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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重提克妻之名

作者:暮冬煮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你什么意思?”


    程慰夕拧眉瞧她。


    杨青也止住抽泣,眸色坚定,“母亲身边,有奸人。”


    “自女儿归来,母亲夜夜会让刘妈妈到闲月阁送四君子汤,这本是一番好意,女儿也确因此,身子大有好转。”


    程慰夕居高临下,轻嗤一声,“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伯府,污了伯府的圣地罢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究竟是何意思?”


    “母亲的心意自然是好事一桩,可若被旁人利用,伤及女儿的性命,不仅累及母亲声誉,还会有碍皇室联姻,毕竟女儿如今并非只是您的女儿,更是萧三郎的妻子。”


    杨青也这一番话,更是让程慰夕失了耐性,怒道:“不过叫你跪一跪,认个错,你便扯到了性命,你是纸糊的不成?!”


    “新婚前夕的那碗四君子汤,被下了鹤顶红之毒。”


    杨青也的声音清冷淡漠,又因体弱有些虚浮,却直直撞进程慰夕耳中。


    而后,程慰夕那双秀丽的眉头瞬间拧紧,整个人登时安静下来,“鹤顶红?有人想杀你?”


    此时,她这一整颗心七上八下,后怕的厉害,幸好,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替宜儿换了亲事,否则,否则……


    若是宜儿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活?


    前几个时辰,她还后悔着,怎会信了那荒诞的克妻之说?


    顾寒月顺利嫁进萧府,槐安城中街坊小巷四处都传着,顾寒月是个有福气的,是萧指挥使的命中之人,二人夫妻琴瑟和鸣,尤为要好。


    萧指挥使那是怎样的角色?他可是圣上身旁的三郎!日后封侯拜相,必是不在话下,这样好的夫婿,理应是她宜儿的!怎么就白白便宜了顾寒月这个死丫头?!


    可如今听了其中内情,程慰夕只庆幸,幸好宜儿平安无事。


    她只沉吟片刻,便想明白其中弯折,“天煞孤星,恶鬼转世,你是想说,萧指挥使的克妻之名,是有人在背后操作的?”


    杨青也轻咳几声,似是身子撑不住般,转而扶着太师椅落座,“是,也不是。”


    “夫君先前有两位妻子,皆在新婚前夜死于非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而她们的死法,查不出异样,因而认定为意外。”


    她忽地抬眸看向上座沉思的人,“可母亲,四日前,我若不察喝了那碗四君子汤,中毒而亡,只要有仵作验尸,定能发现异常,府中人人皆知母亲对女儿的关爱,届时一查便知此毒出自母亲的汤里,若真如此,母亲难辩,名誉受损,陛下降罪,小妹难道可以独善其身吗?整个伯府难道可以就此脱罪吗?背后之人想要的从不是我一人的性命,而是要让整个伯府,陪葬!”


    杨青也声音缓了缓,接着道:“此事定要查明,并非为了萧指挥使的名声,而是为了整个伯府能够安然无恙。”


    此话一出,程慰夕满目凝重,她方才只是觉得,就算萧瑾禾克妻之名是被诬陷又如何?与她伯府有何干系?她亦可以装作眼盲心瞎,不去管这些糟烂事。


    可听了顾寒月的话,却觉得甚是有理。


    背后那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先前两次出手坏了萧瑾禾的名声,如今出手,是想彻底毁了他。


    那人手中早已染血,只怕此事不成,难以善罢甘休。


    现下,那人想要的是整个伯府的命,以给萧瑾禾按上更大的污名。


    若不找出背后之人,伯府日后恐难宁静,敌在暗我在明,若遭人暗算,岂不是如砧板鱼肉了?


    程慰夕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冷冷地看向杨青也。


    “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心机,当真是我小瞧了你。”


    杨青也苦笑一声,垂眸掩下情绪,“母亲不知,幼时在庄子中经历过比此事还凶险万分的,女儿若不聪明些,恐怕活不到与您母女相见之时。”


    “你在怪我?”


    “怎会?母亲自有难处,寒月自当明白。”


    杨青也垂下的眸中,掩住的皆是愤愤,她为杨青也,她怪程氏生而不养,独留寒月一人舐伤独活,可若是真正的顾寒月在此,她懂她,寒月从未怪过她的爹娘,哪怕她的不幸均是由这二人造成。


    那是一个多么良善的姑娘,却被活活逼死!


    她此番话,是违心,却随了寒月的心。


    再抬头时,杨青也眼圈通红,含着的是浓浓的寒泉之思,其中浓情叫人避无可避,叫正盯着杨青也审视的程慰夕瞬时呆愣住了,她瞧见被她丢弃的长女,竟对她有这样深的感情,竟心底徒升起一股愤怒,她何须杀人凶手的爱?!


    冷冷转过头去,冷哼一声,“你有何资格怪我,你怎配怪我?生而邪恶之人,能活到如今便应当知足,又嫁了个好夫婿,你还有何不满?!”


    杨青也气笑了,冥顽不灵!


    她终究不是顾寒月,演不来这等虚情假意,便直言:“母亲,当务之急是查明奸人是谁,就算母亲以为此事已了,没闯出大祸便要作罢,也该想想如此奸人在母亲身边,若是做出什么脏事诬陷母亲,母亲又该如何辩驳?”


