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般般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才让热热的脸颊降温下来。
姐姐版都是她躲在被窝里认真学了一个多小时，又偷偷练了许久，才敢在直播间唱出来的。
哥哥版……
宋般般的耳朵红的跟滴血似的，她可能暂时唱不出来。
……
戚怀暮睡了一个午觉，觉得精神回来了些，心也不那么乱了。
他松了口气。
果然是这两天和宋般般走得太近了，只要距离拉开，多讨论学术，少研究娱乐，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想通这一点，他心思清明，豁然开朗。
打开手机，发现那不省心的小侄子又给自己发了消息。
【可恶，想要哥哥版，我也想做般般的小舔狗啊啊啊啊啊啊！】
那张他梦里出现过的脸出现在视频封面处。
戚怀暮一顿，不准备点开。
【戚容：啊啊啊啊啊啊发错了，小叔叔你千万不要点！】
戚怀暮心肝一跳，手误。
“姐姐，姐姐，别走，别走，我也想在夜里，拉拉你的手……”
甜甜的曲调伴随着少女娇俏的声音传入耳膜。
等戚怀暮反应过来的时候，视频已播放到尾声。
点击重播。
“姐姐，姐姐，别走，别走……”
重播。
“姐姐，姐姐……”
他完了。
戚怀暮如此想到。
……
宋般般牵着昭昭的手坐上了前往医院的车。
昭昭是父母捡来的孩子。
这孩子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还不到3月。
被放在一个木篮子里，乖乖巧巧的，见人就笑，父母热心，帮孩子找过一段时间的亲生父母，却杳无音讯。
那时家里的经济情况还不错，征求了她的同意之后，父母收养了这个孩子。
取名昭昭。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但意外来得如此之快，一场车祸要了父母的性命，对方逃逸，至今没找到人，也没有任何赔偿。
宋般般那时才上大一，就接过了照顾妹妹的重担。
她向学校申请退宿租房，搬到了家属区，和舍友也渐渐没了联系。
这两年间，生活重心完全放在了男朋友和妹妹的身上，除了上课外再没有任何社交。
原本就不外向的性格越来越沉闷。
所以才两天，宋般般就已经喜欢上了直播的感觉。
那里有好多喜欢她的人，有纯粹又热烈的爱。
今天提现的申请已经通过，银行卡多了一大笔的钱，宋般般终于有了底气，昂首挺胸地进了医院。
医院的检查是最费人的。
跑了一圈的检查，姐妹俩都有些恹恹的。
靠在冰凉的座椅上等结果。
等待的过程最无聊，宋般般划开手机，点进快鱼，却差点被卡出去。
医院的网这么不好吗？
又滑了半天，才成功点进，却差点被那999的红点吓得把手机扔出去。
宋般般睁圆了眼睛，仔细看。
999加未读。
她火了。
共两条视频出圈。
一条短短的，小萌娃从手机下面冒出一个小脑袋，精致的面庞和颜色不一的眸子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一条长些，她双手合十，脸颊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眼神躲避着镜头唱歌，声音软的却像撒娇。
短短两个小时，两个视频都有了10万多的赞。
短视频的作者置顶艾特了她，因此粉丝数猛涨。
宋般般抿唇，点进短视频作者的主页。
AAA互联网传播达人。
这名字挺像小王宝宝的。
作品2，关注0，粉丝2648。
主页简介：为爱发电。
想着，宋般般点进了妹妹那一条。
【女娲亲手捏的小人果然精致，在捏我的时候，女娲娘娘肯定摸鱼了。】
【好可爱的小宝宝，姐姐亲亲，姐姐抱抱，姐姐嗷呜一口把你吃掉！】
【宝宝你是喜欢这个彩色的麻袋，还是这个粉色的麻袋，还是这个平平无奇的黑色麻袋呢？】
【怎么样才能和陌生人争夺抚养权，急！】
私信也很精彩。
一半是姐姐好甜，姐姐好美，想做姐姐的小舔狗。
一半是妹妹好乖，妹妹好萌，能不能把妹妹的抚养权让给我？
还有十几个网红公司发的邀请，说她很有潜力，想签约。
过滤了十多个小作坊公司和明显没有诚意的公司，还剩下几个规模和态度都很不错的。
宋般般将他们的联系方式记了下来，准备等有空闲的时候再聊。
她看着个人主页上高达2万多的粉丝出神。
两条短视频，就能涨这么多的粉丝。
并且每一次出去，再点进来。
又会涨。
或许该考虑考虑做短视频了。
还能给直播间引流。
“宋昭昭，宋昭昭的家人在吗？”
宋般般回过神来，拉着昭昭的手过去。
结果出来了。
护士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怜悯。
“昭昭小朋友要不要到旁边坐一会儿？家长进去吧。”
宋般般心头一沉。
拍了拍昭昭的脑袋，托护士照看好昭昭，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进了诊室。
护士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她对这对颜值出挑的姐妹印象深刻。
当初抱着妹妹来看诊时，姐姐一看就年纪不大，满脸稚嫩。
一看，身份证才刚满18。
这两年，两人没少跑医院，这病又没有医保报销，听说连房子都卖了。
“昭昭小朋友的病情有些恶化，她这是基因病，要常年吃药维护，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病情稳定，从最新的检查看，结果不容乐观。”
“家长要做好心理准备，小朋友的听力或许会逐渐消失，也就是医学上说的瓦登伯革综合征，情绪激动时，也有可能短暂失明。”
宋般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袋被炸的不会思考，嘴巴下意识问。
“没有办法手术治疗吗？”
医生叹气：“全球一共也只有几处病例，实在没有前例可循，手术风险太大，目前为止只有吃药维稳。”
“对了，院里新引进了进口药，据说在国外一处相同病例的治疗上颇有奇效，就是不能报医保，价格有些贵…”
宋般般：“我们要！”
医生一顿：“目前三万一剂，需要长期使用。”
宋般般抓着桌子的手泛白：“要，医生请你帮我开上，谢谢。”
宋般般左手拉着昭昭的小手，右手提着一大包的药。
如游魂一般的走在街上。
虽然没有血缘上的亲密关系，但昭昭是她看着长大的。
从那么一个小家伙长到现在，晃晃悠悠地学会走路，刚学会说话，叫的第一声就是姐姐。
昭昭被她养的白嫩可爱，她实在没有办法狠心扔下不管。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些感谢那个冲动直播的自己。
如果没有直播间的收入，为了昭昭，她或许真的会被那渣男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