尤其是在这个她最痛恨的男人面前！
她猛地从储物袋里抓出一把灵石，看也不看，狠狠地砸在了楚慕白身上。
“给你！我给你一千！不用找了！”
哗啦啦！
灵石散落一地，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楚慕白眼睛瞬间就亮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美滋滋地蹲下去一颗一颗地捡。
“哎呀，师姐真是太大方了！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下次还请多多惠顾啊！”
看着楚慕白那副财迷心窍的贱样，武晓月感觉自己最后一口气也提不上来了。
她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无论是实力，还是脸皮，她都完败。
她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秒钟。
她怕自己真的会忍不住，不计后果地拔剑杀人。
武晓月收起长剑，转身，用尽全身力气，走回自己的小院。
“砰！”
院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那个让她道心崩裂的世界。
楚慕白将最后一颗灵石揣进怀里，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
开门大吉！
第一天就净赚一千灵石！
这生意，能做！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正准备回自己的“服务中心”里好好规划一下未来的业务。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那个……楚……楚师兄……”
楚慕白回头，看到一个身材微胖，看起来有些憨厚的杂役弟子，正站在不远处，一脸崇拜又有些畏惧地看着他。
“请问……您这个‘道心服务’，还……还接别的单子吗？”
别的单子？
楚慕白一愣，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他猛地转过身，看向那个胖乎乎的杂役弟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灿烂，还要职业。
“接！”
“当然接！”
“我道心服务中心，旨在为全宗弟子提供最优质、最全面的服务！只要你有需求，我楚慕-白，就有解决方案！”
他一个箭步冲到那名弟子面前，热情地握住了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