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先生说，飞虎队直升机已在西环待命”
“但街上的爆炸导致交通管制，可能要延迟二十分钟抵达现场。”
魏文恭恭敬敬回答道。
利兆天转身，雪茄烟灰落在魏文擦得锃亮的皮鞋尖上。
“二十分钟？”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子般的锋利：
“足够让久南的人把林耀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他抬手看表，道：“通知久南，等枪声停了，让他带弟兄们从后山隧道撤。”
“记得提醒，别留下能开口的活口。”
魏文微微颔首，手指在左侧卫星电话上轻点三下。
这是加密频道的启动信号。
露台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悄然转向，将利兆天的侧影剪裁成墨色剪影。
远处，爱丁堡学校的方向传来闷响，不知是爆炸还是枪声。
利兆天的瞳孔却在此时骤然收缩，盯着海平线处突然亮起的红点。
那是飞虎队直升机的航行灯，比预计时间早了至少十分钟。
“草，谁走漏了风声？”
他的声音陡然冷下来，雪茄被捏得变形，褐色烟丝簌簌落在银盘里。
魏文的指尖在另一部电话上飞快敲击。
三秒后屏幕亮起，一串代码如流水般滑过：
汉克斯办公室通话被监听，信号来源：太平山区域。
利兆天猛然转身，目光扫过别墅区的每一处阴影。
忽然又笑了，这次的笑意直达眼底，
“既然林耀想玩，那就陪他们玩大点。”
“阿文，把三号仓库的东西搬出来！”
“是，老爷！”
魏文退下时，利兆天重新望向海面。
飞虎队的灯光更近了，却在即将抵达学校上空时突然转向，朝着太平山方向飞来。
“林耀啊林耀，”他对着空气低语，
“你以为引开我的杀手就能赢？可惜你不知道，真正的杀招，从来不在明处。”
露台的玻璃门忽然被风吹开，室内传来卫星电话的蜂鸣声。
利兆天瞥了眼来电显示，嘴角扬起残忍的弧度，是久南的私人号码。
他知道，那头等着他的，要么是捷报，要么是死讯。
而无论哪一种，都只是开始。
一分钟后！
利家别墅东侧的百年樟树突然发出断裂声。
王建军抱着树干滑到地面时，别墅区还是一片静谧。
却在落地瞬间听见消音器特有的“噗”声——。
一颗子弹擦着他头盔飞过去，在墙上烧出焦黑的洞。
“小心！”
他压低声音，战术滚翻躲进灌木丛，手中的hk416自动步枪已经上膛。
骆天虹的弩箭几乎同时破空而出，正中方才开枪的保镖咽喉。
那人身穿黑色战术服，左胸绣着的“bckwater”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三点钟方向，二楼露台！”
阿华的声音从右侧围墙传来，他正用钩爪爬上三楼阳台。
却见护栏后突然探出两挺249轻机枪。
王建军立刻扣动扳机，曳光弹在空中划出红线，打碎了露台的玻璃护栏。
却看见利兆天在保镖簇拥下退进室内，嘴角挂着嘲讽的微笑。
别墅区的警报系统终于轰鸣起来。王建军这才发现，所谓的“静谧”不过是假象。
草坪下埋着压力传感器。
他刚才落地的瞬间，已经触发了整座别墅的防御机制。
“天虹，切断电源！”
他贴着花坛边缘移动，子弹在头顶呼啸而过。
骆天虹咒骂一声，从战术背包里摸出手雷。
却在掷出的刹那看见二楼窗口闪过寒光，那是狙击镜的反光。
他本能地扑进花丛，子弹擦着耳际飞过。
“是巴雷特82！”
骆天虹在频道里大喊：
“至少两个狙击手，坐标...等等！”
这个时候，阿华已经顺着通风管道潜入配电室，用定时炸弹炸开了电路箱。
王建军这边，他已经看见十几个热源正呈扇形向他们包抄过来。
领头的保镖腰间挂着战术手雷，赫然是黑水公司的精英小队。
“阿华，炸开西侧围墙！”
王建军扣动扳机，放倒两个试图包抄的保镖。
“天虹，跟我去车库，利兆天肯定想从地下通道跑！”
三人在废墟间穿梭，骆天虹忽然瞥见二楼露台有个身影闪过。
利兆天的管家魏文正举着卫星电话，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
“等等！”
他拽住王建军的衣袖。
“那家伙在发信号，可能是在调援兵！”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
是带着黑水公司标志的武装直升机。
王建军看见魏文转身时，燕尾服下露出的枪管反光，立刻调转枪口。
但迟了一步，魏文已经消失在旋转楼梯间。
车库的卷帘门正在缓缓升起，王建军看见利兆天的加长林肯防弹车引擎已经启动。
车库内，至少四个保镖端着霰弹枪守在车门旁。
他摸出最后一颗高爆手雷，算准抛物线掷出。
爆炸的气浪掀翻了车头，防弹玻璃上蛛网般的裂痕里，利兆天的脸因愤怒而扭曲。
“别让他跑了！”
骆天虹的弩箭射穿了一个保镖的肩胛骨。
阿华则趁机扔出烟雾弹。
混乱中，王建军冲进车库，却在看见车内情形时瞳孔骤缩。
后座上根本不是利兆天，而是个戴着面具的替身。
“建国，快来支援！”
他对着频道大喊，却听见利兆天的声音从别墅内的广播系统传来：
“呵呵，林耀，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还是太嫩了点。”
车库顶部突然打开，一桶汽油轰然浇下。
阿华眼疾手快拽着他滚到一旁，火焰在身后腾起。
利兆天站在三楼露台的身影，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冷笑。
“告诉林耀，下次想算计我，先学好怎么分清楚替身和本尊。”
利兆天按下按钮，车库的天花板开始塌陷。
随后，他带着魏文和几个保镖躲进了地下安全屋里。
爆炸声中，三人从车库侧门滚进花园，身后的别墅已经化作火海。
下午三点三十二分，港岛的暑气被一声闷响震得四散。
过来支援的王建国站在半山树荫下，指尖摩挲着c4炸药的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