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的气血之力！好霸道的灵力波动！”
“长老，您这一脚的风情，简直踹进了我的心巴里啊！”
“就这力道！就这气势！别说九百九十八了，就算您要一千二百八，我都觉得值！”
楚慕白的内心在疯狂叫好。
这才是顶级陪练该有的样子嘛！
光是这泄露出来的一点气息，就让他感觉浑身气血都在蠢蠢欲动，仿佛在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按摩”。
这要是全力出手，那还得了？
自己的【抗揍】天赋，怕不是要当场爽到宕机！
武天擎：“……”
武晓月：“……”
父女二人，在听到楚慕白这番发自肺腑的“赞美”后，同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武天擎是气到极致，反而说不出话了。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这个贱人反复按在地上摩擦，已经快要磨秃噜皮了。
而武晓月，则是彻底懵了。
她缓缓地，缓缓地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脑子里一片浆糊。
情况……好像跟自己想的，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神志不清的人，能说出这么条理清晰的“报价”吗？
被折磨到精神崩溃的人，会对着施暴者大喊“你好强，我要加钱”吗？
这不合理！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
除非……
一个荒诞到极点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武晓月的心底冒了出来。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着那个已经手脚麻利地套上长老长袍，正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父亲的楚慕白。
又看了看自己那张脸已经从通红变成铁青，从铁青又隐隐泛紫，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飞升的亲爹。
一种可怕的真相，似乎正在撕开伪装，露出它那贱兮兮的笑脸。
“爹……”
武晓月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他付钱，让你用雷劈他？”
这一刻，轮到武天擎百感交集了。
女儿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苍天有眼啊！
他终于有机会洗刷自己的清白了！
武天擎深吸一口气，指着楚慕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积攒了半天的委屈、愤怒、憋屈，一口气吼了出来！
“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这个小王八蛋，他不是被我抓来的！他是自己求我带他来的！”
“他不是被我逼着挨雷劈！是他付了老子五千灵石，求着老子用紫霄神雷劈他！”
“他还嫌老子的雷不够劲！不够爽！让他感觉不到痛苦！”
“现在！他！这个贱人！还想拉你入伙！搞什么他妈的父女套餐！打八折！送体验券！”
“晓月啊！我的亲女儿啊！你现在明白了吗？！从头到尾！老子才是那个受害者啊！！！”
武天擎的咆哮声在峰顶回荡，充满了血与泪的控诉。
他说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峰顶，再次陷入了死寂。
风声，都仿佛停滞了。
武晓月呆呆地站在原地，凤目圆睁，嘴巴微微张开，彻底石化了。
她的大脑，在疯狂处理着父亲吼出的那段信息。
求着……被雷劈？
付了……五千灵石？
嫌雷……不够劲？
父女套餐……八折？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认知上，将她之前脑补出的那一切“英雄受难、忍辱负重”的悲壮戏码，砸得粉碎。
她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将目光转向了楚慕白。
只见楚慕白在听完武天擎的“激情控诉”后，非但没有半分被揭穿的尴尬，反而露出了一个赞许的表情，对着武天擎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长老总结得非常到位！”
“不愧是我的金牌合伙人，对咱们的业务模式理解得就是透彻！”
他转过头，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武晓月，笑容灿烂。
“所以，晓月师姐，现在情况您也了解了。”
“关于这个家庭豪华套餐，您还有什么疑问吗？要是没有的话，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了！”
“我跟您讲，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长老的雷法，配合您的剑法，冰火两重天……啊呸，是雷火两重天！绝对能让我的实力在短时间内飙升，从而更好地为您服务！”
轰——！！！
如果说之前武晓月只是脸红，那么现在，她感觉自己的整个头盖骨都要被这股气血冲飞了。
真相。
荒诞到令人发指的真相。
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面前。
哪有什么忍辱负重！
哪有什么舍身保护！
哪有什么悲壮英雄！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交易！
一场他为了挨打升级，而精心策划的商业活动！
而自己，这个自作多情的傻瓜，还在这里为他心疼，为他愤怒，为他跟自己的父亲决裂！
自己……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大客户”！
“我把你当英雄……”
“你他妈……把我当客户？”
一瞬间，之前所有的感动、心疼、敬佩、同情……全部如同过期的牛奶，在她的胃里剧烈翻滚，最后统统变质，发酵成了一股滔天的、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怒火！
她甚至，对旁边那个气得快要升天的亲爹，产生了一丝丝的同情。
摊上这么个玩意儿，也真是难为他了。
武晓月猛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她那张绝美的俏脸，在青、白、红之间飞速变换，最后定格成一种冰冷到极点的平静。
她看着楚慕白，声音也变得异常冷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柔。
“楚慕白。”
“嗯？”楚慕白看她这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这好像是要砍价的前兆。
“你很想挨打，是吗？”武晓月问。
楚慕白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是啊，梦想。”
“挨打，还能赚灵石，是吗？”
楚慕白眼睛一亮，疯狂点头：“对对对！师姐你终于懂我了！”
武晓月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她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爹。”
“啊？”武天擎还沉浸在洗刷冤屈的快感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武晓月一字一顿地问道：“他付了您多少灵石？”
“五……五千啊。”武天擎下意识地回答。
“好。”
武晓月从储物袋里，直接摸出了一张金光闪闪的灵石卡，一把拍在武天擎的手里。
“这里是一万。”
她转回头，死死地盯着楚慕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危险的弧度。
“我出双倍。”
“现在，换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