    程慰夕不再犹豫,当即唤了外面的人进来,正巧刘妈妈也回来了,便让她去唤了秋意轩所有婢子来。


    婢子们个个心惊胆战,不知发生了何事惹得这样的阵仗,站成一排,缩得跟鹌鹑似得。


    顾晴宜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亲手喂给程氏吃下药后,询问道:“阿娘,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头疼吗,有何事便等您休息好了再查吧。”


    程慰夕当即变得和颜悦色,眼见小女儿的贴心,心里更像是抹了蜜般,笑得合不拢嘴,“宜儿,母亲要处置一桩大事,你且坐旁边跟着一起听听吧。”


    她之前只觉得要让宜儿纯真长大,便是最好,直到今日见了顾寒月生了个七曲八弯的心思,可她的宜儿却太过天真,日后嫁人难免会受委屈,便生了让宜儿跟着学学的心思。


    这边母女情深,甚是和乐,而在程慰夕瞥见杨青也的一瞬间,便漏出厌恶之色,杨青也倒是松了口气,程氏如此神色,便是没有怀疑她。


    接着,程慰夕盯着最前头的刘妈妈,冷冷开口:“四日前,可是你亲自去闲月阁送了四君子汤?”


    刘妈妈不明所以,“是,老奴奉夫人之命,一直亲力亲为,不敢怠慢。”


    “那日送汤,你可察觉什么异常?”


    “回夫人,没有异常。”


    程慰夕狠狠拍了下桌面,发出沉闷一声,站起身厉声道:“那便是你下毒谋害大姑娘!”


    伴着那拍击桌子的彻天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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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妈妈腿上一软,倏地跪了下去,声线颤抖不已,“毒?什么毒?奴婢冤枉啊!奴婢跟在夫人身边多年,怎会毒害大姑娘呢!”


    “四日前的那碗四君子汤中,下了足分量的鹤顶红,若不是你,便好好想想,那日究竟有何异常!”


    刘妈妈吓得整个人都在颤栗,不由得抬眸扫了眼大姑娘,便见那人气定神闲地喝着茶水,好似眼下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干系,她只是坐在这里看戏的。


    刘妈妈更是害怕了,汤中下了鹤顶红?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用了这样阴毒的法子,竟是要用她的手除掉大姑娘,她怎么担得起毒害姑娘这样的罪名?越害怕脑中越是空白一片,直到她余光中扫到四姑娘的衣角。


    四姑娘?


    对!


    她忽然道:“奴婢想起来了,四姑娘胃不好,入了夜素来是不进食的,那日夜里奴婢去火房端汤,见到了四姑娘身边的轻舟!”


    闻言,程慰夕眸光微凛,蓦地转眸盯着杨青也,似乎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如此心机深沉之人,难道是自导自演,想借此在宜儿身上泼脏水?


    刘妈妈是她的人,不会为了脱罪攀咬宜儿,而宜儿虽有些蛮横不好惹,却心底纯善,断不会无缘无故去害顾寒月,除非这个轻舟有问题。


    顾晴宜听了这话,怒斥道:“刘妈妈,你是想说我要害顾寒月?!”


    刘妈妈满脸苦色,“四姑娘息怒,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程慰夕连忙打断这二人,一个是她身边的忠仆,一个是她最宝贝的女儿,万不可因顾寒月的挑拨伤了情分,“宜儿,你身边的轻舟去哪了?阿娘今晨起便没见到她了,可是有什么事?”


    顾晴宜却如生了巨大打击般,“阿娘,连你也怀疑我?”


    程慰夕一见女儿这幅伤心神情,心底倏然一痛,该死的顾寒月!若让她查出来,这一切不过是顾寒月胡诌的,她定饶不了她!


    可事已至此,便不得不查个分明,否则污名落到宜儿头上,她还怎么做人?


    程慰夕冷静下来,拉这顾晴宜的手,柔声道:“宜儿,阿娘记得轻舟是你在街上捡回来的,入府不过半月有余,她若利用你做了坏事,你万不可心软放过她,明白吗?”


    她这话说得巧,把顾晴宜摘了个干干净净。


    杨青也只淡淡看着,并未出声,她私心里也觉得,此事与顾晴宜无关。


    克妻之名,于男人的影响便是说亲事难上一些,可萧瑾禾有圣上做主赐婚,这样的名声与他而言便如衣角微皱般,无伤大雅,两个姑娘的惨死,看起来更像在拖延他成婚,背后之人所图,便十分明了,只是不想见萧瑾禾娶妻罢了。


    而不愿见他娶妻,只有两个原因,一则是妻家之势,可顾陵只是个正四品的户部侍郎,权势地位于他这个三郎而言是不够看的,这样的妻家不成威胁,因而背后之人所谋不在于此,那么便只剩下一个原因,则是心悦于他,不愿见他与旁的女子亲近。


    而顾晴宜虽是槐安城有名的才女,却素来娇纵蛮横,若是心悦于萧瑾禾,这婚事好不容易落在她头上,自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换亲,怎会容她回府待嫁?可这半月来,顾晴宜安静得很,对这婚事也没什么看法,足以见得,背后之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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