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雾下意识抬眸朝前望去,这才发现面前这位无论外貌还是身型都无比优越的男人竟然是在对自己说话。
她带有几分狐疑之色的视线缓缓从男人面前扫过,回想了好半晌也仍旧没能从记忆中找到某个能与眼前这张俊脸顺利对上号的名字。
“不用,谢谢。”
可男人在遭到拒绝后却并没有让路,而是垂眸朝几乎被铅球压得形状分明的袋子瞥了一眼,脸上笑意不减,“这看起来很沉。”
感受着越来越密集的视线,何雾不由得感到头疼。
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反应时,另一道听起来熟悉许多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冒了出来。
“不麻烦薛先生了。”宋观玉的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细听起来又透着几分强硬,“我来就好。”
说着,他笑意盈盈地朝何雾伸了伸手。
直到这时何雾才恍然意识到,原来身前这人就是薛弋阳无比引以为傲的哥哥、丰禾集团的总裁薛衡。
虽说是亲生兄弟,可他的面容却与薛弋阳并不相似。
相比起来,他的五官要更显端正凌厉,英挺的眉弓在面部扬起一道恰到好处的弧度,也使得黝黑的双眸看起来愈加深邃,配合着略显无情的薄唇和线条流畅而锋利的下颌线简直完美得令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平心而论,的确是一表人材,也难怪有那么多人忍不住追随着他的身影朝这边张望。
见她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薛衡身上,宋观玉不着痕迹地挪了挪脚步,本就高大的身影顿时占据了她的余光,变得更具存在感。
作为受邀来观看体育赛事的嘉宾,宋观玉难得不再是一身古板的正装,而是换上了平常只有在健身时才会穿的运动休闲装,整个人看起来亲切柔和许多,顿时令人心生出耳目一新的感觉。
何雾收回视线,微微仰头与宋观玉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在问:你确定?
只可惜,在墨镜的阻隔之下,宋观玉似乎并没有读懂她递出的信号,“给我吧。”
说着,他那宽大而骨节分明的手掌便从容地朝那袋铅球伸去。
然而,当袋子从何雾手中脱离开的那一霎那,完全超乎预料的重量几乎是立刻挟带着他的身体向前踉跄了一步。
铅球袋落地发出沉重的钝响,宋观玉目瞪口呆地看着花岗岩石砖上陡然多出的几条裂纹,而后缓缓抬眸,顶着依旧没能收敛的惊愕神情与何雾四目相对。
此时此刻,关于何雾是超能力者的认知又一次在他心中被狠狠地打磨了一遍。
赶在薛衡开口之前,宋观玉若无其事地重新站直身子,毫不害臊地对他说道,“要不还是你来吧?”
见状,薛衡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边举止从容地取下手上名贵的腕表,一边语气诚恳地建议道,“宋先生平常就算公务再怎么繁忙,也还是应该留出些时间勤加锻炼才好。”
说完,他才微微俯身攥紧袋口,十分自信地用力一提。
只可惜,结果却全然不符合他的设想。看着地上仅仅是稍有晃动的铅球袋,薛衡原本信心满满的神情迅速瓦解冰消,随后俊朗的面容上露出几分讶然。
他刚刚分明看见何雾是单手拎着往前走的,以自己平常在锻炼时足以达到卧推100kg的力量,无论怎么想也不该弱于她才对...
有些茫然地盯着袋子看了一眼后,薛衡不动声色地咬紧牙关再次奋力一提。
伴随着格外清晰的呲拉声,本就岌岌可危的粗麻袋子最终还是拦腰被撕裂开来,而失去了束缚的铅球立刻如同逃离了豆荚的豆子一般滚落满地。
“额...”
赛恩斯学院在运动会中所使用的器材一向都符合正式比赛的标准,薛衡目光惊奇地扫过地面,男子铅球和女子铅球的数量竟然都有十个之多。
也就是说,刚才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袋子足足有两百二十多斤...
三人沉默地站在原地,气氛显然有些诡异。
何雾压了压墨镜,发动[读心]朝田径场护栏边的人群瞥了一眼。
“那个大热天裹得像粽子的土鳖到底是谁啊?为什么宋观玉和薛衡都围在她旁边?”
“到底发生什么了,他们怎么都在原地站了那么久!”
“靠,早知道宋先生会帮忙的话,我就主动申请去搬器材了!”
“呜呜呜,只要能跟薛衡搭上话,苦点累点又算得了什么?”
“......”
好在那几位老师的注意力都黏着在宋观玉和薛衡的身上,对于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倒是完全毫无头绪。
于是何雾收起能力,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我回器材室去借个推车过来,你们不如去帮帮她吧…”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两人这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将标枪靠在墙角擦着汗的罗芸。
犹疑片刻后,薛衡倒是依言扭头向那边送去了温暖,而宋观玉却压根懒得再多瞥一眼,只是我行我素地跟在她身后往回走。
何雾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行动,可自从之前倾听过王雨蓉的耳语以后,她就发觉自己不知道该怎么与宋观玉相处的情况似乎变得更加严重了。
因此她只是佯装出一副急于完成职责的模样,不动声色地加快了步伐。
刚一回到器材储存室,她便开门见山地对汪春华问道,“汪老师,还有空余的推车吗?”
