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记:迷雾渐散
正德三年冬,寒风裹挟着细雪掠过北镇抚司的飞檐,琉璃瓦上的积雪簌簌坠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的白痕。张小帅蜷缩在值房内,破旧的炭火盆中残烬明灭,就着摇曳的烛光展开残破的丹方。宣纸上的朱砂字迹早已褪色,却仍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以少女心为引,取三品以上官员精血调和..."他的手指抚过那些扭曲的字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案几上摆着的银质耳坠突然泛起幽光,与丹方边缘的北斗星图产生共鸣。更远处,陈阿七守在门外,铁链锤上的积雪时不时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丹方角落的印章残缺不全,却依稀可见"宁王府制"的字样。张小帅猛地想起林妙音昏迷前的呓语——"北斗第七星...星象错位..."他抓起案头的磁石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西北方位。那里,正是宁王封地的方向。
"张头儿!"陈阿七突然撞开房门,铁链锤上还挂着冰棱,"林姑娘醒了!但...皇陵那边传来异动,镇国公府的人正在调集缇骑!"
值房的烛火骤然熄灭。张小帅在黑暗中摸到双鱼玉佩,残片与丹方触碰的刹那,一道蓝光冲天而起,在空中投射出半幅星象图。图中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赫然标着宁王属地的标记。
"备马!去见靖王。"张小帅将丹方塞进怀里,却在转身时听见瓦片轻响。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他本能地挥刀格挡,火星溅起的瞬间,瞥见屋顶黑影袖口若隐若现的莲花纹——与吴应熊的暗卫如出一辙。
靖王府内,狼头战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靖王盯着丹方上的"宁王府制"印章,脸色阴沉如水:"宁王表面不问政事,私下竟..."他的话被突然闯入的传令兵打断。
"王爷!皇陵地宫第三道石门已开,镇国公府的人正在搬运青铜棺椁!"
张小帅握紧绣春刀:"王爷,这丹方与双鱼玉佩息息相关。镇国公府要的不是长生,而是借七星阵法,篡改天象!"他展开林妙音绘制的机关图,"北斗第七星对应人间帝王位,他们是想..."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皇陵方向腾起幽蓝火焰,在雪幕中宛如地狱之火。靖王猛地起身:"点齐黑甲军!无论如何,不能让镇国公打开核心机关!"
雪夜行军,寒风如刀。张小帅的飞鱼服早已被冻硬,怀中的丹方却始终温热。当他们赶到皇陵时,地宫入口处尸横遍野,镇国公府的缇骑与宁王的私兵正在混战。吴应熊摇着折扇站在高处,看见张小帅时,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
"张百户来得正好。"他甩出折扇,扇骨间弹出的细针裹着蛊毒,"知道为什么选宁王的印章吗?当七星归位,这天下的罪名..."
千钧一发之际,林妙音突然从暗处冲出。她的铜色卷发上结着冰碴,手中的磁石机关爆发出耀眼蓝光:"小心!他们要用人血启动星象仪!"
地宫深处,巨大的青铜星象仪正在缓缓转动,上面插着七把染血的匕首,每把刀柄都刻着三品官员的名字。镇国公身着九蟒龙袍站在中央,手中握着完整的双鱼玉佩,正在将其嵌入星象仪核心。
"当年先帝驾崩,双鱼玉佩一分为二。"镇国公的声音混着机关轰鸣,"如今合璧之时,就是改朝换代之日!"
张小帅挥舞绣春刀,在蛊虫的包围中杀出血路。当他终于冲到星象仪前时,陈阿七的铁链锤缠住了镇国公的手腕。林妙音将改良后的磁石炮对准星象仪,大喊:"张百户!用丹方!"
丹方在蓝光中化作飞灰,与双鱼玉佩产生共鸣。整个地宫开始逆向旋转,星象仪上的北斗七星图与丹方上的记载完全重合。镇国公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透明,手中的玉佩飞向张小帅。
当晨光刺破雪幕时,张小帅站在坍塌的地宫前。手中完整的双鱼玉佩散发温润的光,内侧暗纹投射出完整的星图——那上面,宁王属地的标记依然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远处,靖王的黑甲军正在清理战场,却在废墟中发现了刻着宁王徽记的密函。
"张百户,看来这场戏还远未结束。"靖王将密函递给张小帅,上面写着:"事成之后,共分天下。"署名处,宁王的印章与丹方上的残缺印记严丝合缝。
寒风卷起细雪,扑在张小帅染血的脸上。他握紧玉佩,望着北方宁王封地的方向。真正的较量,或许才刚刚开始。而那丹方上的血腥记载,还有星象仪中隐藏的终极秘密,都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
密钥迷局
正德三年冬夜,北镇抚司值房内的炭火将熄未熄,残灰在风箱鼓动下明灭如鬼火。张小帅就着摇曳的烛光,第三次比对丹方与双鱼玉佩的纹路,宣纸上"以少女心为引"的朱砂字迹在晃动的光影里扭曲成狰狞的血口。
"张头儿!"陈阿七撞开房门,带起一阵雪雾,寒气裹着他身上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个铁塔般的汉子手里攥着油纸包,指缝间渗出暗红血渍:"林姑娘在丹方夹层里发现这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半枚鎏金腰牌躺在掌心,冰冷的金属泛着幽光。缠绕的云纹与双鱼玉佩暗纹如出一辙,更惊人的是腰牌背面,用西域密文刻着"天玑枢钥"——正是先帝密旨中提及的"第二重密钥"。张小帅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十年前周伯临终前塞给他的残卷在记忆中翻涌:"当双鱼遇云纹,北斗第七星将指引..."
