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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守拙

作者:暮冬煮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既让萧瑾禾去向顾陵回话,那此事必定遮掩不住,杨青也本也没想瞒的。


    毕竟,她一个柔弱胆怯的姑娘,又能成什么事?


    阴谋诡计,抓人杀人,这等事,自然都是萧瑾禾做的。


    杨青也拾起帕子遮了面,只一瞬眼眶就红了一圈,眼泪要落不落,留在眼眶里来回打转,惊慌失措地险些跌下灯挂椅,还好细雨就在她身边,拉了一把。


    她颤着声,含着泪,“三妹妹,你可知昨日夜里多么惊险?若是没有指挥使,我怕是已经死了!”


    瘦弱的姑娘垂着头哭了好一会,哭得眼睛都肿了,才断断续续抬头道:“指挥使早就猜到冯管家有问题,却没想到他会殊死一搏,昨日来了闲月阁行刺,若不是有指挥使在,我哪里还有命同三妹妹说话呢?!”


    “当时夜已深了,指挥使便先把人绑了,待明日父亲醒了再审,没想到,冯管家服了毒,晨起去瞧人已经不在了。”


    顾明华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姑娘,哪里见识过这样的事?听了杨青也的话,登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本能地拉着啼哭不止的长姐哄。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冯管家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凶手?


    果然人不可貌相……


    杨青也哭了会,声音越来越小,细雨满脸担忧地拉着她,略带歉意地对顾明华道:“三姑娘,我家姑娘身子不好,昨日受了惊吓,今晨又吹了风,现下实在是精神不济,不如您先回吧,待我家姑娘休息好了,定去馨兰轩请您。”


    顾明华起身,“是我思虑不周,扰长姐休息,还加剧姐姐惊悸,是我不该。”


    她看着趴在细雨怀中轻声抽泣的长姐,颔首福礼,“长姐好生休息,明华告退。”


    待二人走后,杨青也才从细雨怀中退出来,随手抹了把眼泪,笑道:“细雨可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细雨当即羞红了脸,“姑娘莫要打趣奴婢了,姑娘要做什么,奴婢自然配合。”


    杨青也话中所说,与昨夜情形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细雨不知为何姑娘会这般说,但细雨却明白,姑娘做事自有姑娘的道理,她不必思虑为何,唯有从之。


    梧桐早就听迷糊了。


    这是怎么回事?


    冯管家哪有胆量行刺?分明是姑娘和姑爷合力将人抓住,让冯管家认了罪,只不过他就这般死了,却不是姑娘想要的。


    梧桐虽想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用意,但她记着了细雨的一句话。


    “谨言慎行,不知不语。”


    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不可乱说话,更不可说错话,若是实在疑惑,可在外人走后再问。


    所以梧桐一直忍着,不曾开口。


    现下人一走,她挠着头开口:“姑娘,细雨,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明白?”


    杨青也笑了,细雨明白,可这儿还有个糊涂虫呢。


    她招了招手,两个婢子一左一右蹲在她身前。


    她温声道:“你们觉得,四妹妹如何?”


    细雨琢磨着开口:“槐安第一才女,夫人的心中珍宝,自然是好的,只是有时有些蛮横。”


    一听她这话,梧桐垂下了头,眸中闪过一丝不认同,却也没说什么。


    杨青也眼明心清,瞧得出梧桐有话憋在心里。


    便看着她说:“你只管说,这屋里只我们三人,不论说什么话,出了这门便不做数了。”


    梧桐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细雨,见她许可,这才道:“我倒觉得,四姑娘其实不错的,她的蛮横,只不过是小孩子的虚张声势罢了。”


    细雨惊了,忙去拉她。


    杨青也着实意外,示意她接着说。


    梧桐看着两人的神色,也不知该不该说,但她想起一桩事来,“姑娘,你可知秀云为何一大早的会去冯管家处?”梧桐稍一顿,接着道:“那是因为,四姑娘撞见了两个婢子说她和您的坏话,言语间尽是污了两个姑娘的名声,四姑娘盛怒之下,却只是罚了她们各打二十大板,迁到庄子做工。奴婢并非是觉得这罚的轻了,只是,她二人说了那样难听的话,若当真是个蛮横跋扈的主子,怕是活不下来了,四姑娘这般处置,其实也称不上跋扈。”


    接着,梧桐便把从秀云那听来的,那两个婢子所说的大逆不道之言,通通说给细雨和杨青也听了。


    细雨难以置信,“真是大胆,竟敢在府中说这样的话,岂非陷姑娘你于不义?”


    梧桐应和,“还咒骂姑娘命短,实在可恶!”


    杨青也细细琢磨,这话传的这般快,若说背后无人推波助澜,她可不信。


    应当是萧瑾禾的手笔。


    她没太理会,看着梧桐道:“你还看出些什么?”


    梧桐一愣,还有什么?


    “还有……奴婢觉得,四姑娘人是不错的,只是太固执莽撞了些,若是好好教导,日后定是不可多得的璞玉。”


    杨青也扬唇轻笑,“谁说咱们梧桐笨了,梧桐分明聪慧得很!”


    在当今世道,人人都看计谋手段,以此评判某人是否聪慧,可梧桐,看的是人。


    能看透人心深处,怎得不算聪慧呢?


