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牧月歌眼神飘忽,圆润的小脸带着点可疑的红晕,
“你……你就算夸我年轻漂亮,我也不会原谅你那样对我的,绝对不会!”
说完,就低下头,脚尖不停在满是尘土和血污的地面胡乱摩擦。
她在蓝星模式混了那么多年,有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有山顶洞人的时候。
她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有多久没有听过188八块腹肌长相清秀帅气的小帅哥,一口气对她说这么多大实话了。
嘤!
原来这就是活下来的意义吗!
旁边,秦惊峦沉默了。
刚刚还爆出青筋的手臂肌肉,刹那间归于平静。
他甚至觉得刚刚被这种东西气到失去理智的自己,非常可笑。
倒是从始至终情绪都很平静的重溟,瞥了下红着脸低头玩脚尖的牧月歌,又睨了下傻在原地没后续反应的秦惊峦,声音温柔地开口:
“雌主,他怎么对你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牧月歌再次想起那两只伸向自己胸口的手,下意识做出捂胸动作,老脸通红,连忙开口:
“没没没……他没怎么对我,我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看他不顺眼而已。”
重溟微眯双眸,没有说话。
她这样的解释,反而更欲盖弥彰,此时无声胜有声了。
他略烦躁地解开白色衬衣上第一颗和第二颗纽扣,维持着平静温和的模样,伸出宽大的手,低头摸了摸牧月歌毛茸茸的脑袋:
“看刚刚的尸潮,恐怕这栋楼里的丧尸还有不少。不如接下来兵分两路,他一路,我和你一路,提高效率清理丧尸?”
原本愣在原地的秦惊峦猛地抬眸,看向弯腰和牧月歌商量的重溟。
他发现,重溟看那个雌性时的目光很专注,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刚刚那句话的语气有多温柔、多像在哄小孩。
牧月歌听到正事,迅速从类似羞涩的情绪里抽身,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虽然她现在没异能,但浑身的力气使也使不完啊使不完。
有那只死章鱼在,她还得时时刻刻留意着,不能暴露自己力气大的事。
兵分两路,她就能肆无忌惮捶爆丧尸的脑袋出气了啊!
于是,她点头如捣蒜:
“好啊好啊!你异能比他强,肯定能更好保护我!我们现在就走吧?”
看她一拳一个呃啊怪!
“嗯。”
重溟沉稳地颔首,还不忘提醒秦惊峦,
“这里的丧尸晶核,都归你。”
说完,就带着牧月歌继续往楼下走了。
下楼的路上,牧月歌还眨巴着大眼睛问他:
“你们……咳咳,也知道丧尸晶核啊?你们提升实力的方法,不是和雌性……那样吗?”
她本来想问,你们这个兽世大陆也有丧尸晶核吗?
还好她够机智,话没说出口,就察觉到不对,迅速转移了。
重溟又扯了扯白衬衣的领口,深深看她一眼后才说:
“嗯,毕竟结婚前的雄性,没有任何能缓解精神力暴动的方式,更不可能通过这种方式提升实力。吸收丧尸晶核,虽然提升很难,但对比不可预测的精神力暴动,已经是最稳定的提升方式了。”
说完,他掌心就酝酿出一团暗黄色的能量光团,抬手将之捏成了个透明的保护罩,将牧月歌整个笼罩起来。
“这里脏东西多,只要我不死,这个异能保护罩就可以一直保护你,隔绝噪音、灰尘、血液和危险。”
他解释时,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恰好此时他们走出楼梯间,到达了二楼的工厂。
工厂宽敞明亮,四处都是落地窗和玻璃。
只可惜那些玻璃已经碎了不少,呼啸着的穿堂风卷起大量垃圾,在地上滚动。
牧月歌本想去手边工厂里的小办公室里搜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的。
可重溟的说话声,沙哑程度实在有点奇怪。
她出于末世幸存者的本能,猛地回头看去,发现果然不对劲!
重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颜色加深了至少三个度,而且眉头紧皱,神态看起来相当严肃。
最重要的是,即使他脸色依然正常,可全身的肌肉都已经肉眼可见地紧绷起来了。
很奇怪。
牧月歌打量他,总觉得这症状有点像要变异成丧尸,又不完全像的样子。
诊断结果,类似自己曾经在百度查出了癌症。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歪头,耐心询问,配上那张苍白的小脸,看起来单纯无害。
同时,暗中驱动身体里仅存的能量,让青藤在袖子里摆出随时能把敌人脑袋贯穿的姿态。
这个工厂里,还有不少废弃的大型机器,看起来是加工钢板用的。
要是真打起来,也不知道重溟这身板抗不抗砸……
重溟颜色加深的眼睛,像是有透视镜似的,目光直直落在了她右手的袖口处,嘴唇微微勾起:
“我没有被丧尸咬伤,你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来检查。”
说完,他就真的张开双臂,一副“任君采撷,我绝不反抗”的样子。
牧月歌隔着十米远,谨慎观察着他,没有立刻过去。
快变异成丧尸的人,她这些年见过上百人。
那些人到这种程度,可能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更没有清晰的理智。
这样看,重溟好像真的没有问题。
可……
她握紧袖子里的青藤,一点没带客气地点头:
“好啊,我检查你。要是没问题,等会儿我给你道歉。”
说完,就小心翼翼靠近那家伙。
刚刚在楼梯间里的战斗,重溟听到动静抵达牧月歌身边的时候,身上的白色衬衣是没有任何脏污破损的。
她在心里庆幸自己给重溟的是一身浅色衣服,而且重溟实力够强,没碰到丧尸就把尸潮杀光了。
不像那只臭章鱼,打个架全身都脏兮兮的。
他这身衣服,哪怕有丁点痕迹,也能看得很清楚。
于是她走到距离男人一米远的位置就停下了,迅速把他上下前后都看了个遍,确定没有看到血痕后,才稍稍送了口气。
重溟看她眼睛瞪得没有那么圆了,眸色又深了些许,嘴唇微张,声音沙哑而蛊惑:
“离那么远,怎么看得清?雌主,要不要靠近再检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