"林姑娘呢?"张小帅声音沙哑。陈阿七的铁链锤重重砸在地上,震落房梁积雪:"她在兵器坊改良磁石炮,说要赶在子时前..."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哨声,十七盏孔明灯刺破雪幕,在夜空中排成诡异的北斗形状。
值房的木门轰然炸裂。赵承嗣的蟒纹飞鱼服沾满血污,鎏金鸾带断了半截,手中的绣春刀却依旧锋利:"张小帅,交出腰牌!"他身后跟着的缇骑们甲胄破损,却人人握着刻满莲花的青铜铃铛——正是青阳道观驱使尸蛊的法器。
"原来你还活着。"张小帅将腰牌收入怀中,玉佩残片在衣襟下发烫。他想起三日前在乱葬岗发现的无名尸体,那人指甲缝里残留的云纹金箔,此刻与手中腰牌的纹路完美契合。陈阿七怒吼着抡起铁链锤,铁链末端的磁石球突然发出蓝光,将扑来的蛊虫绞成血雾。
混战在狭小的值房展开。张小帅挥刀劈开暗器,余光瞥见赵承嗣袖口露出的半截密函,火漆印上的九蟒纹与镇国公府徽记如出一辙。当他的刀刃即将触及对方咽喉时,赵承嗣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烙着的莲花刺青中央,赫然镶嵌着半枚银质耳坠——与胭脂巷死者佩戴的饰品分毫不差。
"知道为什么选红衣女子吗?"赵承嗣癫狂大笑,铜铃摇晃间,更多蛊虫从地砖缝隙涌出,"北斗属阴,七阴献魂,才能打开皇陵最深处的..."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支透骨钉贯穿咽喉。张小帅转头,只见陆明远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乌金飞鱼服上的九蟒纹在雪光下泛着冷芒。
"指挥使大人这是要灭口?"张小帅刀刃转向,却见陆明远抛来一卷泛黄的帛书。展开的刹那,他瞳孔骤缩——那是先帝遗诏的后半卷,上面用血写着:"宁王与镇国公勾结,妄图借星象改朝。双鱼、云纹、北斗,三重密钥缺一不可..."
更鼓惊破死寂,皇陵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陆明远将完整的双鱼玉佩按在墙上暗格,整面墙壁翻转,露出通往地宫的阶梯:"子时三刻,七星阵法将成。"他指向张小帅怀中的腰牌,"而你手中的云纹密钥,能关闭核心机关。"
雪夜行军,寒风如刀。张小帅带着陈阿七和林妙音的磁石炮闯入皇陵时,地宫入口的青铜门已经开启。镇国公府的缇骑与宁王的私兵正在混战,鲜血将积雪染成诡异的紫色。吴应熊摇着折扇站在高处,扇面上"明察秋毫"四字被折痕割裂成狰狞的碎片。
"张小帅,你以为拿到密钥就能翻盘?"他甩出折扇,扇骨间弹出的细针裹着蛊毒,"知道宁王属地的七星观吗?那里埋着真正的..."话音未落,林妙音的磁石炮发出轰鸣,强大的磁场震碎了所有蛊虫。张小帅趁机冲向地宫深处,双鱼玉佩与云纹腰牌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射出完整的星图。
地宫最底层,巨大的星象仪正在缓缓转动,七具红衣女尸躺在七星方位,胸口插着刻有三品官员名字的匕首。镇国公身着九蟒龙袍站在中央,手中握着最后一枚密钥——刻着北斗七星的玉珏。当张小帅将双鱼玉佩和云纹腰牌嵌入机关时,整个地宫开始逆向旋转。
"晚了!"镇国公癫狂大笑,将玉珏按进星象仪核心。刹那间,无数蛊虫从地底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北斗形状。千钧一发之际,林妙音将改良到最大功率的磁石炮对准星象仪,陈阿七挥舞铁链锤砸开阻拦的缇骑。
蓝光与金光相撞,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张小帅看见星象仪上的北斗七星开始错位,镇国公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透明。当尘埃落定,星象仪中央露出一个暗格,里面躺着先帝的完整遗诏,还有一枚刻着"天下太平"的玉玺。
晨光刺破雪幕时,张小帅站在皇陵废墟上。手中的三重密钥散发温润的光,与朝阳交相辉映。远处,靖王的黑甲军正在清理战场,而宁王属地方向,新的孔明灯又在天际亮起。他知道,这场与阴谋的较量远未结束,而那遗诏中未解开的谜团,还有玉玺背后隐藏的秘密,都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
丹毒迷局
三日后,司礼监偏殿内,鎏金兽首香炉吞吐着龙涎香,檀香味浓得令人窒息。雕花槅扇外飘着细雪,却驱不散殿内凝滞的空气。张小帅垂手而立,绣春刀鞘抵着青砖,听着榻上传来翡翠扳指敲击瓷盏的脆响。
"张百户可知,这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妄图长生的人?"掌印太监王承恩斜倚在黄花梨榻上,蟒纹织金袍拖曳在地,每一道褶皱都泛着冷光。他忽然扯下袖口,布满红斑的手腕惊现眼前,那些斑块如同活物般蠕动,"宁王的长生丹,可是连宫里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话音戛然而止。王承恩突然剧烈咳嗽,猩红的血沫溅在波斯地毯上,绽开朵朵妖异的红梅。张小帅瞳孔骤缩——那些血渍在落地瞬间竟化作黑色,蜿蜒成莲花状纹路,与胭脂巷死者体内提取的蛊虫毒素如出一辙。
"公公这是中了..."他刚要开口,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小太监捧着鎏金托盘闯入,托盘上盖着的黄绸下,隐隐透出丹炉形状的轮廓。王承恩猛地坐直身子,翡翠扳指"啪"地碾碎瓷盏:"谁准你这个时辰送药?"
"督主恕罪!"小太监扑通跪地,"吴公公说...说您的旧疾发作,必须..."话未说完,黄绸突然无风自动。张小帅本能地抽出绣春刀,却见托盘里滚出的并非丹药,而是一颗尚在跳动的心脏,心房上密密麻麻爬满黑色蛊虫。
殿内顿时响起刺耳的尖啸。王承恩脖颈青筋暴起,双眼翻白,那些红斑顺着手臂迅速蔓延至脸庞。他挣扎着指向暗格:"密...密函..."话音未落,七窍突然涌出黑血,整个人瘫倒在血泊中,死状与药商李长庚如出一辙。
张小帅冲向暗格,却发现机关已被蛊虫腐蚀。林妙音不知何时闪入殿内,铜色卷发沾满雪花,手中磁石机关蓝光乍现。"蛊虫在吞噬记忆!"她将磁石贴在墙面,"快!用双鱼玉佩!"
