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听到了背后的声响,都转过身去。
云梵认出了来者,是族里神医婆婆的小跟班小岳。云梵见少年一脸焦急的模样,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出了何事?”云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薄唇轻抿。
小岳轻喘着气,脸色有些难看:“云梵哥哥……老太太病情恶化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话音未落,雁无惜见云梵脸色顿时暗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快步往妖族住宅走去。
老太太……莫非是……雁无惜心头一紧,随即也跟了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云梵跟着小岳来到了住所,住所房门禁闭,只有窗户微微开着。雁无惜透过窗户狭小的缝隙,看见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太太躺在床上,身旁坐着一个一身布衣的婆婆,看上去像是在为她把脉。
云梵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推门而入。
病榻上的老太太听见门口的动静微微仰起头,看到云梵眼神闪过一丝欣喜,声音略显沙哑:“阿梵……你来了……”
云梵点了点头,凑到床边拉住老太太的手。
雁无惜见状便知自己心中猜想不错,只是她还是有些疑问。她从前并不曾听到云梵提起过自己还有个老母亲如今也在门内,但看老太太的反应又不似作伪。
雁无惜靠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双手抱胸。
“康婆,母亲现在状况如何?”
康婆沉默了一会,随即走到门口,云梵见状心头一沉,也跟着走到门边。
“情况不太好,老太太的旧疾发作,现在已经开始不停咳血,五脏六腑都已损伤。”康婆轻声道,神色严肃,“我也只能通过一些药吊着她的性命,但效果甚微,你做好心理准备,好好陪陪她吧。”
雁无惜不曾听清康婆说了什么,但看到云梵的脸色也能从中猜到几分,心情也变得有些沉重。
“姑娘……”
雁无惜微微出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低头见云老太太正举起右手悬在半空,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老太太轻轻抚摸着雁无惜的手背,眼底流露出慈祥,眯着眼笑:“你是我们阿梵的意中人吧,模样长得真俊。”
雁无惜正想解释,老太太便开始咳嗽,雁无惜连忙扶她坐起来,拍了拍后背给她顺气。
云梵见状也焦急地倒了一杯水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良久才缓过来,脸色却还是有些苍白,她紧紧攥着手中方帕,强颜欢笑,但雁无惜却看到那素白的帕子上已然染上了血迹,看来老太太已然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雁无惜微微转头看着云梵,见他眉头紧皱,唇色也有些泛白。
雁无惜也没有戳穿老太太,只是接过云梵手中的杯子递给老太太:“您喝点水吧。”
老太太接过杯子喝了几口,看向雁无惜的眼神更加满意。
老太太的眼神让雁无惜心中触动,虽然这只是一个误会,自己和云梵也并非如老太太所想那般,但她却不忍心让一个缠绵病榻,不知还有多少时日的老人失望。
如此想着,雁无惜便也没有开口解释。
“母亲,您身体弱,我扶您躺下休息吧。”
老太太却是摇了摇头,浅浅一笑,眼里尽是慈爱:“我自己的身子骨我自己知道,我就想多看看你们,和你们聊聊天。”
云梵闻言也不好再多劝,只是握着老太太的手陪着她。
老太太抬眸,目光却落在雁无惜身上迟迟没有移开,良久突然笑着开口:“我曾经多次劝阿梵这小子多和姑娘接触接触,他都找各种借口推辞,没想到这次他还能主动带着姑娘来见我。”
雁无惜察觉到老太太对云梵的关爱,心中涌起一顾暖流。
“阿梵不怎么会说话,但是人很好,性格温柔体贴,定不会亏待你。”老太太继续道,“我看得出他对姑娘你的情意,你也定然是个很好的姑娘。”
雁无惜不曾想过老太太会这么说,一时愣住,但心里却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雁无惜察觉到云梵的目光,转头与他对视,却见云梵似乎有些紧张。
雁无惜随即看向老太太扬唇一笑:“您说得对,阿梵他人很好,对我也好。”
听到雁无惜的回复,老太太眼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将雁无惜的手握得更紧了:“好……好!那姑娘你对我们阿梵……”
雁无惜看了一眼云梵,深吸一口气,对上老太太期待的目光,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开口:“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老太太闻言心中更加满意,紧紧握住雁无惜的手背:“好孩子……好孩子。”
云梵望着浅笑的雁无惜,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过多久,老太太有些困倦,云梵便扶着她躺下,和雁无惜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云梵立在门外,微微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
雁无惜见他这般心里也不好受,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云梵抬眸对上雁无惜关切的眼神,欲言又止。
雁无惜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开口:“你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的母亲也在罗刹门?”
