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降温符阵!”武晓月倒吸一口凉气,“好精妙的布局!这些符文在不断吸收周围的热量,模拟出真正九窍灵乳天生自带的寒气。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有诈,任何人看到这番景象,都会以为是真品!”
陷阱,环环相扣。
从最开始的幻音阵,到这以假乱真的伪灵乳,再到这模拟寒气的符阵,秦天为了这个局,显然是下了血本,也花了巨大的心思。
“这家伙,心眼比针尖还小,布局倒是挺大。”楚慕白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凑到武晓月耳边,压低了声音,一股热气吹得武晓月耳根微微发痒。
“金主妈妈,配合我演一出戏。”
“……”
“放心,专业演员,保证不穿帮。”楚慕白对她挤了挤眼睛。
下一秒,他脸上的警惕与算计瞬间消失,取而代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发自灵魂深处的狂喜!
“哇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啊!”
楚慕白状若癫狂,像个中了五百万彩票的疯子,手舞足蹈地就朝着那片石潭猛冲了过去。
“九窍灵乳!是我的了!谁也别跟我抢!”
武晓月看着他那浮夸到极致的演技,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无语,配合地露出一副又惊又急的表情,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
“楚慕白你小心!别冲动!”
就在楚慕白那只脚即将踏入石潭范围的前一刻,他仿佛因为太过激动而脚下拌蒜,一个趔趄,精准无比地一脚踩进了石潭边上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湿润松软的泥土里。
就是现在!
嘶!嘶!嘶!
数十条潜伏在泥土之下,通体漆黑,鳞片上闪烁着幽光的腹蛇,如同黑色的闪电,猛地破土而出!它们的目标明确到了极点,那闪烁着墨绿色光芒的毒牙,狠狠地,精准地,刺入了楚慕白那条深陷泥土的大腿之中!
“啊——!”
楚慕白发出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应声倒地,抱着自己的大腿,在地上痛苦地翻滚起来,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
然而,在别人看不到的皮肤之下,他的体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些足以瞬间麻痹一头大象的猛烈蛇毒,在刺入他血肉的瞬间,便被一股汹涌澎湃的金色洪流给强行包裹!
【万劫不灭体】自动护主!
霸道的金色气血,如同最精密的囚笼,在他的伤口附近,形成了一个个微小的金色“茧房”。这些茧房将毒液牢牢地锁死在一片区域,让它们无法扩散分毫。紧接着,茧房开始高速震动,以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开始缓慢而又坚定地碾压、炼化这些侵入的毒素!
“哈哈哈!成了!”
“这小子中计了!他死定了!”
就在此时,山口两侧的阴影之中,猛地冲出了七八道身影。他们看到楚慕白“中毒倒地”,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大功告成的狂喜。
为首的一人,正是之前那个在秦天面前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兄弟们,上!秦师兄有令,杀了他们,男的剁碎了喂狗,女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个倒在地上,抱着腿痛苦哀嚎的楚慕白,忽然抬起了头,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让人心底发毛的笑容。
不好!
这个念头刚刚从他脑海中闪过。
下一刻,这些兴冲冲准备上来补刀的秦天手下,猛地感觉脚下一紧!
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黏力,从他们的脚底板传来,让他们前冲的身形骤然一滞,整个人都像是被浇铸在了原地!
他们骇然低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的脚下,早已被一层透明的,与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坚韧蛛丝,给牢牢地黏住了!
“是蛛丝陷阱!什么时候?!”
更让他们亡魂皆冒的是,那些刚刚咬完了楚慕白,正被他伤口处散发出的那股奇特的金色气血吸引,而变得愈发狂躁的黑鳞腹蛇,在失去了第一个目标之后,立刻将攻击对象,转向了他们这些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活靶子!
“啊!我的腿!”
“救命!蛇!蛇咬我!”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瞬间化作了一片混乱的人间地狱。
楚慕白晃晃悠悠地,从地上“艰难”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脚踩在了那个为首的狗腿子脸上,将他那张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深深地踩进了泥土里。
“说吧。”
楚慕白笑眯眯地,像个和善的邻家大男孩。
“真正的九窍灵乳,在哪儿?”
那人刚想嘴硬,说一句“我不知道”。
可就在此时,楚慕白的脸色,却猛地一变。他没有再看脚下的蝼蚁,而是豁然抬头,望向了那幽深狭长的山口更深处。
一股比之前那头千臂魔蛛,还要恐怖数倍,充满了洪荒与暴虐的恐怖气息,正在那洞穴的最深处,缓缓苏醒!
秦天真正的后手,不是他们。
而是这洞穴里,真正的“原住民”!
那股气息,沉重、古老、霸道。
如同沉睡了万载的太古神山,轰然苏醒!
它不是从某个方向传来,而是从整个洞穴的四面八方,从每一寸岩石,每一粒尘土之中,渗透出来!
轰隆隆——
整个狭长的峡谷开始剧烈地摇晃,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石壁之上,无数的碎石簌簌落下。
楚慕白脚下那个狗腿子,连惨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被一道从地底突然冒出的石刺,直接洞穿了头颅,死得不能再死。
其余那些还在被毒蛇和蛛丝折磨的秦天手下,也在瞬间被脚下疯狂生长的地刺穿成了肉串,鲜血染红了地面。
“快退!”
楚慕白脸色大变,一把拉住武晓月,身形暴退回了那个狭窄的山口。
他死死地盯着洞穴深处。
那片被伪装成九窍灵乳的毒潭,此刻正剧烈地沸腾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
紧接着,在两人惊骇的注视下,那片石潭连带着周围的地面,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缓缓地拱了起来。
一个巨大无比,通体覆盖着厚重如山岩的土黄色甲壳,宛如移动堡垒般的狰狞头颅,从地底缓缓升起。
它没有眼睛,头部只有一张裂开的巨嘴,嘴里是如同石磨般转动的恐怖牙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