玉佩嵌入凹槽的瞬间,地面轰然裂开。暗格里滚落半卷密函,朱砂字迹在烛光下格外刺目:"宁王贡丹三十匣,内含西域''噬魂蛊'',待七星归位..."密函末尾盖着残缺的莲花印,与镇国公府的徽记严丝合缝。更令人心惊的是,夹层里藏着张人皮面具——正是失踪多日的吴应熊。
"不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张小帅抓起密函,"他们引我来司礼监,是为了..."他的声音被远处传来的爆炸声打断。皇陵方向腾起幽蓝火焰,在雪幕中勾勒出巨大的北斗七星。陈阿七撞开殿门,铁链锤上凝结着冰晶:"张头儿!地宫第七道石门已开,陆明远带着缇骑..."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百名缇骑甲胄森严,将偏殿围得水泄不通。陆明远身着乌金飞鱼服缓步而入,九蟒纹玉带在火光中流转:"张小帅,私闯司礼监,杀害掌印太监,该当何罪?"他抬手示意,缇骑们的绣春刀同时出鞘。
"陆明远,你早就与宁王勾结!"张小帅挥刀格挡暗器,"王承恩腕上的蛊毒,还有这封密函..."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铜铃声淹没。陆明远扯开衣襟,胸口的莲花刺青泛着诡异的光,手中握着完整的双鱼玉佩:"你以为找到密钥就能翻盘?真正的''搬山计划'',需要天子之血为祭!"
千钧一发之际,林妙音甩出改良后的磁石锁链,缠住陆明远持玉佩的手腕。陈阿七的铁链锤横扫千军,砸开包围的缇骑。张小帅趁机冲向陆明远,却见对方将玉佩狠狠砸向地面——整座司礼监开始下沉,露出通往皇陵地宫的暗道。
暗道深处,巨大的青铜祭坛在幽蓝火焰中若隐若现。宁王身着龙袍站在中央,祭坛上排列着七口丹炉,炉内浸泡着的,竟是当朝三品以上官员。"张小帅,来得正好。"宁王举起玉珏,与双鱼玉佩遥相呼应,"当七星归位,这天下..."
他的话被磁石炮的轰鸣打断。林妙音推着改良后的巨炮冲入地宫,磁暴与蛊虫相撞,爆发出刺目蓝光。张小帅握紧云纹腰牌,三重密钥产生共鸣,整个地宫开始逆向旋转。在强烈的能量冲击下,丹炉纷纷炸裂,蛊虫化作飞灰,宁王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透明。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站在坍塌的地宫前。手中的三重密钥散发温润的光,与朝阳交相辉映。远处,靖王的黑甲军正在清理战场,而皇宫深处,新的阴谋或许正在酝酿。他望向王承恩倒下的方向,波斯地毯上的莲花血纹已悄然消失,只留下一句未说完的密语,在寒风中飘荡。
暗诏惊澜
司礼监偏殿的青铜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张小帅掌心的双鱼玉佩仍在发烫。密旨暗纹与玉佩内侧的北斗星图完美重合的瞬间,暗藏的夹层应声弹开,泛黄的素绢上用朱砂写着:"持此令者,可行监察之权,无需印玺,便宜行事"。字迹虽无玉玺加持,却赫然是先帝御笔。
雪粒子打在飞鱼服上沙沙作响,张小帅将手谕塞进衣襟。这道没有印鉴的密旨看似赋予了无上权力,实则是把双刃剑——能让他直插皇亲国戚的隐秘,也将他彻底暴露在各方势力的枪口之下。他抬头望向紫禁城巍峨的宫墙,檐角的脊兽在暮色中张牙舞爪,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张头儿!"陈阿七裹着羊皮袄从街角闪出,铁链锤上还挂着冰碴,"林姑娘在兵器坊等急了,她说磁石炮改良出了新问题。"他凑近压低声音,"而且,靖王府传来消息,宁王的人正在京城各处布下暗桩。"
寒风卷着细雪灌进领口,张小帅想起王承恩暴毙前扭曲的面容。那个布满红斑的手腕,还有临死前指向暗格的动作,都在暗示着宫里早已被宁王的"长生丹"渗透。他摸了摸腰间的云纹腰牌,三重密钥已得其二,可越接近真相,谜团却愈发扑朔迷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兵器坊内炉火熊熊,林妙音的铜色卷发被火星燎得焦黑,却仍专注地调试着磁石炮。看见张小帅进门,她立刻举起半块残片:"张百户,你看这个!从王承恩尸体内取出的蛊虫,甲壳上的纹路和..."她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张小帅怀中若隐若现的手谕上。
"这是能调动锦衣卫暗桩的凭证。"张小帅摊开手谕,素绢上的朱砂字迹在火光中仿佛在流动,"但用一次,就等于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亮明立场。"他将残片放在磁石炮上,蛊虫甲壳与炮身的铜料产生共鸣,投射出模糊的星图轮廓。
陈阿七挠了挠头:"咱们直接去宁王王府搜个底朝天!有这手谕,量他们也不敢..."
