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开周倾序的手,“闹?我闹什么了?周倾序,我才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她们才是小三!你让我给小三道歉?你脑子没病吧?”
她不想再跟这些人浪费时间,转身就想走。
“站住!”周倾序厉声呵斥,上前一步,还想再拦她,“沈俏,你别太过分!”
沈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然如此,我们离婚吧。”
此话一出,梁家父母都愣住了,随即转化为毫不掩饰的狂喜,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梁茵茵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但很快,她便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眶微红,“沈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爸妈也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希望周总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交代?离婚不就是她想要的交代吗,现在她当着她父母的面提出来了,她又来假惺惺的演什么。
沈俏看着梁茵茵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只觉得恶心记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梁茵茵,“离婚协议的电子档我已经发过给你了,麻烦梁小姐打印出来。
视线落在周倾序身上,“你签了字,叫人给我送过来就行。”
这话无疑是在周倾序心上又插了一刀。
周倾序脸色更加难看,梁茵茵担心他时候又要因为沈俏迁怒于她。
她故作卑微地哀求:“沈小姐,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介入你和周总的感情。求求你,不要因为我和周总离婚,他心里是有你的。”
真是有病,她到底在演什么?
“收起你那套吧,”沈俏不耐烦地打断她,朝大门走去。
“沈小姐,你别走。”梁茵茵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拉她的手腕。
沈俏下意识想避开,但动作并不大,甚至可以说丝毫没有用力。
然而,梁茵茵却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后倒去。
一声闷响,额头不偏不倚地磕在了身后大理石茶几的尖角上!
沈俏脚步一顿,也愣了一下,她确定自己根本没碰到梁茵茵。
“茵茵!”
“我的女儿啊!”
梁父梁母顿时炸了锅,手忙脚乱地扶起梁茵茵。
梁茵茵额角迅速红肿起来,她双眼紧闭,眉头痛苦地蹙着,发出一阵阵微弱的呻吟。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当着我们的面推茵茵,要是茵茵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跟你没完!”梁母抱着女儿。
梁父指着沈俏,“周倾序!你看到了!这个女人心肠歹毒!她要害死茵茵!”
沈俏被气笑了,“这么烂的演技,只有眼瞎的人才看不出来。”
“沈小姐,我、我没有。”梁茵茵还想挣扎着伸出手去拉她。
周倾序一直阴沉着脸。
就在梁茵茵站起来想再去挽留沈俏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让她走!”
周倾序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再有人拦她了。
沈俏头也没回,径直走出了周家别墅,拦了辆出租车离去。
上次她找周倾序要了一千万,拿钱她准备给自己买套房子,先搬出去,至少先远离周倾序。
今天梁家父母都找上门了,离婚的事情应该也快了。
这几天,她打算先在诊疗所里将就一下。
下午,她来到诊疗所,秦珂正准备回家,见她突然来了,有些惊讶。
“俏俏,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秦珂关切地问道,“恢复得怎么样了?你不知道那天真的是吓死我了。”
沈俏想起车祸时周倾序不顾自身安危护着她的画面,心口一阵钝痛。
她真的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周倾序。
那点翻涌上来的酸楚被她用力咽下,沈俏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我打算跟周倾序离婚了。”
秦珂拿着文件的手一顿,眸光微闪,片刻后化为一片了然与心疼。她走上前,轻轻抱了抱沈俏,声音温柔:“离了也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些年周倾序的所作所为她也是见识过的。
秦珂温热的怀抱让沈俏眼眶瞬间酸涩起来,她强撑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所以我打算在诊疗所住几天。”
“住什么诊疗所啊,跟我回家住。” 秦珂不赞同地蹙眉,拉起她的手,“诊所哪有家里舒服。”
沈俏几番推脱,最终还是拗不过秦珂,跟着她回了家。
到秦珂家后,疲惫不堪的沈俏倒头就睡。
刚醒来没多久,周倾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俏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周倾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俏俏,你在哪儿?”
光是听他的声音,沈俏就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喝了不少。
“有事?”沈俏声音瞬间冷了下来,睡意全无。
“你在哪儿?回来……接我回家。”周倾序说得含混不清,却理所当然的命令着她。
沈俏简直要被周倾序这番话气笑了。
合着他现在打电话过来,只是因为梁茵茵走了,他身边没人了,所以才想起她这个“备胎”?
沈俏:“关我屁事,没事我挂了。”
“俏俏……”电话那头的周倾序声音蓦地低沉下来,,“我真的想你了,俏俏,我现在只有你了。”
只有她了?
这些年,他何曾真正“只有”过她?
沈俏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泛起一丝酸麻。
他不是只有她了,是他知道,只有她无路可退,所以在找不到别人的时候,他才会无可奈何的想到她。
那点微不足道的动容,很快就被更汹涌的不值所淹没。
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掐断了通话。
秦珂端着水杯走过来,见她脸色不佳,担忧地问:“怎么了,周倾序打来的吗?要我跟我说说吗,我陪陪你?”
沈俏将手机扔到一旁,勉强扯出一抹笑,“没什么,小场面。放心,我可是你秦大医生诊所的王牌心理诊疗师,什么阵仗没见过,这点事,小意思。”
秦珂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轻轻叹了口气:“俏俏,你不是没事,你只是太会装作没事了。”
一句话,轻易地戳破了沈俏所有的伪装。
沈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敛去,沉默地别过头,望向窗外墨色的夜空。
是啊,他们都知道她只是习惯了把所有的伤痛都藏起来,可偏偏她最希望能懂她的人却不懂。
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沈俏看也没看,直接按了挂断,随即关机。
秦珂没再多问,转身进了厨房,“我给你下碗面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战斗。”
热气腾腾的面条很快端了上来,上面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撒着翠绿的葱花。
沈俏确实有些饿了,她默默地吃完面,胃里暖和了些,心里的郁结似乎也消散了少许。
“我回房休息了。”
“去吧,好好睡一觉。”秦珂温和地应道。
沈俏刚走到客房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客厅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剧烈敲门声。
秦珂正窝在沙发上看着一部无聊的午夜剧场,闻声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门口,显然对这种阵仗已经有了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