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证各项赛事的公平性,赛恩斯学院校运会向来明令禁止学生在比赛过程中使用超能力。
除去专门为超能力者设立的拔旗战,唯一有所例外的,便是何雾即将参加的三千米障碍赛。
与传统规则不同,赛恩斯学院校运会所设置的关卡不仅包含最为常见的栏架和水池,还会特地在每两处障碍之间安排一位超能力者负责给所有参赛选手施加额外的能力效果。
这么一来,原本平平无奇的比赛过程中无疑会横生出许多变故,自然也就极大地丰富了观赏性。
更何况,今年相比以往又格外特殊——何雾的名字竟然出现在了参赛名单之中。
因此,在听到广播站宣布三千米障碍赛跑将在二十分钟后于一号田径场举行时,各大媒体便纷纷像打了鸡血一般,风风火火地扛着设备就赶往起跑线旁抢占机位。
赛前十五分钟,已经录入过信息的选手们便可以提早进场热身。
于是何雾一边运用[意念控制]将号码牌佩戴整齐,一边从容不迫地绕过检录处朝田径场走去。
“何雾!”
刚入场没多久,观众席上便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
她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而后微微眯起双眸,视线很快就锁定在撑着护栏正朝这边挥手的方卉身上。
还没等她开口打招呼,方卉就已经自顾自地晃了晃手里那瓶矿泉水,“接住!!”
话音刚落,包装完好的塑料水瓶便在空中划过一条笨拙的抛物线,毫无悬念地偏离轨迹朝水池落去。
霎时间,不仅是方卉,就连看台旁其他目睹了全程的其他同学们都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可就在即将触地的瞬间,水瓶却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犹如凝固了一般稳稳悬浮于空气中。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直到看见瓶子在[意念控制]的作用下,开始以不符合科学的弧线缓缓飞进何雾手中时,现场才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而何雾显然对这样的救场行为早就司空见惯,因此只是面不改色地取下了瓶盖处被系成一个大蝴蝶结的明黄色发带。
定睛看去,正前方还用金丝绣着端端正正的一行文字——“Who与争锋”。
与此同时,方卉的解释也清晰可闻地传入耳中,“这是咱们五班的应援发带,每个人都有定制款,比赛加油!!!”
闻言,何雾的心底不由得浮现出一股暖意。
她点点头,笑盈盈地作出回应,“知道了。”
或许是有人打了头阵的缘故,原本还处在观望阶段的学生们再也顾不上害臊,纷纷攥紧手中的发带蜂拥而上。
“何雾学姐!我这条发带是请国际著名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刺绣纹样,制作过程中共计融入了八种非遗工艺!”
“精致不如实用!我这可是采用了最新研发出来的纳米材料,不仅戴起来轻若无物!吸汗效果更是顶尖!”
“都让让!此乃灵验寺住持徘明帝一大师开过光的决胜发带!还请笑纳!”
猝不及防被围堵在人群中心的方卉:“......”
就卷吧,谁能卷得过你们呐?
另一边,与看台还隔着一小段距离的何雾只觉得耳边充斥着嘈杂声,即便努力去分辨了也还是难以听出个大概。
正当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时,广播站同学的声音恰好响起,“请参加三千米障碍赛跑的选手尽快前往起跑处集合。”
何雾顿时如释重负,笑着丢下一句“谢谢大家,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便拔腿朝另一半赛场跑去。
由于障碍赛跑的关卡复杂,每年赛前都会有裁判员带领着各位选手们熟悉赛道。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确认过参赛选手都已经到齐后,裁判才挥动手中的小旗帜,示意志愿者们将提前准备好的白板推上前来。
平整的板面上早就画好了八条跑道的平面示意图与各处障碍的标志。
紧接着,便见裁判将旗帜随手往腰间一别,而后握着马克笔往白板上点了点,沉声道,“各位同学们请注意,现在开始讲解比赛规则。”
“首先,三千米障碍赛跑换算下来是七圈半,自起点开始每隔一百米便会设立障碍栏架,共计29个。”
说着,他用笔尖抵着图上的跑道绕了整整一周,“每跑一圈你们都需要跨越四个栏架,并且在这四个栏架中将会有随机一个附带水池。”
听到这句话,有一位站在较后排的男生忍不住伸手提问,“也就是说,如果两个水池分别被安排在最后一个栏架和下一圈的第一个栏架的话,我们就需要连着跨过两个水池?”