云梵愣了一下,眸色渐沉。
雁无惜见云梵这样也不想逼他,是以耸了耸肩:“不想说就算了。”
言罢,雁无惜抬腿欲走,却被云梵拉住手腕。
雁无惜转身,直直对上云梵那双蓝色的眼眸。他的眼眸湛蓝澄澈恍若无垠的大海,此时却暗流涌动,雁无惜感受到他眼眸深处浓到化不开的情绪,却还是读不懂他。
云梵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的手腕往外走,雁无惜任由他拉着自己,也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雁无惜顿时有一种预感,云梵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就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答案。
云梵拉着雁无惜的右手微微攥紧,似是下定了决心,良久终于抬头,眼神坚定:“无惜,我有话对你说。”
雁无惜顿时也有些紧张:“你说。”
“其实……我不是云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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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梵眉心微蹙,终于说了出来。
声声入耳,雁无惜顿时愣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轻笑:“你说你不是云梵?”
云梵点了点头,眼神笃定。
雁无惜见他这般认真便知他所言非虚,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双手抱胸地打量着他:“你说你不是云梵,那你是谁?”
云梵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雁无惜,眼神复杂,薄唇微张。
雁无惜顿时回想起云梵在东海海底的异样,自己在云梵意识海里看到的画面,还有化霆临死前说的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无惜,我确实不是云梵,我的真名叫汶九陵。”
雁无惜闻声猛然抬头看着他,眼神满是难以置信:“汶九陵?妖君汶九陵?”
汶九陵听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心中一阵感慨,但还是点了点头,与雁无惜对视。
“可是世人都传妖君汶九陵已死这又是怎么回事?”雁无惜追问。
“此事说来话长。”汶九陵深吸了一口气,“无惜你听说过三百年前的那场大乱吗?”
三百年前……雁无惜努力回想:“就是三百年前妖族和仙门的大战?”
汶九陵微微颔首。
“我记得在那场大战之后,世人便传汶九陵已死,而当时的仙首胥欢也死了。”雁无惜微微皱眉,抬眸看着汶九陵。
“其实我没死,只是受了重伤,短时间内无法重现人形。”汶九陵与雁无惜对视,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那胥欢呢?”雁无惜缓缓开口。
听到胥欢二字,汶九陵脸色微变,眼神闪过一丝狠厉:“她……也没死。”
雁无惜一时有些糊涂了,她没想到人们口中已经死了三百年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死。她忍不住去想,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汶九陵猜到雁无惜心中疑虑,便继续道:“当时我身受重伤,不能彻底杀死胥欢,便只能以半生功力将胥欢封印,让她不得醒来。”
雁无惜眉心微蹙,她知这是一个凶险的主意,当时汶九陵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以半生功力封印胥欢,定然灵力耗尽,不能维持人形。若是在这个时候遇上仙门的其他人,便危险了。
汶九陵微微低头望着雁无惜,眼底尽是柔情。
雁无惜被汶九陵看得有些不自在,连忙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那这又和云梵有什么关系?你既然不是云梵,又为何要谎称自己是云梵?”
汶九陵勾了勾唇,收回目光:“因为我遇见了他,也就是云梵。”
雁无惜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时的云梵已然奄奄一息,临死之前他提出和我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雁无惜抬眸。
“我当时身受重伤未化人形,他求我帮他照顾家中老母,作为补偿,我将会使用他的身体。”云梵薄唇轻抿,抬眸望向远方。
雁无惜恍然大悟:“所以也可以说……他被你夺舍了。”
云梵看着雁无惜,不予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