"不行。"张小帅打断他,"宁王经营多年,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他想起陆明远消失前癫狂的笑,还有地宫里那巨大的青铜祭坛,"他们要的是''七星归位'',现在应该在寻找最后一个祭品。"
更鼓惊破死寂的刹那,兵器坊的屋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本能地挥刀,绣春刀劈开暗器的瞬间,他瞥见黑影袖口的莲花刺青——是镇国公府的暗卫。陈阿七怒吼着抡起铁链锤,铁链末端的磁石球吸走对方的袖箭,却在接触的瞬间爆出刺目的蓝光。
"不好!这是西域的噬心蛊!"林妙音迅速掏出磁石锁,"它们能干扰磁场,快..."她的声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整座兵器坊开始震颤,墙壁上的机关图在蛊虫的侵蚀下扭曲变形,露出隐藏的夹层。
张小帅撞开夹层暗门,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贴着"宁王府贡品"封条的木箱。当他撬开木箱,冷汗瞬间浸透后背——里面不是香料,而是浸泡在药水中的心脏,每颗心脏上都插着刻有官员名字的玉牌。最顶层的黄绸下,压着半张残缺的舆图,标记着京城七座道观的位置。
"他们要在道观里设七星阵!"林妙音的声音带着颤抖,"这些心脏是用来镇住阵眼的,而最后一个..."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远处,靖王府方向腾起冲天火光,狼头战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
张小帅握紧手谕,双鱼玉佩与腰牌同时发烫。他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阿七,你带人去守住城西白云观;林姑娘继续改良磁石炮,务必在子时前..."他的话被怀中手谕的异动打断。素绢上的朱砂字迹突然流动,重新排列成新的讯息:"当心内鬼"。
雪夜的京城暗流涌动。张小帅带着亲卫冲向城东玄妙观,飞鱼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当他们赶到时,观内一片死寂,三清殿的供桌上摆着七盏长明灯,灯油竟是用人血熬制。更可怕的是,中央的蒲团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靖王府的传令兵,胸口插着宁王的玉珏,手中死死攥着半张密信。
密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双鱼现,帝王陨"。张小帅展开手谕,发现素绢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新的暗纹——那是指向皇宫方向的星图。他突然想起王承恩临死前的诡异笑容,还有陆明远那句"需要天子之血为祭"。
"不好!他们的目标是陛下!"张小帅翻身上马,"回皇宫!快!"马蹄声踏碎积雪,他怀中的手谕与双鱼玉佩剧烈共鸣,仿佛在昭示着一场足以颠覆王朝的惊天阴谋,正朝着最危险的方向狂奔而去。而他,这个被命运推上风口浪尖的锦衣卫百户,即将直面整个帝国最黑暗的深渊。
火燎原局
戌时三刻,京畿粮仓的冲天火光撕破夜幕。张小帅站在北镇抚司箭楼上,看着翻滚的黑烟如巨兽般吞噬漫天星斗。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鼓噪:"锦衣卫玩忽职守,张小帅该当何罪!"声浪裹挟着火星,将雪夜烧得滚烫。
"张头儿!"陈阿七撞开木门,铁链锤上还沾着城郊道观的符纸灰,"是宁王的私兵!他们用西域火油..."他的声音被突然炸响的爆炸声吞没。粮仓方向腾起的气浪掀翻瓦片,张小帅瞥见火海中闪过莲花状的焰纹——与镇国公府的暗记如出一辙。
案头的密旨无风自动,泛黄的素绢在气浪中簌簌作响。张小帅握紧鎏金腰牌,金属边缘将掌心硌出血痕。三道密钥已集齐其二,可每次接近真相,阴谋便如蛛网般织得更密。他想起白日里在兵器坊夹层发现的舆图,七座道观的标记此刻在脑海中连成北斗形状,而北斗勺柄,正指向紫禁城。
"报——!"小旗官撞开值房,"御史台吴大人率人围住辕门,说要...要缉拿您归案!"话音未落,大门轰然洞开。吴应熊摇着新换的洒金折扇踱入,扇面上"清正廉明"四字刺得人眼疼。他身后跟着二十余名御史,手中弹劾状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张小帅,身为锦衣卫百户,竟纵容匪类烧毁粮仓?"吴应熊的翡翠扳指划过弹劾状,"按大明律例,当..."
"吴大人倒是关心粮仓。"张小帅突然抽出绣春刀,刀刃挑起对方袖口。暗纹在火光下显现——正是青阳道观壁画上的镇魔符,此刻却诡异地与宁王徽记交织,"不知吴大人袖口的符咒,与昨夜兵器坊失窃的火油配方,可有渊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厅内空气骤然凝固。御史们纷纷按剑,却在这时,北镇抚司地牢方向传来惨叫。林妙音踉跄着撞开铁门,铜色卷发沾满血污,手中死死攥着半卷烧焦的账本:"他们...他们在牢里用犯人试蛊!"账本残页飘落,露出"宁王府采办"的朱砂批注。
吴应熊的笑容僵在脸上,突然将折扇狠狠掷出。扇骨间弹出的细针裹着蛊毒,却被张小帅腰间的云纹腰牌震成齑粉。双鱼玉佩与腰牌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射出残缺的星图。"原来你们用粮仓失火转移视线!"张小帅挥刀逼退围上来的御史,"真正的杀招,是..."
他的话被更远处传来的钟鼓声打断。紫禁城方向亮起七盏孔明灯,在空中排成诡异的北斗阵型。吴应熊趁机甩出青铜铃铛,无数蛊虫从地砖缝隙涌出,在空中凝成莲花形状。"张小帅,你以为拿到密钥就能翻盘?"他的声音混着蛊虫振翅声,"子时三刻,当七星归位..."
千钧一发之际,陈阿七的铁链锤横扫千军。铁链末端的磁石球爆发出蓝光,将蛊虫绞成血雾。林妙音将改良后的磁石锁嵌入地砖,整个北镇抚司开始逆向旋转。吴应熊的惨叫声中,他的身影逐渐透明,手中滑落半张密信——上面用朱砂写着:"借天火,乱朝纲,天子血,祭星芒"。
密信落地的瞬间,张小帅怀中的密旨突然发烫。素绢上的朱砂字迹开始流动,重新排列成新的讯息:"太极殿,时辰到"。他抬头望向紫禁城,太极殿的鸱吻在火光中泛着血光。"阿七,带人守住各城门;林姑娘,启动磁石炮!"他握紧三重密钥,"这次,我们直捣黄龙!"
