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己的,闫殊看向另一部手机。
江泛舟“阿时,你忙完了吗?“
江泛舟“我一直找不到你,你在哪儿?”
江泛舟“快回我dT-Tb”
闫殊挑了下眉。
他们认识?看起来关心还不浅。
身边的omega睡得很深。
不想关注别人私生活的闫殊将手机放在枕边。
咔嗒——
门被关上。
半夜。
时珣春缓缓睁开眼,脑袋昏昏沉沉的。勉强支起身,坐起来。
房间内的alpha不见了,尼古丁的味道似有似无。
口腔内有一丝苦涩的抑制剂味。
手机放在旁边,时珣春拿起来。
4点35
几个数字像炸弹一样炸开,脑袋忽然清醒,自己竟然已经睡了6个多小时了!
不知道宴会怎么样了,时珣春强撑着站起来刚走到门边打开门小李就吱哇乱叫跑过来,一脸慌张。
“可算找到你了!”
时珣春皱着眉问“怎么了?
“哎呀!你气色怎么这么差?”小李扶住他“不会是fq期来了吧?先去休息,边走边说。”
“这次宴会是闫家,鼎鼎有名啊,那满座的贵宾谁身价没有个几千万”小李把他扶到沙发上坐下“本来想看看那闫少爷长啥样的,哎,没见着。”
脑子里浮现一张alpha的脸,紧接着是脖子,肩。
真的是闫殊吗?
“虽然说没见着闫少爷但是那闫家老爷子也是气度非凡啊,全身上下就两个字——有钱!”
时珣春诧异“闫老爷子来了?”
“是啊,全程就他顶着呢。”
还好,还好昨天晚上没出去,不然就难说了。
不过也不好,昨天晚上在别人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事,下次见到还是避着为好,时珣春想。
叮——
手机不停震动,是爷爷打来电话,时珣春说了声抱歉走到一边接起来。
“哎,小春啊”电话那头略微沙哑先开口。
“爷爷,怎么了?”
电话那头停了一下又说“小春今天有没有空过来看看爷爷?”
“啊……”时珣春犹豫了一下“过几天吧,我最近有点忙。”
“这样啊,那有时间就记得多过来看看我,知道了吗?”
“嗯,好。”
嘟——
时珣春回到前台,把宴会信息和会后打理检查了一遍,然后向老板娘林姝请了特殊假期。
“哎,小春啊,我说你这次fq期怎么这么严重?”林姝上下打量着看他“怎么感觉……是被迫fq?”
时珣春也不确定,只得笑着摇摇头“不知道。”
想了想好像应该是被迫的,距离上一次只过去了18天而已。不过,为什么会突然被迫fq呢?自己又没有闻到任何alpha的信息素味,而且被绑的一路上自己的抑制贴一直是在的。
只有在被送上 床 时才被撕掉,然后……然后就是尼古丁的味道。
可是……怎么会有alpha的信息素会和烟一样,这么呛人。
思来想去自己也没有闻到什么其他的味道,奇怪……
“哎!小春?想什么呢?”林姝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时珣春猛地回神“哦,不好意思,有点走神了。”
“呵,omega fq期脑子确实不太好使。这样,给你5天假期,自己好好休息。”
林姝大手一挥,签下假条。
微笑接过,时珣春向她道谢。
“去吧去吧,赶紧休息好了回来,别想带薪休假。”
“好的。”
时珣春把门关上。
回到家。
家里是轻奢风的装修,浅灰色地板转与白墙,矮木桌和低脚沙发上随意搭着几件衣服。阳光从落地窗内撒进来,多了几分温馨。
时珣春放下包就径直往房间走去。
