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雄脑海中所有混乱、矛盾、无法理解的碎片，在这一刻被楚慕白这番癫狂嘶吼完美串联起来！
原来……是这样！老夫……悟了！
武天雄看着石磨上状若疯魔的楚慕白，整个人激动得颤抖起来，那双浑浊的老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他终于明白了：这孩子根本不是在享受痛苦，而是在痛苦中进入了一种极其特殊、极其玄妙的……悟道之境！
那安详的表情不是惬意，是神魂与天地法则共鸣的体现；那满足的喟叹不是舒服，是勘破迷障、见证真理后发出的由衷赞叹！他的“道”是“受苦之道”，他的“法”是“折磨之法”——痛苦是他通往至高境界的阶梯，折磨是他参悟天地大道的钥匙！
自己刚才竟因他那“享受”的表情心生怀疑，甚至差点道心不稳，实在是太肤浅、太愚昧了！根本没有理解这“万古道体”的真正奥义！
武天雄心中充满惭愧与后怕，紧接着，这股惭愧化作前所未有的、身为“护道者”的狂热与责任——既然痛苦是他的道，那自己就要为他铺就一条通往巅峰的、最极致的痛苦之路！
“好！好！好！”武天雄连道三声好，布满皱纹的老脸因极致兴奋涨得通红，“不愧是老夫看中的‘道体’！不愧是能承载我日月剑派未来的神兵胚子！”
“孩子！你没有让老夫失望！老夫这就成全你！”
话音落下，武天雄双手再次掐诀！这一次，他没有丝毫保留，将自身灵皇境的灵力疯狂注入“万针玄晶磨”之中！
“嗡——嗡——嗡——！”
巨大的石磨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十万八千根玄晶针在海量灵力的催动下，针尖上丝丝缕缕的“皇道法则”瞬间凝实数倍——若说之前法则是“水流”，现在就是“刀片”！一股比之前恐怖十倍的研磨之力轰然爆发！
“啊——！”
这一次，楚慕白是真的叫出来了。那股深入骨髓、仿佛要将他从原子层面彻底磨碎的剧痛，让他这个“老戏骨”都差点没绷住！可他内心的狂欢，也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巅峰！
【叮！检测到‘万针玄晶磨’锻造强度大幅提升！‘皇道法则’已激活至最大功率！】
【叮！伤害判定+ 1500%！】
【叮！你的肉身根基正在被疯狂重塑！你的细胞在哀嚎中涅槃！】
【叮！气血+ 150000！】
【叮！气血+ 150000！】
【叮！你的灵将境二重瓶颈，在这股无可匹敌的研磨之力下，轰然破碎！】
【叮！恭喜宿主！肉身境界突破！当前肉身境界：灵将境三重！】
轰！
一股强横无比的气血波动以楚慕白的身体为中心轰然爆发，席卷整个密室！他那本就堪比凶兽的肉身，在这一刻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蜕变——皮肤表面溢出一层粘稠腥臭的黑色油脂，那是从身体最深处硬生生磨出来的杂质；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变得更坚硬，甚至泛起淡淡玉色光泽；体内的气血如奔腾的长江大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肉身强度就直接跨越了一个小台阶！
“爽！爽！爽！爽爆了！”
楚慕白在剧痛与狂喜的交织中，意识都快要模糊了，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达到了高潮！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武天雄，看着楚慕白身上肉眼可见的惊人变化，看着那股节节攀升、几乎要冲破屋顶的恐怖气血，老脸上的狂热也达到了顶点！
对了！就是这样！破而后立！毁灭新生！自己的理论是完全正确的！
他激动地拿起小本本，用颤抖的手奋笔疾书：“结论三：‘道体’可通过极致的痛苦进入‘悟道’状态！在此状态下，其对法则的吸收与转化效率将呈几何倍数增长！后续磨砺计划，必须以此为核心！”
写完，他看着石磨上那个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但气息却比之前强大了不止一筹的楚慕白，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满意的笑容。
武天雄收起了小本本，大手一挥，停止了石磨的运转。
他看着那满身污垢却宝光内蕴的楚慕白，陷入了沉思。
“肉身磨砺，效果显著。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武天雄看着石磨上那个浑身污垢、气息却如烘炉般炽盛的楚慕白，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将楚慕白托起，如同端着一件刚刚出炉、还带着滚烫温度的绝世瓷器。
接着，他再次将楚慕白浸入了一旁那池乳白色的“地脉灵髓”之中。
“滋啦——”
仿佛烧红的烙铁浸入冷水，一声轻响，大片的白色雾气蒸腾而起，浓郁的灵气混杂着一股奇异的肉香，弥漫在整个密室之中。
楚慕白那“昏迷不醒”的身体，在接触到灵髓的瞬间，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这一次，他不是装的。是真的舒服！
刚刚经历过“万针玄晶磨”那地狱般的微观凌迟，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一种极度饥渴的“开放”状态。此刻再次浸泡在万年灵髓之中，那种感觉，比之前强烈了十倍不止！
磅礴而温润的能量，如同亿万只温柔的小手，顺着他舒张的毛孔疯狂涌入，安抚着、修复着、滋养着他那刚刚经历过蜕变的肉身。
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满足的呻吟，每一条经络都在欢呼雀跃。
【叮！你的肉身正在高速吸收‘地脉灵髓’的能量！气血恢复速度+ 1000%！】
【叮！你的肉身正在与‘地脉灵髓’产生共鸣，‘灵将境三重’的境界正在被快速巩固！】
【叮！气血+ 5000！】
【叮！气血+ 5000！】
……
“啊……这才是人生啊……”
楚慕白在内心发出了灵魂深处的感叹。
先极致痛苦，再极致享受，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强烈反差，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武长老，您就是玩弄情绪的大师！您就是我辈修士的楷模！我悟了，修炼的真谛，就在于这一张一弛之间啊！”
而站在池边的武天雄，看着池中那再次开始疯狂吞噬灵髓、搅得整个池子都如同沸水般翻滚的楚慕白，脸上的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掏出了那个兽皮小本本，悬腕提笔，神情肃穆得像是在撰写一篇足以改变整个大陆修炼格局的惊世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