雪粒子混着火星砸在脸上,张小帅策马冲向皇宫。当他赶到太极殿时,殿门大开,宁王身着九蟒龙袍站在丹陛之上,手中握着完整的双鱼玉佩。祭坛上,七名红衣少女被缚在北斗方位,心口插着刻有皇子名字的匕首。
"来得正好。"宁王将玉佩嵌入祭坛中央,整座太极殿开始下沉,露出地底巨大的青铜星象仪,"你以为能阻止''搬山计划''?当七星吞月,这天下..."他的话被磁石炮的轰鸣打断。林妙音推着巨炮撞开宫门,磁暴与星象仪产生剧烈共振。
张小帅挥舞绣春刀杀开血路,三重密钥在掌心灼出烙印。当他将云纹腰牌嵌入星象仪时,整个地宫开始逆向旋转。在强烈的能量冲击下,宁王的身影逐渐透明,而星象仪核心,露出先帝留下的最后一道密诏——上面用血写着:"凡持双鱼、云纹、北斗者,可代朕行天子之权"。
晨光刺破乌云时,张小帅站在坍塌的太极殿前。手中的三重密钥散发温润的光,与初升的朝阳交相辉映。远处,靖王的黑甲军正在清理战场,而宁王党羽的残部仍在负隅顽抗。他知道,这场与阴谋的较量远未结束,而那道没有玉玺印鉴的手谕,将成为他撕开黑暗最锋利的刀刃。
九门封劫
暴雨如注,北镇抚司门前的青石板上溅起尺高的水花。张小帅猛地抽出绣春刀,刀刃劈开雨幕,寒芒映着他眼底的猩红:"封锁九门,缉拿纵火真凶!违令者,斩!"刀身震颤间,双鱼玉佩在衣襟下泛起微光,与怀中先帝手谕产生隐秘共鸣。
陈阿七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铁链锤在掌心转了个花。他背上的箭伤还渗着血,却笑得比往常更凶:"早就想会会宁王的狗腿子了!"话音未落,铁链已如蛟龙出渊,将远处试图通风报信的暗桩拽倒在地。林妙音则轻按腰间新改良的磁石锁,铜色卷发在雨中飞扬,锁扣处蓝光流转,似蛰伏的雷。
"张百户好大的官威!"吴应熊的声音裹挟着雨幕传来。他撑着湘妃竹伞,蟒纹披风下摆沾满泥浆,身后跟着数十名御史台官员,手中弹劾状被雨水洇湿边角却依旧醒目,"无诏调兵,意图谋反,你可知..."
"御史台倒是对火情格外上心。"张小帅突然欺身上前,刀锋挑开对方袖摆。暗纹在雨水中显现——正是青阳道观用来养蛊的符咒,此刻却与宁王徽记交织成诡异的图腾。林妙音手腕轻抖,磁石锁化作流光缠住吴应熊脚踝,"大人袖口的印记,与昨夜兵器坊失窃的火油配方,可有渊源?"
吴应熊脸色骤变,翡翠扳指碎裂在雨中。他身后御史们纷纷按剑,却在这时,城南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穿透雨幕,映出粮仓废墟上跳跃的莲花焰纹。陈阿七怒吼着抡起铁链锤:"狗娘养的!还在烧!"铁链扫过之处,试图阻拦的缇骑被磁石之力掀翻在地。
张小帅望着此起彼伏的火光,想起白日里在兵器坊夹层发现的舆图。七座道观的标记在记忆中连成北斗,而此刻每处火光,都恰好落在星图的节点上。"他们要完成七星阵!"他握紧鎏金腰牌,金属边缘将掌心硌出血痕,"阿七,带人守住玄武门;林姑娘,用磁石炮截断城东援军!"
暴雨愈发猛烈,九门方向传来金铁交鸣。宁王的私兵身着玄甲,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试图冲破城门。陈阿七的铁链锤砸在城门上,溅起的火星照亮他狰狞的面孔:"想进城?先过老子这关!"他身后的锦衣卫们将磁石嵌入盾牌,组成移动的磁场屏障,将对方射来的蛊毒箭矢纷纷震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妙音则带着工匠们在城头调试磁石炮。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却浇不灭眼中的炽热。当第一发磁暴击中敌方攻城塔时,整座塔楼的金属部件瞬间扭曲成废铁,里面藏着的蛊虫也在磁场中化作血水。"还不够!"她扯下染血的布条缠住手臂,"加大功率,轰开他们的中军!"
此时的张小帅已杀至御史台驻地。吴应熊龟缩在内堂,手中握着青铜铃铛疯狂摇晃。无数蛊虫从地砖缝隙涌出,在空中凝成巨大的莲花形状。"张小帅,你以为能阻止''搬山计划''?"他的笑声混着蛊虫振翅声,"当七星连珠,这天下..."
话音未落,张小帅甩出云纹腰牌。三重密钥在空中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蛊虫在强光中纷纷炸裂,吴应熊的身影也逐渐透明。他不甘的嘶吼声中,怀里掉落半张密信:"子时三刻,太极殿,以天子血为引..."
更鼓惊破雨幕,张小帅望着紫禁城方向腾起的七盏孔明灯。他握紧先帝手谕,素绢上的朱砂字迹开始流动,重新排列成新的讯息:"太极殿,时辰到"。暴雨冲刷着绣春刀上的血迹,他转身望向同样浴血的陈阿七和林妙音:"走,最后的阵眼,在皇宫!"
三人策马冲向太极殿时,雷声滚滚。宁王身着九蟒龙袍立于丹陛之上,手中的双鱼玉佩与祭坛中央的凹槽严丝合缝。七名红衣少女被缚在北斗方位,心口插着刻有皇子名字的匕首。"来得正好。"宁王的声音混着雷鸣,"当七星吞月,这江山..."
