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不太对劲,跟踪者似只想跟踪,不想暴露。
不知目的究竟是什么。
正因如此,更要抓到他!
手段并非只有现找小狗,在红鸢诡域里获得的十张鬼纸还没机会用。
更遑论还有红鸢,她更是重量级!
只不过……
“跟踪者如此隐蔽,实力应不会低,用纸人捏个自己不保险。”
“红鸢出场去寻找的话,这人如此谨慎,很有可能被吓跑。”
再加上没有琐事,便也不急于一时。
理清思路后,谢笙一翻手腕。
血种有使用要求,只可对特定的、死亡时间半小时内的幼犬使用,靠肉眼找行不通。
腕上缩小为饰品般的日游神玉印展露,让正午热烈灿烂的阳光照射。
意念触动玉印,其轻震,太阳光凝若纤细金丝没入,几不可察。
立刻,谢笙直觉大脑一清,对周遭隐隐约约、玄而又玄的感知范围增加五成,并更加清晰!
那种被窥视感强烈一些,但并未暴露在感知范围内。
另有个奇特发现——
在可感的空间里,有不少淡薄虚影飘荡、沉降。
人潮熙攘处不见,幽僻角落则聚集,怨气、凶煞深重地,会无意识地去汇拢。
这是亡魂,或者说游魂。
因太弱而较难发现,俗世判定是D级或更低,基本没有破坏力。也多半没有自我,不知外物与自身。
“这下更好!”
“应该能看得到狗狗的亡魂,说不定就能正好碰上合适的。”
接着就是寻找。
拿着山神犬血种,四处驰行。
方向是菜市场、商铺区、宠物商店,乃至偏僻的垃圾场。
这些地方,死去的狗崽当然不会少,在玉印加持下,谢笙感应乃至看见十几个小狗游魂。
只是全无特殊,既不灵动,还对血种产生畏缩恐惧。
辗转数个区域,仔细搜索,结果……
“看来运气不好啊,或者是干脆没有符合要求的?”
谢笙惆怅。
尤其是搭配那缕窥视感仍旧存在,仍在遥远处坠着的感觉,太令人心情不妙啊。
又找了两处地点,无论是小狗残魂还是血种,都没反应。
“难不成我运气就这么差?”
谢笙都开始质疑自己的运气了。
但也正是这想法诞生时,心脏突地漏一拍,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第六感,像是游戏里感觉自己下一抽要出金……
莫非是融入心脏的功德发力了?
这倒是有意思。
试试!
谢笙随意挑了个方向,散漫而行。
在相隔遥远的几条街外,一人同样散漫地行走在街道上,表情随意而淡然,甚至觉得无聊。
其手中捏着一根头发丝,诡异地伸直,似是在指向着。
……
些许时间过去,谢笙途经一间破旧道观。
这间道观坐落较为偏僻的区域,墙体看起来也很旧,似人气不旺。
但谢笙却是在这里停下了。
掌心里的血种在颤动,仿佛有意识般的攀爬。
耳中听见,自道观中有一阵低沉的犬类呜咽。
“神奇!”
“还真让自己找到了!”
谢笙感叹,这功德还真有用啊。
迈步走入道观,里面看起来都很古老,地面都长杂草无人清理。
看来已经废弃。
在一角处却有只杂串卷毛大狗在,但是僵躺在地上,毛发各处可见撕咬痕迹。
另还有只小小一团的小狗崽,同样有很多嘶咬痕迹,一些地方都有牙齿洞穿的空洞。
不难分辨出,这只两个巴掌大的小狗,硬生生战胜了那只杂串卷毛成年大狗。
虽然两两俱亡,但也是相当牛逼了!
“好家伙,怪不得你符合条件。”
“丧彪之名,非你莫属!”
谢笙感叹,将血种滴在小狗的眉心上。
没入的刹那,幼犬尸体上腾起赤红雾,血肉皮毛消蚀剥落,数息便只剩骨架。
“额,难道以后都是骨架形态?”
谢笙皱眉。
也在这么想时,小狗骨架上猩红雾怦然增长,迅速萦绕整个躯体。
血肉、器官、皮毛,以极快速度滋长覆盖。
数息间,一只活灵活现的幼犬重现眼前!
毛发不再是纯粹的土黄,而是夹杂缕缕金色,发梢却透着红黑,整体气质既高贵又有种凶煞。
眉心正中,一道似山般的痕迹若隐若现。
和五虎山那只神武巨犬有些神似,威严凛凛,只是体型袖珍太多。
下一秒,小狗崽子就睁开了眼,瞳孔暗黄。
“汪!”
当看到谢笙后,小狗兴奋地叫了一声。
它对谢笙显得极其亲昵,立刻蹦跳着凑近,冰冷但无害的舌头简直疯狂的舔着谢笙的手。
感触森冷,带有阴寒气息。这是鬼犬,并非死而复生。
“乖,你以后就叫丧彪了啊。”谢笙轻笑,揉了揉凉飕飕的狗头。
“汪汪汪!”小狗相当雀跃的轻叫,浑身上下都写着开心。
“来,丧彪,闻闻这个,看你能不能找得到。”
谢笙笑着,将一根头发丝递到小狗黑亮湿润的鼻尖。
“呜!”刚才还欢快的小狗瞬间严肃,小表情都透着相当人性化的肃穆,鼻翼快速翕动着。
“嘶…嘶嘶…”
暗黄色的瞳仁中,警惕与专注的光芒越来越盛。
————
在距离道观很远,远有五百米开外,一处街边公交车棚下。
有个面貌看起来没有半点记忆特点的男人,正在对着手机低语。
周围偶有人路过,却没有一人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仿佛没看到,又仿佛下意识忽略般。
正是不知其名,但代号名声响亮的“陈千脸”。
正巧有个身着靓丽的女人走到他身边,似在等公交。
陈千脸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搭在女人腰身,仿佛在摸器物一般的肆意乱动。
女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但眼神有些迷茫,没有反抗。
陈千脸的表情淡然惬意,对着低语:“已经在跟着了,他没发现,只是四处乱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接下来继续跟?……行,懂你意思,收集他的实力数据。”
“还要有机会就出手?也行,但,单价要提!”
片刻后。
陈千脸目光显怒,在女人身上的手劲力加大,同时声音冷下来:“你说为什么?按你说的去那客栈打听,那该死的掌柜把我积攒千张冥钞全榨干了!结果只换来一句人不在!”
“这份支出,你不付难道我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