“没错。”裁判员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见他没再提出其他疑问,才又接着解释道,“此外,在没有水池的路段,你们将会被施加不同程度的超能力效果。”
或许是从几位同学的脸上捕捉到了茫然的神色,裁判员想了想,决定用更加通俗易懂的方式补充道,“以李月想同学的[重力]举例...”
“在进入重力变化赛段之前,电脑程序会随机为每位选手抽取倍数,抽中数字“2”的选手会在接下来的一百米路程里承受两倍的重力压迫。”
“另外,抽取结果会即时公布在赛场中央的转播屏幕之上。”
规则相较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对于众人来说并不难理解。
也正是因为比赛过程中或多或少掺杂了些许运气的成分,对于不具备超能力的普通学生们而言,获胜的机会显然有所提升。
“我表达得足够清晰了吗?”裁判员主动开口询问道,“还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众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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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挥挥手示意助手们将白板撤下,“比赛还有十分钟开始,你们就先在附近做做准备吧。”
各位选手们刚一散开,架设在周围的镜头也纷纷跟着转动起来,而它们对准的方向却格外整齐,皆是何雾所在的位置。
被捕捉至画面正中央的当事人倒是一脸混不在意,只是专心致志地将那条颜色十分骚气的黄色发带往手腕上绕个几圈再打上结。
直到有一位长相俊朗、身形高挑的男人驻足在何雾身旁,镜头才稍稍有所偏移,将两人一同框进了画面中央。
余光中忽然多出道身影,何雾不自觉转头去看,便见陈芳文一手轻放在口袋里,另一手则握着瓶已经插好吸管的葡萄糖口服液朝她递来。
接过后,她才轻声道了句谢。
陈芳文的目光径直望向她,“比赛加油。”
说着,他一边体贴地将饮尽后的空瓶接回来,一边从口袋中取出紧攥了许久的粉色发带放到她还未收回的手中。
何雾有些意外地垂眸看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年一班统一定制的发带就是粉色...
因此,她只是恍然大悟般将发带往兜里一揣,显然丝毫没有要佩戴起来的意思。
见状,陈芳文的眸光不由得暗了暗,引人侧目的面容上神情微变,多出几分欲言又止的意味。
考试前一天在教室中发生的事情,他后来也调查了来龙去脉,自然知道当时的处置有失偏颇。
所以他是诚心想要向何雾服个软。
然而眼下何雾的反应却与他所预想的大相径庭。
沉默片刻后,陈芳文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清晰可闻的播报声也从四面八方传来,“现在是上午九点零七分,女子三千米障碍赛即将开始,请参加比赛的选手准备就位。”
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将他轻柔舒缓的话语掩盖得结结实实。
直到嘈杂声音逐渐平息下来,他正打算将问题重复一遍时,身旁的何雾却忽然间迈开了步伐,毫不迟疑地扭头朝着与起跑线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的问题就这么硬生生地被冻结在嘴边。
陈芳文下意识想要抬手,可视线稍微向前便触及到了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直播镜头。
如果他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何雾产生肢体接触,不难想象网络上将会形成什么样的舆论导向。
因此陈芳文终究没有采取动作,只是视线如同那些黑压压的冰冷机器般,追随着她的背影一寸寸朝那个在人群中同样醒目的少年靠近。
恍惚之间,陈芳文忍不住回想起,不久前似乎也曾有过相似的画面。
只是,那时何雾所奔向的终点是他,可是,现在的何雾却并没有像当时那样回过头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