林妙音的磁石炮率先轰鸣,陈阿七的铁链锤紧随其后。张小帅将三重密钥同时嵌入祭坛,整个太极殿开始逆向旋转。在强烈的能量冲击下,宁王的身影逐渐消散,而祭坛深处,露出先帝留下的最后一道密诏——上面用血写着:"凡持双鱼、云纹、北斗者,可代朕行天子之权"。
雨过天晴时,张小帅站在残破的太极殿前。手中的密钥散发温润的光,与初升的朝阳交相辉映。远处,靖王的黑甲军正在肃清余孽,而京城九门之上,锦衣卫的飞鱼旗重新猎猎飘扬。他知道,这场始于粮仓大火的血色迷局虽暂告段落,但在更深的黑暗中,新的阴谋或许正在悄然酝酿。
雪巷诡影
雪粒子如细盐般砸在飞鱼服上,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刀刃上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巷口摇曳的灯笼将锦衣卫的影子拉得扭曲变形,与远处冲天的火光交织成诡异的图景。三日前京畿粮仓的大火仍在蔓延,而此刻追踪的线索,却将他们引向这座城郊宅院。
"张头儿,四周没有暗哨。"陈阿七压低声音,铁链锤在掌心转了个圈,震落柄上积雪。他背上新换的绷带又渗出暗红,却浑然不觉,"太安静了,像等着咱们钻套子。"
林妙音蹲下身,铜色卷发垂落遮住半边脸。她指尖抚过青石板上的水痕,突然举起放大镜:"雪停了两个时辰,但这里的雪被人为扫过。"她的银簪刺入砖缝,挑出半片朱砂符咒,"是宁王方士的手笔。"
宅院朱漆大门虚掩着,寒风卷着雪片灌入门内。张小帅挥刀劈开蛛网,率先踏入庭院。月光透过残破的竹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正中央的石桌上摆着半杯冷透的茶,茶盏边缘还沾着暗红痕迹——与人血干涸后的色泽分毫不差。
"搜查地窖!"张小帅话音未落,忽闻身后传来熟悉的咳嗽声。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带着渗入骨髓的阴寒。他猛地转身,绣春刀出鞘三寸,却见陆明远倚在门框上,乌金飞鱼服上的九蟒纹在雪光下泛着冷芒。
"张百户好兴致。"陆明远举起手中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地底,"可惜来晚了一步。"他的目光扫过张小帅怀中若隐若现的双鱼玉佩,嘴角勾起一抹狞笑,"知道宁王最信任的方士为何擅长占卜?因为他们用活人祭天。"
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传来轰鸣。整座宅院开始震颤,墙上的卦象图亮起幽蓝光芒。林妙音掏出磁石锁,却发现磁场完全失效:"不好!他们用尸油绘制符咒,干扰了..."她的话被地窖传来的惨叫打断。
陈阿七怒吼着抡起铁链锤,砸开地窖入口的石板。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七具红衣女尸呈北斗状排列,胸口插着刻满梵文的铜钉。更令人心惊的是,每具女尸的额头上都贴着黄符,符纸中央赫然印着宁王的徽记。
"这是七星续命阵。"陆明远的声音混着齿轮转动声,"但还缺最关键的主祭品——天子血脉。"他突然甩出袖箭,却在触及张小帅的瞬间,被林妙音甩出的磁石锁链绞成碎片。
地窖深处传来铃铛声,无数蛊虫从墙壁缝隙涌出。陈阿七挥舞铁链锤,铁链末端的磁石球却吸来更多蛊虫。张小帅握紧双鱼玉佩,玉石突然发烫,与墙上的卦象图产生共鸣。当他将玉佩按在北斗星图的"天枢"位,整面墙壁轰然翻转,露出通往更深层的暗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救皇子?晚了。"陆明远的身影逐渐透明,"子时三刻,太极殿的星象仪..."他的声音消散在蛊虫的嗡鸣中。张小帅望向暗道深处,那里隐约传来孩童的啼哭,与记忆中先帝遗诏里"七星噬主"的记载重叠。
"阿七,守住地面;林姑娘,调试磁石炮!"张小帅将鎏金腰牌递给陈阿七,"我下去看看。"他握紧绣春刀,踏入暗道。脚下的青砖刻满莲花暗纹,每走一步,玉佩的热度便增加一分。
暗道尽头是座青铜祭坛,十二盏长明灯跳动着幽绿火焰。宁王身着龙袍立于中央,手中握着完整的双鱼玉佩,而祭坛中央的石棺内,躺着昏迷的三皇子。"张小帅,你果然来了。"宁王举起玉佩,"当七星归位,这天下..."
千钧一发之际,林妙音的磁石炮轰鸣声从地面传来。强大的磁场震碎长明灯,蛊虫纷纷爆裂。张小帅挥刀冲向宁王,却见对方将玉佩嵌入祭坛。整座祭坛开始逆向旋转,无数符咒从地底升起,在空中组成巨大的星象图。
"用云纹腰牌!"林妙音的喊声从暗道上方传来。张小帅掏出腰牌,三重密钥产生共鸣,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在能量冲击下,宁王的身影逐渐透明,而祭坛深处,露出先帝留下的最后一道密诏——上面用血写着:"凡持双鱼、云纹、北斗者,可代朕行监察之权"。
当晨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抱着昏迷的三皇子走出地窖。雪地上,陆明远和宁王残留的符咒正在消融,唯有墙上的卦象图仍透着微光。他知道,这场始于雪夜的追捕虽暂时告捷,但玉佩内侧未显的暗纹、密诏中未解的谜题,都预示着更大的风暴还在前方。
蛊影迷局
雪粒子簌簌打在飞鱼服上,张小帅的绣春刀还在滴血。城郊宅院的地窖里,七具红衣女尸的惨状犹在眼前,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朱砂混合的刺鼻气味。当那声苍老的咳嗽从梁柱阴影处传来时,他的脊背瞬间绷紧,刀刃本能地调转方向。
"张百户好手段。"周伯拄着枣木拐杖缓缓走出,青布棉袍下摆扫过满地符咒残片。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再不见往日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阴鸷,"可惜,你终究还是太年轻。"
张小帅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翻涌——半月前那个雨夜,正是眼前这位总在北镇抚司门口卖茶汤的老人,塞给他半张写着"青阳道观"的纸条;三日前追查兵器坊铜料时,也是周伯装作无意,将他引向藏着蛊虫标本的暗巷。此刻想来,每一次"巧合"都像精密的齿轮,将他推向预设的轨道。
"周伯,你..."陈阿七的怒吼被铁链锤落地的闷响截断。大汉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脖颈青筋暴起:"那些年你给兄弟们熬的驱寒汤,原来都是..."
"驱寒?"周伯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他猛地扯开衣襟,密密麻麻的符咒贴满胸口,暗红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油光,正是与赵承嗣如出一辙的西域巫蛊之术,"不过是让你们放松警惕的药引罢了。"
林妙音的磁石锁瞬间出鞘,蓝光映亮她煞白的脸:"你身上的蛊虫气息...从一开始就在引导我们追查错误的方向!"她想起在兵器坊调试磁石炮时,总有若有若无的干扰,此刻终于明白,那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竟来自朝夕相处的老人。
周伯的拐杖重重杵地,青砖应声开裂。无数黑色蛊虫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凝成狰狞的莲花形状:"聪明!从胭脂巷第一具女尸开始,每一步都是为了引你找到双鱼玉佩。"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张小帅怀中,"当你集齐三重密钥,镇国公府的''搬山计划''便再无阻碍。"
张小帅握紧玉佩,玉石烫得几乎灼伤掌心。他突然想起先帝密旨里那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刻终于懂得,最致命的陷阱往往藏在最温暖的伪装下。"所以王承恩的暴毙、粮仓的大火,都是你们的局?"