    她接着道,“那你们再想想,四妹妹如此性情,母亲是否欢喜?”


    “喜,亦不喜。”


    这话是细雨说的。


    “四姑娘太过直率,自后恐会吃亏,因着这点,夫人应当是不喜的吧。”


    梧桐道:“可我觉得,夫人喜四姑娘,只因她是四姑娘,并非为着别的什么,夫人是欢喜的吧。”


    杨青也点了点头,她们说得都对。


    “那我呢?”


    一提此,两个婢子相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杨青也接着道:“四妹妹是母亲精心养大的,不论她如何母亲都心生欢喜,可若我这个乡野长大的,比她费心教养的四姑娘,要聪明伶俐呢?她会欢喜吗?她不会,不论我如何,她都不会欢喜,若她知道,是我想出这般好的计策,查出了凶手,而她引以为傲的四姑娘,被坏人蒙骗而不自知,她会如何?当是更厌弃我了吧?不如就让他们以为,我愚钝不堪,比不过四妹妹,如此,母亲欢喜,我自当欢喜,其他的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可明明是姑娘的功劳……”


    梧桐不平。


    “功劳不功劳的,我从不在意,你们只要记住,一切都是指挥使的主意。”


    至此,梧桐再愚钝,也想明白了姑娘的用意。


    姑娘要守拙,要让夫人欢喜。


    “我和梧桐必当全心顺应姑娘。”


    杨青也微微一笑。


    心里松了口气,将这层事同她们解释清楚了,日后若有什么事,也好让她们帮着去做。


    时常待在身边的人,怎可能什么都瞒着她们?


    也不知她武功的事能瞒多久,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这边主仆三人说好话,萧瑾禾也回来了。


    细雨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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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桐知趣的躲出去。


    萧瑾禾便见她自己待着不知在想什么。


    “你……”


    “你说,伯府里有什么?”


    萧瑾禾才说了一个字,便被杨青也打断,他没有丝毫不悦,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便道。


    “同我想到一处去了,永宁伯官居四品,受祖上荫封才得了个爵位,这些年不声不响,在槐安实在排不上名号,银渡门安插冯俭在此多年,图什么?”


    杨青也又沉思了片刻,实在想累了,伸了个懒腰,懒散地坐到了妆奁处对镜梳妆,“想不通便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应当想的是,既然伯府都有银渡门的眼线,那你萧府呢?我可不想日日活在旁人的监视下,你府中那些妖魔鬼怪,是不是该清一清了?”


    萧瑾禾张嘴才要出声,杨青也抬了胳膊止住他,“院里不干净,我这师傅怎么教你秘术?万一被人学了去,我岂不是吃亏?!若让我师傅知道,他的独门秘学被奸人学了去,可是要打死我的!”


    一听这个,萧瑾禾哪里还有不愿?


    当即保证,“夫人说的极是!是要清一清了!”


    伯府这边的事已了,萧瑾禾还有公务在身,两人不便久留,便同顾陵打了个招呼要回去了。


    相送之时,顾晴宜也在,望着萧府的马车,一声不响。


    旁人不觉得有什么,可身为她阿娘的程慰夕警铃大作。


    顾晴宜盯着萧府远去的马车久久难以回神的样子,她瞧着扎眼得很,怎么才一夜的功夫,宜儿便对顾寒月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这是怎么回事?


    回府后,她拉着顾晴宜,试探地问:“宜儿,你可别生你长姐的气,轻舟的死,她也不是故意的,若说起来,她到底也没伤着,这回来一趟却要了两个人的命,还都是你身边亲近的,她……”


    “阿娘,轻舟下毒害人,就算她不死,我也容不下她了,至于顾寒月,我没怪她,阿娘不必忧心。倒是阿娘,如今都向着她说话了,晓不得哪日就忘了女儿的好!”


    程慰夕看着小女儿依偎在怀里撒娇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


    若是以前她这般说,宜儿定是要生气的,怎会不怪顾寒月?!怎能不怪顾寒月?!!


    程慰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如今宜儿对顾寒月已不似先前那般有敌意了,这怎么可以?


    顾寒月那般的天生恶胎,就该千人唾万人弃,不得好死!


    宜儿怎么可以不厌恶她?


    程慰夕无法接受,脸上一时没绷住神情,厌恶嫉恨面部扭曲,一时吓住了顾晴宜。


    直至刘妈妈的推了下,程慰夕才反应过来,连忙敛起情绪。


    “阿娘,怎么了?”


    “哪有什么事,你能与你长姐和乐,是阿娘最欢喜的事了。”


    此刻,程慰夕脸上哪里还有方才那般阴鸷可怖?微笑温声,全然是慈母模样,好似方才的一切,只不过是顾晴宜的错觉。


    顾晴宜愣愣点了点头,兴许是昨日睡得太晚,又打了个哈欠。


    刘妈妈连忙道:“姑娘累着了,不妨回去歇歇吧,夫人也应当歇歇了,可要仔细这头疾呢。”


    闻言,顾晴宜起身告退,再抬眼,还是程慰夕温柔的微笑,便放下心来,方才应当是错觉吧!


    待顾晴宜一走,程慰夕再也端不住笑,摔了满屋子的东西,直至都摔净了,满屋狼藉,才住了手,瘫坐在圈椅上切齿道:“查!查清楚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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