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歌怎么也没想到,秦惊峦会凭借身高优势,充当人形吊顶,把她给吊起来!
双脚悬空,只剩脚尖堪堪接触地面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都绷得笔直,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除了让人为所欲为外,没有别的反抗能力。
此情此景,莫名有种快进到了六个兽夫对原主地下室囚禁的内容。
“秦……秦惊峦!”
到此为止,牧月歌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她刚刚差点没忍住把青藤弄出来抽他!
那只章鱼手长腿长,吊着她的时候,还有空闲能低下头凑到她面前来。
那张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文优雅毫无瑕疵的脸,就这样猝不及防出现在了和她嘴唇只有十厘米的位置上。
浅色的薄唇,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凉薄无情。
墨蓝色的眼睛,在天光中折射出大海的光芒。
牧月歌鼻尖下意识耸动,却没有闻到半点海边的咸腥味,反而有一股淡淡的、阳光的味道从他那个方向飘来。
“呵……”
男人冷笑,盛满海洋的眼睛微眯,像是在打量一个傻子,
“牧月歌,你装得太不像了。”
“嘎?”
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牧月歌听得一头雾水。
本来穿书就烦,现在还要动脑子!
烦死了!
她用力扯了扯自己被吊起来的两只手——
唔,狗男人力气不小,还好没钢筋难掰,她扯得动。
只是如果直接从他手里挣脱,就会暴露实力,而且还是暴露给这么个已经恨死她的心机boy!
到时候,恐怕会像重溟说的那样,她被那些贵族惦记,然后死无全尸……
想到这里,牧月歌朝那家伙狠狠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我都这样了,还能装什么?装二十个肉串吗?我衣服上没口袋,你要不信可以自己搜啊!”
她这么说,原本只是想装作赌气的样子,诈一诈臭章鱼提到她装得不像这种没头没脑的事。
可那只章鱼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沈断云踢了,竟然真的伸出那只空闲的手,直直往她的胸口摸去!
那只手又宽又大,手背上爬着若隐若现的青筋,彻底展开时,似乎能将她整个腰都轻松握住。
“艹!死流氓!去屎!”
牧月歌忍无可忍,双手交叉作迪迦发射头顶激光状,重重向下用力,轻松挣脱了他吊着自己的那只手。
随后两只手迅速落到腰际两侧,摆出蹲马步状,下一秒就是个右冲拳,直冲秦惊峦的八块腹肌。
“Duang!”
巨大的钢铁撞击后从高空落地的声音响起。
他们正站在办公楼到工厂的楼梯间里,刚刚秦惊峦身后,就是向下的楼梯和楼梯上的钢铁扶手。
牧月歌打出冲拳时,那只章鱼像是早有预料,电光火石的功夫,还能丝毫不慌地闪身躲过去!
最后那个位置,只剩下孤零零的钢铁扶手,被牧月歌一拳打飞……
原本安静的楼梯间,在那声巨响后,彻底热闹起来。
大片丧尸沉重缓慢的脚步声,伴随着粗糙的嘶吼声,在他们四周响起:
“呃……啊……呃……啊……”
“秦惊峦你作什么妖!”牧月歌低吼。
三分钟的时间,她和那只章鱼的处境就彻底调换了!
她现在脑门暴起青筋,要不是有重溟让她隐藏实力的叮嘱在,她绝对要用青藤爆了这家伙的头,拿他烤章鱼小丸子!
“呵,我以为你不知道怕呢。”章鱼冷哼,细且挺拔的眉轻挑,似笑非笑看着她气到没有理智的样子。
牧月歌牙齿磨得嘎吱响,踮起脚尖,白嫩的小手使劲儿扯住臭章鱼的衣领,强迫身高188的他弯下腰,和165的自己在同一水平线对视。
都到这一地步了,她发现章鱼的嘴角还噙着凉薄的笑意。
这家伙,该不会已经恨她恨到破罐子破摔,想在这儿和她一起同归于尽了吧?
“怕你忘了结婚契约设定,姑奶奶我再帮你补习一遍。”
她咬牙切齿,
“结契后,雌性死亡,与之契约的所有雄性一起死。雄性死亡,与之契约的雌性受重伤。”
说完,她又用力扯了把衣领,让那家伙更靠近自己,然后怼在男人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
“秦惊峦,你就是个辅助类异能的弱鸡,我是个毫无自保能力的雌性。这栋楼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丧尸,我们死了没关系,你想让楼上的重溟、沈断云、陆焚舟他们,陪我们一起死一个吗?”
身高体型上,两个牧月歌,才抵得上一个秦惊峦。
可现在他们两个之间,秦惊峦却更像是那个弱势的人。
然而他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轻松模样,又让他并不像是个完全的下位者。
牧月歌被他气得不轻,忍不住在心里策划怎么悄无声息弄死他,然后爆发实力从这里杀出去……
哦对,忘了,她的异能刚救过六个兽夫,已经一滴都不剩了。
“艹!”
牧月歌忍无可忍,再次骂了声国粹。
下一秒,显示过数值后就在她视野里消失的“对牧月歌厌恶值统计面板”再次浮现。
秦惊峦的名字后面,原本明晃晃的“98%”轻轻跳动一下,就在牧月歌的眼皮子底下,切换成了“82%”!
牧月歌:“!!!”
她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正在自己手里,像是个小鸡仔般被威胁欺负的男人,又看了眼已经赤祼祼变成“82%”的数值……
她默默松开了揪着男人衣领的手。
然后连退三步。
倒不是原谅他了。
她就是单纯害怕自己再骂下去,会把这家伙骂爽了……
“怎么不骂了?”
死章鱼直起身子,姿态悠哉地整理着自己被捏皱了的衣领,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
牧月歌定了定神,更确定,刚刚自己恐怕把这家伙给骂爽了。
真看不出来,八条腿的东西,地下室囚禁时那么变态就算了,平时竟然也像有病似的!
“打丧尸啊!”她从牙缝里挤出自己要说的话,“你该不会真想和我死在一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