"不错。"周伯手腕翻转,青铜铃铛发出刺耳声响。蛊虫如黑云般压来,陈阿七挥舞铁链锤迎击,却在触及虫群的瞬间,锁链上的磁石突然失效。林妙音急忙转动磁石锁的旋钮,却听见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卡顿声——蛊虫分泌的黏液早已腐蚀了机关内部。
更鼓惊破死寂,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周伯望着紫禁城方向腾起的幽蓝火焰,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狂喜:"子时已到,七星归位!当星象仪启动,这天下..."他的话被绣春刀贯穿喉咙的闷响截断。
张小帅的刀刃还在颤抖。他看着周伯瞪大的眼睛里生命逐渐消逝,老人临终前扯住他的衣袖,嘴角溢出黑血:"你以为...拿到密钥就能赢?真正的...主祭..."话音未落,周伯的身体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里面漂浮着半张泛黄的纸条。
林妙音颤抖着捡起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太极殿地砖下,藏着二十年的秘密"。她的目光扫过黑水,突然发现蛊虫残骸中混着细小的金箔——与吴应熊折扇夹层里的材质完全相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头儿!"陈阿七突然大喊,"陆明远的尸体不见了!"他指向墙角,原本躺着指挥使尸体的地方,只留下几片沾着朱砂的衣料。
张小帅望着手中发烫的双鱼玉佩,内侧暗纹正在发生细微变化。他突然想起陆明远消失前那句"需要天子之血为祭",寒意顺着脊柱爬上天灵盖。"阿七,带人守住玄武门;林姑娘,立刻重启磁石炮!"他将密旨塞进陈阿七手中,"我们被引开的这段时间,有人正在皇宫..."
雪越下越大,三人冲出宅院时,太极殿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张小帅在风雪中疾驰,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周伯临终前的话。当他看到紫禁城上空亮起的七星阵图时,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庞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真正的杀招,此刻才刚刚开始。
血玉迷仇
雪粒子如钢针般砸在飞鱼服上,张小帅的绣春刀瞬间出鞘,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然而,当他看清周伯枯槁的手中之物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那枚莹润的双鱼玉佩在老人掌心流转着幽光,正是父亲临终前紧握的遗物,此刻竟与周伯腰间的鎏金腰牌产生共鸣,发出刺耳的嗡鸣。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张小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二年前那个暴雨夜,父亲浑身是血地倒在他面前,手中死死攥着这枚玉佩,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眼神中满是未尽的牵挂与警示。
周伯拄着拐杖缓缓上前,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扭曲成了狰狞的笑纹:"当年,是我亲手送你父亲去见的阎王。"老人突然扯开衣襟,密密麻麻的符咒贴满胸口,暗红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正是与赵承嗣如出一辙的西域巫蛊之术,"而你,也该去地下陪他了!"
陈阿七的怒吼打破了短暂的死寂:"老匹夫!我宰了你!"铁链锤裹挟着风声砸向周伯,却在距离老人三尺处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林妙音急忙掏出磁石锁,蓝光乍现,却见周伯腰间的鎏金腰牌光芒大盛,将磁石之力尽数吸收。
"天真!"周伯的笑声混着蛊虫振翅的嗡鸣,令人不寒而栗,"这双鱼玉佩与鎏金腰牌本就是镇国公府''搬山计划''的钥匙,当年你父亲妄图阻止,自然只有死路一条!"他手腕翻转,青铜铃铛发出尖锐声响,无数蛊虫从地砖缝隙涌出,在空中凝成狰狞的莲花形状。
张小帅感觉怀中的双鱼玉佩残片开始发烫,与周伯手中的玉佩遥相呼应,仿佛要挣脱束缚。记忆深处的碎片突然拼凑完整——父亲临终前用血在地上画的半朵莲花,母亲失踪前反复念叨的"北斗七星",原来都与这场惊天阴谋息息相关。
"所以这些年,你接近我,都是为了引我入局?"张小帅的声音冰冷如霜,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北镇抚司门口的茶汤摊,那些看似无意的线索,全是你的算计!"
"不错!"周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从胭脂巷第一具女尸开始,每一步都是为了让你集齐三重密钥。当你带着玉佩和腰牌踏入太极殿,镇国公府的七星大阵就能彻底启动!"他的目光扫过张小帅怀中若隐若现的先帝密旨,"可惜,你太心急了,等不到那一天了。"
蛊虫如黑云般压来,陈阿七挥舞铁链锤奋力抵挡,林妙音则全力调试磁石机关。张小帅握紧绣春刀,玉佩的灼热感愈发强烈,仿佛在催促他复仇。突然,他想起父亲曾教过的锦衣卫秘传刀法,传说这套刀法只有在极度愤怒与决绝时才能发挥出真正的威力。
"父亲,孩儿今日便为你报仇!"张小帅大喝一声,身影如鬼魅般冲向周伯。绣春刀划破蛊虫的包围,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绚丽的弧光。周伯显然没想到张小帅能突破蛊虫的防线,慌乱中急忙挥舞铃铛,试图召唤更多蛊虫。
然而,张小帅此刻的刀法已入化境,刀光闪烁间,蛊虫纷纷爆裂。当刀刃即将触及周伯咽喉时,老人突然将双鱼玉佩按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玉佩中爆发,将张小帅震飞出去。
"就凭你,也想报仇?"周伯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满是轻蔑,"当年你父亲号称锦衣卫第一高手,还不是死在我手里。你以为这双鱼玉佩只是普通的信物?它承载着镇国公府百年的秘密,只有真正的主人才能发挥它的力量!"
