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比之前突破时还要磅礴浩瀚十倍的暖流，从头顶百会穴轰然灌下，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筋骨，每一条经络，每一滴血液，都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蜕变！
【叮！恭喜宿主！肉身境界提升至先天三层！】
【叮！气血上限巨幅提升！当前气血值：35800/50000！】
先天三层！
一次性贯通两大窍穴！
楚慕白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这就是十万灵石的力量吗？
爱了！爱了！
金主妈妈的愤怒，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烟尘缓缓散去。
场中，一片死寂。
武晓月手持长剑，保持着挥砍的姿势，俏脸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她那双曾经英气逼人的美目，此刻只剩下空洞和茫然。
她看着眼前那个被自己斩出的，深达数尺，还在冒着丝丝寒气的恐怖沟壑，心脏一阵阵地抽痛。
我……又杀了他？
不。
这一次，是真的杀了他。
连一丝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上一次，她还能感觉到楚慕白的气息尚存。
但这一次，在自己含怒斩出的，威力远超之前的一剑之下，那片区域，已经化作了一片生命禁区。
空空如也。
“我……”
武晓月张了张嘴，喉咙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无尽的悔恨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周围那些院子里，劫后余生的弟子们，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当他们看到那片狼藉的空地，以及武晓月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时，心中都是一片冰凉。
疯子！
武师姐是疯子，那个楚慕白更是个疯子！
一个敢斩，一个敢挨！
现在好了，玩脱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闹剧以血腥的悲剧收场时。
一道充满了无尽满足和舒爽的叹息声，从那深邃的沟壑中，悠悠地传了出来。
“哈……舒服……”
声音不大。
却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神雷，狠狠劈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
武晓月身体猛地一颤，空洞的瞳孔骤然收缩。
所有看热闹的弟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幻觉？
一定是幻觉！
然而，下一秒。
在所有人活见鬼般的注视下。
一只手，搭在了沟壑的边缘。
紧接着，一道身影，慢悠悠地，从下面爬了上来。
还是那个身影。
还是那身古铜色的完美肌肉。
还是那副寸缕不着的坦荡模样。
唯一的不同是，此刻的他，浑身上下都流淌着一层淡淡的，肉眼可见的宝光，整个人仿佛一尊从神庙里走出来的琉璃战神。
他的气色，好到爆炸。
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嘴角还带着一丝回味无穷的惬意笑容。
他一边爬上来，一边还在活动着筋骨，发出一阵“噼里啪啦”宛如炒豆子般的爆响。
楚慕白睁开眼。
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已经彻底石化，连手中长剑都快握不住的武晓月。
他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无比真诚，无比热切的笑容。
那是一种客户对金牌销售的认可，是一种学生对优秀老师的崇敬！
“师姐！”
楚慕白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在武晓月面前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他挺起胸膛，指了指自己那泛着宝光的胸肌，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高声赞美道：
“满分！我给您这一剑打满分！”
“力道！角度！时机！都堪称完美！”
“特别是最后那股透体而入的剑意，简直就像是无数个温柔的小手，在为我疏通经络，锤炼筋骨！太专业了！”
“师姐！您就是为我而生的！不！您就是为了锤炼我而存在的剑道神女！”
武晓月：“……”
她呆呆地看着他。
大脑，彻底停止了运转。
她听到了什么？
满分？
专业？
剑道神女？
自己那凝聚了全部修为和滔天怒火，足以开碑裂石的杀招，在他口中，成了……温柔的小手？
“噗通。”
武晓月手中的长剑，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片一片地剥落，碎裂。
然而，楚慕白的“专业点评”还在继续。
“当然，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
楚慕白摸了摸下巴，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
“就是威力还是稍微欠缺了一点点，离我的极限，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距离。”
他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那个“一丢丢”的距离。
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充满了期待和鼓励的语气，对着已经面无人色的武晓月说道：
“不过没关系！师姐！我相信以您的天赋，只要我们多加练习，一定能斩出更强！更爽！更带劲的一剑！”
“来！我们再来一次！”
“这一次，请务必拿出您吃奶的力气！不要因为我是您娇贵的陪练就怜惜我！”
“让我感受您更深沉的愤怒吧！！”
他再次张开了双臂，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了视死如归，不，是视爽如归的陶醉表情。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的院子里，那些弟子的嘴巴已经张大到了极限，下巴都快脱臼了。
这……这他妈还是人吗？
这是什么上古魔神转世啊！
而武晓月，在听完楚慕白这番“鼓励”之后，身体晃了晃。
她没有再晕过去。
她只是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天空那轮皎洁的明月。
两行清泪，顺着她绝美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她不打了。
她也不气了。
她认了。
她悟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
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他面前，真的只是一个笑话。
“我……输了……”
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风。
道心，在这一刻，仿佛出现了一丝裂痕。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武晓月的身后。
正是去而复返的武天擎。
他没有去看自己那失魂落魄的女儿，也没有去看那个又在光着屁股耍宝的楚慕白。
他只是看着那道被“碎月斩”犁出来的恐怖沟壑，感受着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毁灭剑意。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震惊和意外。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复杂，混杂着惊叹、忌惮，以及一丝丝骇然的“了然”。
果然如此。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个小子，他根本不是在挑衅。
他是在“教”！
他在用自己的身体，用这种最极端，最匪夷所思的方式，去承受晓月的剑招，去感受其中的每一分力道，每一丝变化！
然后，再用语言反馈给晓月，刺激她，引导她，让她斩出更完美，更强大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