“有是有,可你拿去干什么?”汪春华掀着眼皮看向她。
她耐着性子解释道,“铅球袋破了,想要在比赛开始之前运过去的话,需要用到推车。”
“铅球?”汪春华一边怪声怪气地重复了一遍,一边翻开桌上的器材使用记录,“你刚才搬出去的时候为什么没来找我登记?要是之后器材数目对不上了可怎么办?”
闻言,何雾不由怔了怔。
她先前分明是眼睁睁看着负责搬运金属片的男老师和抱着几根标枪的罗芸都是径直走出去的,可当时的他却什么也没说。
就连她自己拎着铅球袋从汪春华面前走出大门时,他也压根没吭过声。
“我数过。”她心里冒出一丝不祥的预感,“男子铅球和女子铅球各十个。”
果然,汪春华一脸不信,眼中露出几分洋洋得意,“你能搬动这么多个铅球?口说无凭,我得亲眼看到才作数,还是麻烦你先把那些铅球都搬回来吧。”
不知第多少次,何雾发自内心地羡慕起那些拥有精神系能力的超能力者们。
想了想,她冷着脸问道,“那能不能麻烦你跟我到现场去确认?”
“那可不行。”汪春华不假思索地拒绝道,“我要是离开了,满屋子的器材岂不是就像刚才一样,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洗劫一空了?毕竟有些人可是连别人口袋里的东西都想据为己有的...”
但凡此刻的器材储存室中还有另一位知道何雾身份的人在场,在听到汪春华口中这番话的时候恐怕都要忍不住立刻找个防空洞躲起来。
现在的何雾会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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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世界最强的超能力者或许是因为拥有无人能及的实力,可十几岁时的她之所以被誉为最强,有一部分因素是取决于她那发起狠来无人能够压制的疯劲。
眼见着何雾已经开始摩拳擦掌,汪春华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更加狂妄可恶,“你、你想干嘛?就你这种成天只会靠男人上位的狐狸精,还敢动手打我不成?”
然而,就在何雾开口之前,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便忽然按在了她的肩头。
紧接着,宋观玉似笑非笑的冷淡声音响起,“那我的话可以作数吗?”
正当汪春华脸上神色变幻不停的同时,他又俯身在何雾耳边低声提醒道,“外面有镜头对着这边。”
闻言,何雾抬眸看去,果然发现在那群本应该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赛场的媒体之中,竟然有一家格外别具匠心,将镜头遥遥对准了无人问津的器材储存室。
可想而知,她刚刚如果真与汪春华产生矛盾,那整个过程必然会被镜头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
届时,不光她的名誉会受损,整个赛恩斯学院的形象都将被抹黑。
想到这里,她眸光微敛,望向汪春华的视线充满鄙夷。
此时此刻,汪春华的心里也全然无法平静。
早在周六收到校运会期间的教师任务分配表时,他就萌生出了这个计划。
恰好他的表弟又在媒体部门工作,于是他几乎立刻与自家表弟取得联系,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在运动会时把镜头对准器材储存室。
到时候,即便何雾没有真的动手,只是面目狰狞的和自己吵上几句也足以引发舆论的关注。
而他只需要站出来发布澄清,说自己不过是按学校规定办事就被她一顿找茬,最后再暗暗提一嘴何雾空降高一年级教师团队就直接负责带领精英班的事情。
那么结果可想而知,她必将面临排山倒海般涌来的谴责。
到刚才为止,事情也确实十分顺利的按照他所期盼的方向发展,可伴随着宋观玉的出现,他的计划几乎在顷刻间就彻底功亏一篑。
他脸上赔笑,有些不甘心地挣扎道,“宋先生,我这也是按规定办事...”
“可以理解。”宋观玉脸上的笑容依旧完美的令人无法辨别真假,“既然这样,不如你跟着何老师一起去一趟,登记的事情交给我总没有问题吧?”
说完,见汪春华的脸上还有犹疑之色,他才语气阴沉地补充道,“不谦虚地说,我对自己在江州市的话语权其实还挺有信心。”
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几乎显而易见。
汪春华再也不敢推脱,当即答应一声,而后便腾地站起身来,还十分主动地去找起了推车。
宋观玉则大剌剌地坐在桌前,说来也怪,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原木桌椅,可在换过使用者以后忽然看起来格外价值不菲。
或许是因为桌下的空档有些逼仄,他便干脆把木椅往旁边挪出一些,而后架着两条长腿,手肘抵在桌面之上懒懒地托着腮。
不经意抬眸间,见何雾神色复杂地看着汪春华的背影,他轻笑一声,嗓音低沉道,“所有超能力者好像都有一个通病...”
“什么?”何雾不解地望向他,却发现宋观玉已经眼含笑意盯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宋观玉姿势不变,虽然看起来依旧散漫,却完全称得上赏心悦目,只是他的嘴角不知为什么,似乎多出几分若隐若现的讥讽,“远远低估一种对大多数普通人都可以奏效的、名为‘金钱’的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