张小帅挣扎着爬起来,抹去嘴角的鲜血,眼神却愈发坚定:"不管有多少秘密,今日你都必须血债血偿!"他再次握紧绣春刀,玉佩与腰牌的共鸣声越来越响,仿佛在为这场生死对决伴奏。
陈阿七和林妙音也在此时找到机会,磁石锁与铁链锤同时攻向周伯。老人一时间难以兼顾,蛊虫阵出现破绽。张小帅瞅准时机,施展锦衣卫秘传的绝杀技,绣春刀如闪电般刺向周伯的心脏。
"啊——!"周伯发出凄厉的惨叫,双鱼玉佩从他手中脱落,飞向张小帅。在接住玉佩的瞬间,张小帅感觉一股庞大的记忆涌入脑海——父亲当年发现镇国公府阴谋,试图阻止却惨遭灭口;而周伯,正是镇国公府安插在锦衣卫多年的暗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随着周伯的倒地,蛊虫纷纷消散。张小帅握着两枚双鱼玉佩,看着它们完美契合,心中的仇恨却并未完全消散。他知道,周伯只是庞大阴谋中的一环,真正的幕后黑手镇国公还在暗处。
"张头儿,现在怎么办?"陈阿七气喘吁吁地问道。
张小帅望向紫禁城方向,那里正腾起诡异的幽蓝火焰:"去太极殿。镇国公的七星大阵还未完成,我们必须阻止他。这不仅是为了父亲,更是为了天下苍生。"他将完整的双鱼玉佩收好,绣春刀在月光下重新绽放寒光,"这场恩怨,今日必须做个了断!"
雪依旧在下,却无法掩盖三人眼中的坚定。他们踏着积雪,向着未知的危险走去,准备迎接最终的决战。
雪夜惊澜
千钧一发之际,林妙音甩出磁石锁缠住周伯手腕。幽蓝的锁链如灵蛇般穿透蛊虫黑雾,在老人布满符咒的皮肤上烙下焦痕。陈阿七铁塔般的身影趁机扑上,铁链锤横扫带起的劲风掀翻满地符咒残片,两人轰然撞向墙角的青铜烛台。
"拦住他!"张小帅的吼声混着蛊虫振翅的嗡鸣。绣春刀劈开迎面扑来的黑虫,刀刃却在触及周伯衣角时被一道血光震开。老人脖颈暴起青筋,从怀中掏出双鱼玉佩重重砸向地面——玉佩与鎏金腰牌碰撞的刹那,整个地窖开始剧烈震颤。
爆炸声如惊雷炸响。陈阿七本能地将林妙音护在身下,飞溅的砖石在他后背砸出闷响。张小帅被气浪掀翻在地,指尖却死死抓住半空飘落的残纸。焦黑的边缘还在冒着青烟,"宁王三月举事"的朱砂字迹在火光中刺目如血。
"这是..."他的瞳孔骤缩。三月,正是先帝忌辰,也是新君祭天的日子。记忆如潮水翻涌:王承恩暴毙前指向的暗格、陆明远消失前癫狂的"天子之血为祭"、还有太极殿地砖下未解开的二十年秘密,此刻在脑海中拼成完整的凶图。
"张头儿!他跑了!"陈阿七的怒吼打断思绪。地窖通风口敞开着,积雪混着蛊虫残骸簌簌掉落。林妙音捂住渗血的额头,磁石锁的蓝光在她掌心明灭不定:"他用蛊虫自爆做掩护,玉佩和腰牌...都被带走了!"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地窖,吹得墙上的卦象图哗哗作响。张小帅握紧残信,感觉怀中先帝密旨突然发烫。素绢上的朱砂字迹开始流动,重新排列成新的讯息:"辰时三刻,白云观,天机现"。他望向窗外翻涌的乌云,突然想起周伯消失前那抹阴鸷的笑——对方显然早有退路。
更鼓惊破死寂的瞬间,京城方向腾起七盏孔明灯。北斗七星的形状在雪幕中若隐若现,每一盏灯下都传来隐约的铜铃声。陈阿七攥紧铁链锤:"他们要在全城布下七星阵!"他的目光扫过张小帅染血的衣襟,"张头儿,咱们怎么办?"
"去白云观。"张小帅将残信塞进怀里,双鱼玉佩残片在衣襟下灼烧着皮肤,"周伯拿走的不仅是密钥,还有能颠覆朝堂的..."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打断。二十余骑黑衣人马踏着积雪疾驰而来,每个人的弯刀上都缠绕着莲花状的铜丝。
林妙音迅速甩出改良后的磁石锁链,金属碰撞声中,铜丝纷纷扭曲回弹。陈阿七的铁链锤横扫千军,却在触及为首黑衣人时突然凝滞——对方袖口露出的半张人皮面具,赫然是消失多日的吴应熊!
"张小帅,你以为拿到半张密信就能阻止''搬山计划''?"吴应熊摇着折扇冷笑,扇骨间弹出的细针裹着绿芒,"宁王殿下的大计,从你父亲二十年前拿到双鱼玉佩时就开始了!"他手腕翻转,青铜铃铛发出刺耳声响,无数蛊虫从雪地裂缝中涌出。
混战在雪巷中展开。张小帅挥刀劈开蛊虫黑雾,却感觉刀锋越来越沉。记忆深处突然浮现父亲临终前的画面:那夜暴雨倾盆,染血的双鱼玉佩塞进他掌心,父亲气若游丝的声音穿透二十年光阴:"若见莲花纹,必是..."
"小心!"林妙音的尖叫刺破夜空。吴应熊甩出袖中暗箭,箭头泛着诡异的蓝光。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怀中的先帝密旨突然迸发金光,将箭矢震成齑粉。密旨上的字迹再次流动,浮现出白云观地宫的星图,而在图中央,赫然标着"蛊母巢"三个朱砂大字。
"原来如此!"张小帅眼中闪过精光,"他们要在祭天当日,用蛊母操控百官!"他挥刀逼退围攻的黑衣人,"阿七,去通知靖王封锁九门;林姑娘,用磁石炮摧毁白云观的地下祭坛!"
雪越下越大,三人在风雪中疾驰。张小帅望着京城方向亮起的孔明灯,握紧双鱼玉佩残片。当马蹄踏碎最后一盏孔明灯的倒影时,他知道,这场始于父亲之死的血色迷局,终将在白云观的地宫迎来最后的对决。而周伯消失前那诡异的笑容,预示着真正的杀招,或许还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破局之刃
晨光刺破云层时,焦黑的粮仓仍在冒着缕缕青烟,灰烬被风卷起,如同黑色的雪片在空中盘旋。张小帅站在废墟前,手中的密旨被鲜血染红,字迹在斑驳的血渍下若隐若现。昨夜的厮杀仿佛还在眼前,刀剑的铿锵、蛊虫的嗡鸣、还有周伯那阴鸷的笑声,都在他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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