强撑着一点清醒,把宴会后面的事处理完,又应对了同事们的一堆问题,此时已经精疲力尽。
打了针抑制剂,又咽下一颗安眠药,时珣春蒙上被子就睡。
四天后。
几天的休息时间内,时珣春历经了迷迷糊糊和清清醒醒两个状态的来回跳转。高烧低烧不断,感觉脑子要废了。
今天准备去看爷爷。
时珣春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买了些水果,开车出门。
一路畅通无阻,时珣春心情也舒畅了些。
医院的大门敞开着,把车停到指定地点,时珣春拎上东西下车。
“近日,昌盛集团时董事长病重,集团发展瞬间下滑,其大儿子时纪年,小儿子时明山开始着手公司,”医院内的电视新闻播报着。
“为了集团,我们会努力的,尽力做到更好。”
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面对镜头,带着无框眼镜,微微一笑点头。
衣冠禽兽。
时珣春无意识捏紧了拳头。
爷爷的突然生病,集团瞬间失去主心骨,没有了支撑,公司面临许多困难没办法及时解决。导致指标转变为下降的趋势。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位身为beter的伯伯联手对掌控权继承发起了争夺,时董事长的第三个儿子,也就是时珣春的alpha父亲,是董事长最看好的。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他们想用“意外”除掉他。
beter身份普通,没有alpha的身体矫健和智力高超,在社会上平平无奇,一般的企业继承和公职人员都是alpha,但社会公约也给了beter一些特权,并没有歧视。
老一辈的总是觉得alpha好,所以时董事长的注意也大多都在三儿子身上,带他管理公司事务,在商业界闯荡。
区别对待让时纪年时明山两个心生不满,趁着这次的机会,两个beter联手,既派人监视老爷子控制住他,又对时珣春一家威逼利诱,交出公司重要的核心信息以获取掌控权,甚至不惜派人追杀。
时珣春的母亲徐盈是beter,但她自力更生,也在商业界取得一点成果,同时也借用自家势力才保住安全。
光这样不行,现在的保护罩岌岌可危,时纪年和时明山现在多次出席活动,利用新闻报道媒体传播,出现在大众视野内,对集团开始了明显的入手掌控。外界一传,大家都会认为他们才是继承人。
这样不行,他们两个未踏入过商业,两人的品行是可忧的,心术不正,整日吃喝玩乐。时家家业传了5代,前辈们辛辛苦苦攒下的心血不能毁在他们手里。得有自己的位置和势力才能夺回。
叹了口气。
218的病房在走廊中间位置,离前台还挺近。时珣春登记完信息谢过护士就朝它走去。
隔着门,房间内隐隐传出交谈声。
时珣春站在门口,听不清讲的什么,抬手敲了敲门。
谈话声停了下来,有人走进。
门被打开。
黑色衬衫包裹的上半身站在门边,时珣春疑惑,抬头看他。
熟悉的,陌生的,那张冲击力极强的脸。
时珣春诧异,疑惑地看他。
那人垂下眼,也看着他。
“是谁啊?小春吗?”里面的人问。
时珣春回过神。
闫殊侧身让开位置等他进来,然后关上门。
“爷爷。”时珣春把水果放在桌子上在看护椅上坐下。
时老爷子穿着病号服,靠着枕头躺下,看着他笑道“小春啊,最近几天怎么一直在忙?工作很多吗?”
“还好,不算多,只是有点杂。”
“那也要注意身体啊,多休息,不要累坏了。”
时珣春点点头“嗯,知道了。”
老爷子笑着朝他后面的人招手“来,小闫,这就是时珣春,我的乖孙子。”
闫殊走到他身边,露出一个微笑伸出手。
“闫殊。”
真的是他…
时珣春连忙站起身回握“时珣春,谢谢。”
手松开了,但仍然带着余温,又一次闻到了尼古丁的气息。
老爷子把时珣春握在两手间,看着他说“小春,爷爷知道你这些天过得很累,你的两个伯伯……哎,让你们受欺负了。”
“没关系的,我不累。”
老爷子缓了一下又说“我最近啊,都在跟闫爷爷聊,他说你可以到小闫那去,我啊,也就拜托他照顾你一段时间了,今天你来,正好说说这件事。”
时珣春一愣神,又马上婉拒“不用了爷爷,我现在很好的,太麻烦了。”
老爷子正想说什么,身边的人就开口了。
“不会麻烦。”
老爷子一笑“小闫是个很好的孩子呢,两个人多相处也好,你就跟他去吧。”
这……可是前几天还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情,时珣春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他了,更别说跟他相处了。
“还是不了吧,爷爷……”
“爷爷想让你来,你就来,没什么可担心,麻烦的。”闫殊又说。
“对啊,小春就听话,去了爷爷才好放心。”老爷子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看来是死活拒绝不了了啊,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
感觉脸有点僵硬,时珣春勉强挤出一个笑“好吧,我收拾收拾。麻烦了。”
“ 嗯”闫殊看了下手机“我接个电话,在楼下等你,我送你回去。”
反应慢了两秒时珣春才回。
“哦,好。”
老爷子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了一阵又让他不要太过担心公司的事和两个伯伯。
还好,被追杀的事情爷爷还不知道时珣春想,不然他肯定要闹的。
“小春啊,去到小闫家不要太拘束自己了,我跟你闫爷爷生死门都走了一遭了,他也算得上是亲兄弟了,没有什么见外的。你跟小闫也要好好相处,知道了吗?”老爷子看着他“我的小春被欺负了,爷爷很担心你,你去到闫家那里,我才放心。”
闫家势力在整个城内也是算首位的,有多少人想傍上那不必多说。所以在闫家确实是安全的。
但总不能一直赖着不走,还是要尽快发展一下自己,有属于自己的保障。
时珣春笑着,点点头回应他。
“时间也不早了,小春快回去吧。”
“嗯。”
出了医院门,时珣春就看到一辆纯黑色反着光的迈巴赫停在那。
闫殊抱手靠在车门边看见他出来直起身朝他招了下手。
“过来。”他说。
两个字被风吹到时珣春耳边,痒痒的。
只能面对了,希望他那天晚上没有看清自己,不要提及,不要提及,时珣春默念着朝那辆车走去。
“你家地址在哪?”闫殊手搭在方向盘上问。
“世林小区,有点偏。不好意思。”
车子启动,闫殊看了下后视镜“还好。”
不再说话,时珣春看向窗外。
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
车内有点闷,闫殊注意到他,开了点窗,时珣春说谢谢。
“到了。”
时珣春回过神睁开眼睛
竟然一不小心睡着了。
“谢谢。”
时珣春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走着走着发现他也下车,正跟着自己。
时珣春回过头。
“我上去帮你。”闫殊走到他身边。
“我东西不多的,不用麻烦。”
闫殊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面“我上去坐坐,可以吗?”
时珣春大脑宕机了一下,反应过来看到他走在前面,小跑几步跟上“可以的。”
“那就好。”
不理解,疑惑。
时珣春按了电梯,开锁后又为他打开门,让他坐沙发给他倒水一路忙活。
像是领导来视察,时珣春毕恭毕敬的,但觉得还是不够,他又准备去切点水果。
“不用了”闫殊突然说。
时珣春僵在原地。
“现在不想吃,你去收拾东西。”
“噢好。”
手忙脚乱的收拾好东西,时珣春看到自己住了2年的家收出来所需的东西仅有一个中等大小的行李箱不由感叹了一下。
行李箱被咕噜噜地从卧室推到客厅,时珣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把领子拉正。
“我收拾好了。”
闫殊的视线离开手机扫到他身上,站起来,走近他。
尼古丁味道越来越浓,时珣春微皱眉,看到他离着近不由地后退了半步。
心脏噗噗跳,有点快。耳朵尖也红了起来。
闫殊嘴角勾起笑了一下,手绕过他环住时珣春,俯身,就这么直直看着他。
漆黑的瞳孔内似乎有那么点深蓝。
时珣春觉得自己在被他审视,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
下一秒,闫殊从他身后拉过行李箱“那就走吧。”
……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